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住在一个角落里，是个小平房，但是打扫的干干净净，和村里其他人不太一样的是，家中没有养牲畜和猫狗，也没种菜，偶然过节才回来拜祭先祖，所以一眼看过去空空荡荡地，像是什么都没有。
好在油盐酱醋是不缺的，张大牛做了挺丰盛的一桌菜。
张念念三人放下刚买的水果坐在桌前，目光短暂接触后又立刻断开。
他们开始套话了。
“啊？王大哥呀，好像他那时候躲人就到我家附近，正好我那几天回来，碰上了我，给了点钱我就让他住下了。”
“那时候？对，我先到丽州去打工的，平时这房子放着也是放着，就让他住，后来还是我介绍他去丽州打工的呢？”
“小花？我怎么可能种小花呢！”
……
张大牛的回答前言不搭后语，但是也能拼凑出大致情况。
王川林那时候为了躲避赌债，所以躲到了长邵，因为这里很穷，少有人找过来。
给了张大牛一点钱租了他家平房，而张大牛平日里就在长邵上班，后来过了几年，也介绍了王川林去做保安。
王建国脑中梳理了一番时间线，他再次开口确认:“他几几年的时候租的你房子呀？”
张大牛嘴里啃着鸡爪，两手比划出数字，是十二年前。
王建国点头，那等于王川林在这里住了整整九年。
宋温暖突然插话:“牛大哥呀，你这个右边手是怎么受伤的呀？看起来恢复的蛮好。”
张大牛点点头，看起来也很开心，他没回答怎么受伤的，可能是大脑刻意规避了以前受过的痛苦。
张念念又上阵了:“牛大哥还记得2013年8月份，您当时在上班还是回老家这儿了呀？”
张大牛似乎思考了下，然后摇摇头，表示不记得了。
接连几个问题下来，也说不上是有线索还是没有，只能先吃饭。
张念念结束出了院子，想散散步看看周围环境，离得不远就有一条河，边上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禁止游泳。
大概是出过事吧，否则村里哪有那么多讲究。
她脚边踩了一块石头，小声开口:“阿随，你说究竟是不是他呀，王川林这么丧心病狂吗？即使他要报女儿的仇，也不该对你家下手啊。”张念念对此始终想不明白。
“难说，”
“那现在张大牛不记得十年前王林川在不在他这儿，我们要怎么确认呢，这里人又那么少，十年前的车站监控也根本找不到。”
白江随想了想，回答道:“按照现有情况，和王警官的描述，十年前他没有调查张大牛，不知道他是谁，那是不是就代表张大牛他并不在我家小区？”
张念念喃喃低语:“那他当时在做什么工作呀，也是保安吗？我好像之前听其他两个年轻保安说他以前是道上混的，后来伤了脑袋。”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因为时间还早，张念念三人就走访了一遍这个小镇子，大多数年轻人早早都离开，去往大城市打工，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来。
听了一耳朵不太明白的方言，三人觉得头都大了，但大致理解后，就是王川林和张大牛关系很好，后来一起去了外地打工。
虽然王川林在这里也住了好些年，但一般不和邻居交流，平日买完菜就回家，一把牌都不肯打。
所以聊张大牛聊的多，全都在说他以前过得多苦，家里还欠不少钱，后来呀，他以前一个远房表哥张金禄回来了，那个张金禄说是在哪里发了财，给他还了债。
还喊大牛去一起出去赚钱，后来张金禄倒是没再回来，就大牛满脑袋伤回来了，手臂也伤了，所以我们都猜大牛被骗了，估计张金禄干的也不是什么好勾当。
王川林是后来才来的镇上，跟大牛一起住，给他们说亲又不肯，两个单身汉住在一起，也不知道图什么。
三人听了一脑袋八卦，甚至都有人说同村一个谁，拜了菩萨后就中奖了，还给村里修了路，摇摇头，觉着目光还是得聚集在王川林身上。
三人开了两间小旅馆的房间，打算张念念房间先开个小会。
还没等结束，又有了敲门声。
……怎么就老有人出现呢？这个地方不可能有认识的人吧？
白江随立刻穿墙看过去，而后穿回来，对着宋温暖露出极其无奈的表情:“你妹。”
这也能找来？！
张念念都惊了，宋温暖认命去开了门。
“哥！有人要害你！”宋温柔脸上表情惊恐但是看起来又诡异的带了一丝坚强。
“……你，长话短说呢。”宋温暖把人提进来，关上门。
屋子瞬间狭小了许多。
宋温柔没进入正题，她现在表情也很震惊:“哥，你怎么住这么穷这么小的地方，还三个人挤一间？”
王建国:……
白江随:……
张念念:……事实上是四个，但是现在是五个了。
宋温暖无奈回答:“还有别的房间，还没有休息而已。”
这间是单人房，张念念一个人坐在床上，旁边位置有白江随，王建国和宋温暖坐在地面毛毯上，宋温柔试图过去和张念念坐在一起，结果浑身汗毛直立。
虽然她业务能力不好，但直觉还挺准【系统，我咋觉得不太对劲呢，这个世界有鬼，那女的身边那么冷，不会是有个鬼在那吧？】
【要阴阳眼吗？3000积分，诚谢惠顾。】系统伸手要积分，
【你个奸商！其他世界就100积分，你为什么这个世界要3000！】宋温柔脑中大喊，
【因为这个世界真的有鬼。】系统无情回复，它也没有舍得扫描有没有鬼。
张念念听到差点笑出声来，这两个还真是活宝。
宋温柔见这便宜妹妹死盯着白江随那看，生怕把鬼惹恼了，于是一把也将她拽在了地上，将自己的垫子分了她一半。
宋温柔不情愿的坐好，开始说遇到的情况:“哥，听说你有玄学天赋，有一个老爷子看了你的照片和生辰八字非要收你为徒，被爸拒绝了，他说以后你得接他的班，所以他现在四处找你，打算直接绑走。”
“这就是害我？”宋温暖爬起来，动作幅度大的差点打到人。
他一脸惊喜:“我的天啊，长这么大一直找不到组织，全都是骗人的那些道士，没想到要有真人收我为徒地了？”
张念念插话:“那现在这个你又怎么知道不是骗人的？”
宋温暖眼神坚定:“因为我爸太有钱了，他都搞不定这老头，那肯定是有本事的。”
“……多有钱？”
宋温柔掏出手机搜索给她:“就是宋氏集团的那种有钱。”
张念念看了看描述惊讶转头:“哎哟，宋家大公子呀？怎么还去搞直播？”
宋温暖脸上飘了一片红，他说:“我去的恐怖直播多少都是有点玄乎的，要是有哪位大师看上我，不就能直接收徒了吗？”
开会就这样被打断了，宋温柔又去多开了一间房，各自休息了。
宋温柔因为窗子吱嘎作响，吓得一夜没有睡好，一直拉着系统说话。
张念念身边一直有白江随陪着，她临睡前突然问:“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张大牛才是有问题的那个，他一直跟王川林在一起，就什么都没有发现吗？何况现在很多线索，说不上来什么，但是我甚至偶尔会觉得，他在刻意引导我。”
“还缺点什么。”白江随手中抚上她的双眼:“好了，先睡吧。”
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