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整个知青点的知青全被惊醒。
就连隔壁的农户家里，都亮起了灯。
姜楠避开了扔过来的小板凳，皱着眉，快速收掉秤砣和化尸水。
她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动手时机。
可惜了，空间除了她这个主人，不能进别的活人。
要不然，她还可以把廖红梅拽到空间里去解决。
马上要来人了，众目睽睽之下，杀人肯定是不行的。
化尸水再厉害，毁掉尸体后还是会留下一滩毒水的。
但是，白白放过廖红梅，姜楠心里实在不甘。
心念转动间，姜楠决定先收点利息。
廖红梅见姜楠顿住，还以为救兵来了，姜楠怕了，自己已经脱离危险了。
心中的警铃一旦解除，能量爆发过后的身体立即就变得软绵绵的，一点儿力气也提不起来。
姜楠却加速了。
她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廖红梅身边，拽着她的手臂，把她拖回自己的屋子里，然后朝屋子外面大叫起来。
“啊！”
“你谁啊？你怎么进来的？我明明拴了门的！”
“小偷！你是小偷！”
“快来人呐，抓小偷！”
姜楠喊完，对着廖红梅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廖红梅惨叫连连。
几次想爬出门外，都被姜楠拖了回来。
因为担心姜楠，翻墙进了知青点的陆正清第一个赶过来，看清情形后，躲在暗处袖手旁观。
李建国、郑芳华等人匆匆赶过来的时候，廖红梅已经鼻青脸肿，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了。
李建国提着马灯上前照了照。
第一反应：这人谁啊？不认识啊。
第二反应：嘶……怎么给打成这样了？
他不可思议地问姜楠：“这是你打的？”
虽然姜楠这两个月来不停地吃肉吃肉，整个人长胖了一圈。
但她刚来的时候太瘦了，跟麻秆似的。那个瘦麻秆的形象已经深深印在所有人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了。
所以，李建国很难想象，一个瘦麻秆，能把别人打成这个样子。
姜楠主动交待：“是我打的。
天黑后我照常拴紧门窗睡觉，睡到一半，突然发现床头边上站着个人。
给我吓的，差点魂都飞了。
我还以为是个鬼呢，害怕之下，就闭着眼睛用乱拳把她打了一顿。
等她开口喊救命，我才意识到，她应该不是鬼，是个人。
既然是个人，我就不那么害怕了。
大半夜的，什么人会撬别人的门，悄悄出现在别人的房间里？
肯定是个小偷。
小偷都偷到我床前来了，我一生气，就睁着眼睛，又打了她一顿。
我眼一闭一睁，你们就来了……”
陆正清偷笑。
李建国等人点头。
“原来是个小偷啊。”
不过，东方红大队的人向来穷得很平均，不会有小偷来光顾。
村里几乎没有发生过偷鸡摸狗的事情。
李建国猜测，肯定是姜楠天天吃肉的名声传出去了，惹来了外村的小偷。
他提着马灯，再一次照向廖红梅的脸，问道：“你是谁啊？哪儿的人？快快报上名来！”
廖红梅虚弱地举起手来。
“是我，我是新来的廖知青。”
李建国等人明显愣住了。
廖知青？
下乡插队的第一天，就到姜知青的屋子里偷东西？
怕不是个惯犯吧？
廖红梅急中生智，弱弱地解释道：“我不是小偷。
我只是有梦游症。
偶尔发作。
会在睡梦之中，不受控制地走来走去。
大概是白天的我，特别想与姜楠同志同住。
晚上做梦的时候，才梦游，来到了姜楠同志的屋子里。”
这个解释，是大家没有料到的。
毕竟会梦游的人少，大家也没见过，不知道它严重起来，会到什么程度。
白天廖红梅想与姜楠同住的事情，他们还是知道的。
廖红梅的话，听起来，似乎、好像、也许、大概，有几分道理？
姜楠嗤笑一声，把廖红梅撬门闩用的小木棍丢到她脸上。
“那你可真是病得不轻。
这梦游症也真是超级厉害。
白天想住进我屋里，晚上梦游的时候，就学会了用小木棍撬开我的门闩，闯进来东翻西找。
那要是哪天谁得罪了你——
你白天恨得牙痒痒，晚上梦游的时候，是不是就学会了拿把刀，站在人家的床前，一刀砍下去啊？”
这话虽然有些危言耸听，但按廖红梅话里的逻辑，它是成立的。
知青点的知青们面面相觑。
这廖红梅同志，很令人恐怖啊……
廖知青大半夜出现在姜知青的屋子里，到底是去当小偷的，还是梦游？
这个问题，李建国心底是有答案的。
吃晚饭那会儿，廖知青眼睛盯着郑芳华碗里那半片肥肉，嘴里说着要跟他俩搭伙吃饭的时候。
他就觉得，廖知青这人是个爱占便宜的，不能处。
可他没料到，她第一天来，就敢到别的知青屋子里偷东西。
跟这样的人住在一个院子里，还挺没安全感的。
李建国想了想，把事情上报到了刘大队长这里。
刘大队长一听，高兴地拍了拍大腿。
“啥？那刺头第一天来就摸到别人屋里偷东西，还被抓了个现形？”
他本来就不情愿把刺头带回来。
现在好了，刺头自己犯了事，被抓住了。
终于有理由去知青办退货了，哈哈哈哈哈！
李建国呆呆的不敢动，“大队长，您别笑的这么狰狞，我有点儿害怕。”
刘大队长一瞪眼：“我没笑，你看错了。
我什么时候笑了？
我这是气的。
那个叫廖红梅的，好歹也是城里来的知识青年，不想着如何帮生产队搞建设也就算了。
她还当起了小偷、当起了贼，撬别人的屋门进去偷东西。
被抓住了，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在梦游。
梦游个鬼！
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谎话张嘴就来。
这样的人，就该狠狠责罚，送到农场去，进行劳动改造！”
刘大队长打定主意要去公社知青办，完成一次“退货成就”。
他带着人，兴冲冲地来到知青点，见到了被姜楠打成重伤的廖红梅。
廖红梅二话没说，先朝刘大队长喷了一口血。
刘大队长吓了一大跳。
卧草！
这是显眼包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