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阁在李天赐去到兵营不久突然将之前的矮几全部更换成了比较高的座椅。吃饭的时候也不再是一人一桌,而是可以多人同席。
开始的时候人们尚且有些抵触,除了有限几桌比较要好的朋友尝试拼桌,其他人大多还是选择单人单坐。
不过虽然人们不愿意尝试拼桌但是对这种新式的桌椅还是比较认同的。
吃饭的时候再也不用经常更换坐姿,而且好像吃饱以后不再那么容易感到饥饿。
这件事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在一些生活条件比较好的人群当中传播,后来开始逐渐的蔓延开来。
人们开始对这件事情进行讨论。思想保守一些的说临江阁这是在破坏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完全不把上下尊卑放在眼里。
而一些思想比较开放和因为各种原因对那种跪坐姿势深恶痛绝的人则认为上下尊卑没必要非要体现在吃饭时的座位上。而且临江阁的墙壁上也贴上了图画,指示了方桌和圆桌的落座之法。如果有人非要讲究上下尊卑完全可以按照图画上教的那样去做啊!
沸沸扬扬的讨论一直在持续而没有结果,可是临江阁的生意却因为新式桌椅的使用而变得越来越好。毕竟吃饭的时候最主要的就是一个舒服。能吃的舒舒服服谁还愿意每天在地上窝着。
就在这个时候江州城里的各个茶楼酒肆开始有人上门推销一些不同样式的桌椅板凳。
这些桌椅有的高端大气,价格昂贵。有的制作简单,价格便宜。基本上需要使用桌椅的行当都能找到一款适合自己的桌椅。
于是一些比较大胆的商家便购置了一些进行尝试,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很快就以此招揽来了更多的顾客。于是效仿的商家越来越多,很快这种桌椅就变得供不应求起来。
江州城里比较好的木匠虽然大部分都被李天赐笼络到了自己家里,但还是有几个水平一般的木匠借着这波商机靠着制作一些比较廉价的桌椅赚得一笔不菲的收入。
与新式桌椅几乎同时出现的还有一种洁白如雪的精盐。这种精盐是在叶家和王家的店铺里同时进行售卖的。
新的精盐颗粒细小口味纯正,没有人们经常会吃到的苦味。而且价格只比以往的粗盐稍贵一点儿,完全在人们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于是很快就抢占了大部分的市场,使得市面上的粗盐几乎没有了生存空间。
精盐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城主一方的阵脚。如果说新式的桌椅只是改变了行业的发展方向,那么精盐的出现就是彻底改变了一个行业。
这个时代虽然没有盐铁专卖的律法,但是能从事这两个行业的人也不可能是普通的百姓。而江州城的城主蔡洪波就是靠着制盐起家的。当初不知道使用了多少阴损的招数,悄悄害死了无数人才垄断了江州城的粗盐买卖。
此刻在城主蔡洪波的府上正有包括他在内的十二个衣着光鲜的家族之主齐聚一堂。
身形消瘦两腮有些凹陷的城主蔡洪波高坐上首,其他人两边分坐。中间的地面上此刻正有一个被摔碎的瓷碟,而瓷碟里面盛放的正是目前市面上流行的精盐。
蔡洪波愤怒的一拍面前矮几咬牙切齿的说道:“李铮这个百足之虫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制盐之法,而且还偷偷的买下了一座盐矿。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购买他家的精盐,我们的盐已经快要无人问津了。”
坐在右手边第一位的是江州城里一家规模同样不小的铁匠工坊的老板姚远山。此刻挺直着比较壮硕的身板接口说道:“我们的制盐技术似乎不如对方,现下最主要的就是尽快提高我们的技术。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要想办法让他们卖不了盐。”
蔡洪波有些泄气的说道:“提高技术谈何容易啊!我从事此行当已经三十来年了,不瞒各位我家也能做出如此精细之盐,可是颜色和味道是万万比不上眼前这些的。况且如此一来成本太高以当下的价格根本就不可能盈利。”
坐在左手边第一位的邱波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弄到李家的秘方?”
蔡洪波摇头道:“那李家的精盐全部都是从外面盐矿里运来粗盐然后在李家加工成精盐进行售卖。我们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看到制作方法。”
邱波道:“蔡兄何不试着收买一个李家的下人让他替我们打探一番。”
蔡洪波有些泄气的摇头道:“那李铮不知道给他家的下人们灌了什么迷魂汤,我从几年前就尝试收买一个做为内应,但是到现在都没有成功。”
坐在邱波旁边的一人开口问道:“依蔡兄之见我等该如何应对此事?”
蔡洪波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右手的两根手指在面前的矮几上轻轻的敲击了半天以后活动了一下自己久坐的身体咬牙切齿的说道:“李家的精盐制作的如此精细想来制盐的技术一定颇为复杂。如此一来他们的成本一定不会太低。明日我便让手下将食盐的价格降低到成本价,我看他们怎么赚钱。”
姚远山眉头一皱有些担心的说道:“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少了很大一笔收入?这样一来恐怕会拖延我们击败对方的时间。”
蔡洪波摇头道:“这个问题短时间内倒也无妨。我们之前的准备已经快要完成,只要这次能够阻止他们利用精盐获利来积攒财富相信我们很快就能再像之前一样将他们死死按在身下。”
顿了一下蔡洪波继续开口说道:“还是有劳各位继续在各个行业上打压对方,我们的后手要不了多久就会完成。到时就是我们向他们约战的时候。”
坐在姚远山旁边的一个看似一脸和善的中年男子说道:“蔡兄大可放心,现在侯家的布匹生意已经在我的打压下大不如前,相信很快就要入不敷出了。”
坐在他对面的一个魁梧中年也是瓮声瓮气的说道:“谢家的车行如今也只能接一些他们自己一方的生意勉强维持。”
蔡洪波得意的笑道:“如此便好,只要我们这次能够阻止他们在精盐上获利,我看他们还能挺多久?”
其他人听后也都是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