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队等人拿到吐真剂，如获至宝。
他拿起电话，秘密地上报了此事。
两个小时后，军方的人开着飞机，接手了这些吐真剂，以及秋田和李繁漪这两个特务分子。
为了验证吐真剂的效用，接手的人，严格按照“夜游神”标好的用法用量，给李繁漪服用了一剂。
李繁漪喝了吐真剂，果然像秋田一样，有问必答。
然后，陈二和宫六郎就有幸喝到了普通人喝不到的“神药”。
宫六郎的目的，早就已经暴露了。
但很多细节，还需要他来补充一下。
另外，作为小日子的高层人士，他手里到底握着几条线？
那些线上，总共安插了多少个特务？
分别是谁？
他肯定都知道……
陈二那边，服了吐真剂之后，他隐藏的那层身份也瞒不住了。
他那个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夭折的复仇计划，跟他的身份一起，被人层层上报，报到了上头那位那里。
上头那位听完，沉默良久，才出声问身边的人。
“他说，他拿到小日子国给的新型病菌后，正打算批量复制，是他爹显灵，一巴掌拍过去，把那病菌毁了，还放火烧了他的实验室？”
身边的人抽了抽嘴角。
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没有亲眼所见，是不可能相信这些一听就很扯淡的鬼话的。
但——
信息是层层上报，递到这里来的。
底下的人做事向来谨慎，上报之前，几乎都会事先查证一遍，看看信息是否有误，是否可信。
他接收到的，是底下人层层查证过后的结果。
所以，陈二说的这句话，应该不是假的。
上头那位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说道：“老陈虽然权欲熏心，但在民族大义面前，从来是个拎得清的。
没想到他死后，还惦记着家国平安。
看在这一点上，我原谅他了，他派人数次刺杀我的事情，从此一笔勾销了。
往后入了黄泉，我还与他并肩作战，把酒言欢……”
说完老陈，上头那位又问身边人。
“你觉得‘夜游神’的事，是真的吗？那吐真剂，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好用？”
身边的人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还是那句话，没有亲眼所见，这样离谱的事情，叫他如何相信？
可要说是假的，那下面那些人，又怎会报上来？
就在他斟酌着该如何作答时。
上头那位一拍桌子决定了，他要飞过去，亲眼见证一下那吐真剂的威力……
几个小时后，上头那位就在军营里见到了传说中的吐真剂。
他看着装吐真剂用的那几个光秃秃的玻璃瓶，心道：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就是装葡萄糖水打点滴用的那种普通玻璃瓶吧？
没想到，这种玻璃瓶已经抢手到这个地步了。
老百姓抢着用它装酒装酱油，装一切可以装的东西。
夜游神也用它来装吐真剂这样的‘神药’。
是不是该夸夸这个夜游神？
夸它朴实无华？”
他不知道，他口中朴实无华的夜游神大人，此刻早就回了东方红大队的知青点，正躺在床上，蒙着头呼呼大睡。
这两天事多的，可把她累坏了……
接下来的时间，宫六郎有幸，再一次喝到了普通人喝不到的“神药”。
喝完“神药”吐真剂，他有问必答，当着上头那位的面，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又说了一遍……
上头那位虽然亲眼见证了吐真剂的神奇之处，但对“夜游神”一说，还是存疑的。
假如真的有神灵存在，中华大地经历劫难的那些年，它们又去哪儿了？
它们那时候为什么不显显灵，下几个天雷劈死那些烧杀抢掠的恶贼？
……
上头那位当晚就坐飞机回了京城。
走的时候，他带走了其中的一瓶吐真剂。
他想要让相关的人员对这瓶吐真剂进行秘密研究。
若是能大批量生产这种吐真剂，这个世界，将没有谎言……
此外，他还吩咐下面的人，留意一下红旗乡，再有与夜游神有关的传闻，要及时上报。
以他的判断，他觉得，吐真剂是真，夜游神是假，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这人虽然在装神弄鬼，可他愿意把吐真剂交给公安，可见是个心正的人。
而且他本领滔天，能研制出这么好用的吐真剂，说不定能也研制出更多利国利民的好东西。
把他找出来，如果他愿意为国效力，那就再好不过了……
……
同一时间，刚刚睡醒的姜楠，脑子终于清醒了。
她抱着被子复盘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根据她这两天的见闻，可以判断出，陆延庆并没有把陆家有祖传宝贝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他甚至都不知道陆家祖传的宝贝，到底是个啥！
他要是知道，凭他那张遗传自他奶奶的大嘴巴，早就告诉李云鹊和李繁漪了。
李云鹊和李繁漪要是知道了，还能坐得住，早就寻上门来了！
陆延庆已经死了，李云鹊和李繁漪麻烦缠身，公安在忙着抓特务。
短期内，应该没人追查陆正清和李建国被绑的事情。
本就死无对证的事情，时间一长，证据链就断得更厉害了。
没人能查到她的头上来。
关于这点，姜楠觉得，她可以放心了……
可是，等她复盘到吐真剂那儿的时候，她又有些懊恼。
是懊恼，不是后悔。
她觉得，她有这个能力，可以用吐真剂帮助公安同志尽快揪出那些潜伏的毒瘤。
于是她便这么做了。
这一点，她不后悔。
但是，她假冒夜游神，拿出那么多瓶吐真剂的行为，还是太冒险了。
这个世界，妖精不一定有，人精肯定特别多。
“夜游神”的名头好用，却经不起推敲。
一般人可能会信，那些人精绝对不会信的。
万一有人精非要揪着夜游神的事不放，顺藤摸瓜，摸到红旗乡来，她再粗心大意下去，迟早要完。
想到这里，姜楠决定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必须小心一些，老实一些。
能不用空间，就尽量不要再用空间了。
别的地方就不要去了，就苟在村里。
待在知青点里看看书；
在菜园子里种种菜；
实在无聊了，就带着瓜子去村口的大树下，听听别人家的闲话；
有必要的话，再抽空去参加一下集体劳动，免得把见不得懒人的刘大队长气死……
打定主意，姜楠起床洗漱，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