(近日发现10万字读完率在下降,20万字读完率在上升。大概是我的前面写的太不吸引人了吧,哈哈哈!所以在此非常感谢看到这里的小伙伴们,给你们一个么么哒。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读者的年纪大概是个什么样子,但是我看别人的书里很多读者可能还在上初中……我这本书里很多是加了我自己的三观进去,一个被当了不少年社畜但是还有点中二的大龄未婚文艺女青年的观点,希望不要影响未成年宝子们对于未来的美好希冀。)
“你说什么?”听到这句话,年世兰猛地坐直了身子,再不复刚才略带倾颓的模样。
因着年世兰因罪被降为嫔位,又被禁足,所以殿中并没有多少侍奉的人。若是放在过去,才不会有人可以这样长驱直入直接跑到年世兰的榻前。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连周宁海都被拉去了慎刑司,年世兰的跟前只剩下了颂芝和灵芝两个贴身奴婢和几个不能近身的洒扫丫头和粗使太监,自然是没能挡住这种别有用心要进来的人。
“大胆奴才,这是什么地方,娘娘在上面坐着呢,岂能容得下你在这里大放厥词!!来人啊,把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刁奴拖出去,乱棍打死得了。”颂芝冲着外面大声嚷嚷了起来,可一直没有人进来,她变了脸色,不顾着自己平时大丫头的脸面,上前撕扯起这个小太监的衣服,想要把他拖出去。
“奴才冒死进来通报消息,娘娘就这样对待奴才吗?”虽然被拉扯着,但是这小太监面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只是在小心挣扎,并没有太过用力,明显是怕自己伤到了颂芝,“奴才是之前大将军放在宫里的暗桩,就是为了防止有个万一,将军和娘娘还能联系上。”
年世兰抬手,给了颂芝一个凌厉的眼神。颂芝咬了咬嘴唇,讪讪放开了手。
“既如此,本宫再给你个机会。”年世兰抬起右手,狭长的丹凤眼妩媚地一瞥递上跪着的人,优雅地把发丝别到耳后,“但是若给本宫发现一句不实,眼下本宫虽然被困,也必能让你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小太监把额头伏在了冰凉的地砖上:“回娘娘的话,大将军只说,他是您一辈子的后盾,他为您和孩子打下的天下,必须是给您和孩子的。”
前半句话入耳,年世兰心中一片动容,干涸的心房中突然冒出了一股清泉,汩汩滋润着这冒着焦烟的土地。这句话,正是自己嫁入雍亲王府前,伏在哥哥背上时哥哥叮嘱自己的贴心话。但是没等幸福多久,后半句的话接踵而至,似寒冬猛然肆虐,把方才的清泉在瞬间凝结成了黑硬的坚冰,顺着那些缝隙跌入泥土之中,把柔软的地方扎得生疼。
“哥哥……哥哥他难道……”年世兰胸口一阵剧痛,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不住地冒着金星。
“回小主,大将军四月十二到达杭州便在秘密筹谋,原本打算按兵不动,从长计议。谁料四月十八日,大将军听闻娘娘在宫中被曹贵人举报还动了胎气,险些龙胎不保,便再也按捺不住,通知了年富将军和年兴将军,让他们联系了旧日的同僚部下。将军……起兵了!”
这小太监一开始说话咬字还有些缓慢,但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猛地抬头,面上尽是痛苦和决绝之色,带着义不容辞和视死如归的哀伤。他就这么违背了宫规,定定地看着年世兰的脸,让自己面上的痛苦哀伤在年世兰的瞳孔之中不断放大,放大,放大……
“啪嗒!”年世兰的身子摇晃了两下,那长年精心养护的指甲终于受不住力,生生折断了,断甲处带着不规则的裂痕和鲜红的血渍。
“娘娘!” 颂芝扑向了年世兰,扶住了她,转头对着小太监喊道:“别说了!你快别说了!娘娘现在还怀着孕呢,怎能受得了你说这些!娘娘,娘娘!”
年世兰却是硬掐着自己,让自己回了神。她推开了抱着自己的颂芝,两只手撑着床沿,只恶狠狠地盯着跪在地面上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激动发抖的小太监,用食指指着他,喘着粗气说着:“说,你说!你快说,哥哥怎么了,哥哥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之前和大将军歃血为盟的人不知为何有一半不是失联,就是倒戈。大将军本就准备不足,此次匆忙出师,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一个不占。将军还未出师,营帐外就已经被层层包围。将军想要拼死一搏,但是有人以娘娘的安慰威胁他。大将军现在,现在已经……已经……”
“哥哥到底怎么了!”年世兰拍着床沿,眼睛已经变得通红。
“大将军他不愿娘娘您身陷危险之中,只得投降。现在大将军已经被擒获,下了大狱了!”
