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跟你说了，你偏不信。”
凌潇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凌老师，你这……”
王青苦笑一声。
他张了张嘴，好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他才长叹一口气，面色严峻地看向凌潇说道：
“凌老师，要不咱们放弃今年的新人王评选吧。”
凌潇眉头一挑，语气中多出几分锐利：“怎么？怕我给你们游委会丢脸？”
王青一愣，连忙摆摆手道：
“哪儿的话……我没有那个意思，凌老师息怒！”
“是这样的，现在这份测试报告，只有我和我的手下知道……只要你点头，绝对不会有任何其他人知道。”
“但是把报名资料提交之后，这份信息将会被公示在世界游委会的官网上……”
“以您的名气，到时候想必麻烦会非常非常的多。”
王青郑重地看着凌潇。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就算这一次避开了，只要我还在VR领域，这些事永远避不了。”
凌潇有些意外地看了眼王青，坦然道。
“凌老师说的没错……但是，设计师未必只有VR游戏一个市场！”
王青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以凌老师的设计能力，PC市场绝无敌手！”
“就算将来PC市场被VR市场完全取代，手游市场依旧有存活空间……”
“如果您愿意，我可以以官方的名义，对外宣称，您是我们官方委任留在手游领域，绝对不会留下话柄！”
“VR的设计资质，虽然会随着日积月累逐步提升，但E级这个起步实在是……”
王青满脸苦笑，欲言又止道：
“与其在VR游戏中沦为平庸，不如继续守住现在的领域，继续发扬光大……凌老师，您意下如何？”
说罢，他满怀期待地看向凌潇。
只见凌潇正微微眯着眼，笑吟吟地看着他。
“你觉得，我制作游戏是为了什么？”
“金钱？名声？这些我早已经赚够了……况且，它们从来不是我的目的。”
“如果一位设计师，不是为了创造出更有趣的游戏世界而活着，那么他的职业将毫无意义。”
“如今，一个能让我的游戏世界变得真实且有趣的大门敞开了，我却止步不前，回望过去……这可能吗？”
“我凌潇，绝对不会害怕任何人、任何事的挑战……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凌潇目光坚定，语气决绝，不给自己留下任何一点退路。
王青听得目瞪口呆，差点就要被凌潇的情绪感染。
但是最后一丝理智仍然告诉他，这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于是他赶忙开口道：“可是，凌老师您现在是华国玩家眼中游戏界的神……不论是站在什么角度，我都不希望您的口碑倒台！”
凌潇是神。
灵霄平台是神。
这样的口碑，已经在华国玩家圈中传开了。
任何国家、任何行业都需要一个标志性的人物，而凌潇就是目前华国游戏最炙手可热的选择……
前提是，VR游戏没有出现的话。
“神？”
凌潇挑眉，随即大笑了两声。
“若只存于过去，神明和猪犬之流又有何异？”
“灵霄平台不会倒，永远不会。”
看着凌潇目光定定、斩钉截铁的模样，王青也不好再阻拦，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
“既然凌老师心意已决，那么便动手去做吧……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尽管说！”
……
……
走完了一些繁琐的流程，凌潇终于回到公司。
躺在办公椅上，凌潇看着天花板有些出神。
他预料到了“VR念造值”这玩意太低会影响自己的游戏开发进度，但是没想到，影响是如此之大。
速度且不提。
早期公司还没做起来的时候，凌潇经常一个人肝上几天几夜不合眼。
若只是制作速度上的问题，他大可以靠肝来弥补。
最重要的，是质的问题。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瞿泽当时告诉自己，如果“天赋”过低的话，在画面和体验的表现上会有很大差异了。
就拿他刚才制作的自行车为例。
“VR念造值”过低，他连捏个轮胎都费劲，捏出来也不像个橡胶质品；
若是这项数值足够高，轻松捏出轮胎不说，质感表现上还能提一提，甚至可以在轮胎上汶上一些花纹和LOGO。
这项数值，不仅仅影响了工作效率，还代表了工作精度，甚至可能还有某些他不知道的因素。
“真是奇了怪了，凭什么我初始是0点？狗系统你能不能给我个解释？”
凌潇有些气闷。
按照瞿泽和王青所说，“VR念造值”，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天赋”，就算是普通人来，也有个D级的水准。
S级设计师之间虽有差异，但是最次也有个C级，怎么也不至于连个自行车都捏不出来。
所以不论是王青还是许心安，都没有想到，凌潇会是“E”级的水准。
就在这时，平时不说话的系统，竟然真的开口答复了。
【回宿主，“VR念造值”取决于精神方面的特性，宿主前身的数值为B级。由于宿主的精神特性发生变化，数值无法被新的世界线读取，故数值异常。（详情请参阅“VR念造值”判定准则第77条。）】
听完系统的解释，凌潇就明白了。
敢情自己这个穿越者的身份，不被这个世界的VR系统兼容，所以就被判定为E级了呗？
得亏老子有系统，不然真的亏麻了……
心中的疑惑解开后，凌潇也便释然。
一夜回到解放前，又要从0开始打拼。
“还是先想想评选的事情吧。”
凌潇晃了晃脑袋，挥去脑海中的杂念。
新人王评选的要求，他已经得知了。
一款VR游戏，类型不限，玩法不限。
唯一设限的，是他的空间大小——
一栋大楼。
这样限制的原因，一是为了考验新设计师对游戏玩法的设计，二则是照顾刚踏入VR领域的新人。
如果地域面积设置的过于广袤，大部分新人恐怕根本做不了。
“大楼……”
“VR……”
“玩法……”
“第一人称……”
凌潇微闭双眼，口中喃喃。
大脑飞速运转，很快一个游戏的名称，就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传送门》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