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变得很奇怪。
一个尼克森出场，或许只是震慑；
但当众人得知，尼克森是带着卡米斯的授意来的时候，场面很快就发生了变化。
参加交流会的除了凌潇和张轼寒外，还有11名设计师。
得知卡米斯要插手此事，这11名设计师无一例外地选择了同一件事——站边。
毕竟，这可是顶级大神插手了，趁机卖个情面是稳赚不亏的事情。
“凌先生，要不这事儿咱们点到为止吧？”
“我觉得也是，你的游戏已经如此优秀了，不必要做的这么绝。”
“卡米斯大人好言相劝，咱们差不多就算了呗。”
“收手吧，名和利都达到了，张轼寒的下场也已经很惨了……”
……
又是11位S级设计师出言相劝。
站在中央的尼克森自觉胜券在握，脸上再次恢复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
“卡米斯大人托我带给大家一句话……”
尼克森一边说，一边看向凌潇，显然是对着他说的。
“对于愿意做朋友的人，他必将会倾其所能地给予最大程度的帮助，就像对张轼寒一样。”
一听这话，刚才为此事发声的11位S级设计师，纷纷露出欣喜的神色，庆幸自己刚才加入了“朋友”这一队列。
“反之嘛……”
尼克森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语音，冷森森的目光扫向凌潇，始终没有说出后半句话，但意义已然明确。
“哎，算了……”
王青不甘地低下头。
事已至此，他已经明白，大局已定。
顶级设计师、总会副会长、11位S级设计师、在场众多观众……
如此多的因素加起来，已经不是一个人能够掌控的局面了。
这是一道选择题。
和一个顶级设计师交好还是交恶，所有人都有了答案。
王青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换做自己处在凌潇的位置，也只有认命的下场。
“凌老师已经做的够好了，余伯伯刚才哭着跟我发语音说很谢谢他……”
黎玥儿泪眼婆娑，擦了擦眼角道。
她也同样不甘心。
凭什么这么努力、为公平正义出头的凌潇，现在反倒是沦落到千夫所指的地位？
这不公平！
她看着领奖台上的凌潇。
此时此刻。
本该是个光辉荣耀的时刻，此刻全成为另一场舆论的中心。
在灯光师的有意操控下，舞台的聚光灯一齐集中在凌潇的身上。
所有人，都在逼迫着凌潇做出选择。
让他选择去成为一个别人想要看到的人。
唯有黎玥儿知道，凌潇不是，也不会是那样一个轻易屈服于权势的虚伪的人。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凌潇拿起手中的话筒，终于打破了这股异样的沉静：
“恕我直言，你们在座的所有人加一起……面子也不够。”
凌潇泰然自若，轻描淡写地说道。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的神色都变得无比难看。
“你们谁要是不同意，现在可以站出来。”
凌潇冷笑着看向刚才积极发言的11位设计师。
这种喜欢顺风输出的墙头草，他最是鄙夷。
若是先前看不惯站出来说，他还敬对方是条敢于发言的汉子；
这种有大腿抱就蜂拥而上的跟风狗，实在令他厌恶无比。
“我凌潇不爱交朋友，但是和我做敌人的……咱们大可以试一试。”
“今天我可以推翻美丽国的开放世界游戏，明天我就可以推翻岛国的二次元游戏……”
“……哪怕是VR游戏，我也不介意让你们做无可做！”
凌潇这番话一说完，那11名设计师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各个胸口一阵气闷，却又半天没有动作。
气不气？
气死了！
凌潇现在的行为，无异于指着他们的鼻子说，自己可以在任何品类上，让他们饭都吃不上一口。
但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
在《荒野大镖客2》出来之前，大家或许还能有点心气跟凌潇争一争；
现在嘛……
还是算了。
《生化危机2》和《求生之路2》干死一片3A厂商；
《阴阳师》一出让岛国二次元沉默整整一年；
《CS:GO》和《英雄联盟》直接开启电竞纪元……
所有和凌潇竞争的对手，都在相同赛道上死光了，死绝了。
本来大伙想着，这些都是没到S级的不入流选手；
结果现在《荒野大镖客2》的表现，谁敢质疑凌潇的实力？
至少在PC市场这一块，凌潇就是当之无愧的、毫无疑问的……
神！
凌潇现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告诉他们，谁敢对着干谁就相同赛道见，换谁来敢跟凌潇对着干？
之前那些敢蹦跶的，游戏圈都见不到那一号人了！
卡米斯的地位超然是不假，但毕竟真人不在这里。
在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超级大神，和一个活生生的阎王之间，11位选手面面相觑，同时选择了后者……
短暂的骚动后，不再出声。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挑衅卡尔斯先生吗？”
尼克森的嘴角忍不住颤抖着。
他还是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如此被人羞辱。
凌潇秒答：“我无意挑衅任何人……但是若有人挡我，我不介意和任何人死磕到底。”
“你……”尼克森气急：“就为了一个毫无地位的老人，值得吗？”
“值得？”
听见这话，凌潇不怒反笑。
“他害自己的故友去世时，值不值得？公开羞辱自己的老师时，值不值得？想让恩师身败名裂时，又值不值得？”
“我凌潇做事，从不为值不值得，只为问心无愧！”
“辱吾友者，吾必辱之！”
“今天我要他死，就是耶稣来了，也拦不住我！！”
张轼寒听到这话，万念俱灰，脚下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
“你……！！”尼克森浑身颤抖着：“卡米斯先生交代过我，今天张轼寒必须保下来！”
“那你让他亲自来保！”
凌潇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目光如刀，语气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狠厉：
“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把他保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