年世兰只觉得天旋地转,身边锦被面上彩绣描金的飞天女神在此刻似乎真的飘飘摇摇飞了起来一样。紧接着她觉得腹中冰凉,然后眼前一黑,重重倒在了床上。
“娘娘!灵芝!娘娘晕过去了,快去请太医!灵芝!快!”颂芝顾不上还在地上跪着的小太监,连忙把年世兰重新安放进被窝,把胭脂红的床帐放了下来。
幸而胤禛顾着年世兰有孕,只是让禁足,没有不让太医来探望。而江城一直在年世兰这里侍奉,又因着各种事情提了十万分的警醒,干脆每日上午下午都来一趟。洒扫的小太监肃喜刚跑出去两步就遇到了江城,迅速把江城带到了上下乱成了一团的翊坤宫中。
没有人注意到,刚刚那个进来报告的小太监,趁着大家慌张纷乱的时候,沿着翊坤宫一个不起眼的角门悄悄钻了出去。他一路上低着头,拐了许多个弯,又到御花园里绕了一大圈,才在一处假山边的停了下来。
“事情都办妥了?”一个女子正在往后湖里丢些鱼食。
“小主放心,都办妥了。您教奴才说的话,奴才一个字不落都告诉年嫔娘娘了。”
“做得不错,那剩下的就看她自己的命好不好了。行了,那你先下去吧,稍后会有人把你想要的东西送到你那里。”素白的手指拈着鱼食撒到了后湖里,掀起一阵阵细微的波纹。“记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奴才多谢小主赏赐。奴才的嘴巴是最严的,谁都撬不开,小主放心。那奴才就告退了。”小太监喜滋滋地打了个千儿,后退了几步,就转身往假山后面走去。
“啊——”声音还没结束,就直接被掐断了,随之而来的是皮肉沉闷的响声。细碎的拖行声在假山的不太空旷的山洞里被放大,随着“噗通”一声和水花四溅的声音,世界归于了平静。
女子抬手看了看自己凤仙花染就的朱红色指甲,嘴角微微上扬:“只可惜,原本还想放你一条生路的,谁让你这么多嘴多舌,非要说自己嘴巴严呢?毕竟……我只相信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严实的,嘻嘻。”
一大群锦鲤争先抢后地抢着鱼食,橙红色、黑色、白色的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就算是偶有人经过,也只以为是这一大群只知道吃的蠢鱼掀起了这么一大片水花,谁也没有想到有一个活生生的人被绑上了石头,就这么静静地躺在了这湖底的淤泥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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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要到端午了,明天皇上和皇后就会回来了。等过完这个节,就能带上咱们这帮小宝贝去圆明园好好过个夏天了。”敬妃手里捏着一个粉红色的肚兜,左看看右看看,又让黛玉帮着参谋参谋,“妹妹,你女红比我好,麻烦你帮我看看,这个地方这么绣可好?”
今日黛玉带着弘曜和熠然来到了咸福宫,到敬妃和忆欢公主一起玩。三个小人现在也就弘曜能在别人不扶着的情况下稍稍坐起来一会,两个公主最多也就是翻翻身抬头。虽然说几个小家伙现在也不会说话,也没法真的去做什么游戏,但是在一起的时候,互相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人儿,别人也能明显感觉到他们几个的心情很不错,大大的眼睛里都是笑意。
和淳儿不一样,忆欢的性子自小就有些沉稳,尤其和弘曜比起来更为明显。若是寻常人逗,她也是不轻易笑的,唯有在敬妃面前,她才会露出点笑模样。除此之外,也就只有在和弘曜和熠然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微微眯起眼睛来流露出明显开心的样子。
因此,敬妃嘱咐黛玉,若得空时,就多多带着两个孩子到咸福宫来玩。黛玉看着忆欢,总会想起淳儿,加上眉庄也在这里,自然也是乐意多多过来走动的。
“娘娘,刚刚翊坤宫叫了太医,看样子,好像是年嫔出事了。”如意从殿外走了进来,神色有些严肃地说。
“出事了?这可不好。妹妹,你在这里,我去看看。”敬妃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匆匆更衣,就走出了咸福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