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怎么会在这里呢……”
浣乐有些诧异,陈澈在她来之前,不是已经被她赶走了吗?
难道……他跟踪自己来的?
她只能想出这个理由来。
“真是疯了。”
浣乐脸色很是不悦,这个陈澈缠了她三年了,现在竟然还跟着自己来到了沙合谷,真是阴魂不散!
不行!她不能让陈澈找到自己,不然该耽误她的事了!
想着,浣乐飞快的朝着烟火的反方向而去。
…………
而离她不远处的山洞里,幺信几人正紧张的看着孟缓,刚刚她在幺信怀里突然呢喃了两句,至于说什么,几人都没听清,以为她要醒了,便就近找了个山洞打算让她休息一下。
可几人等了好一会儿,她也不见要醒来的样子。
“哥哥,不会是毒血没用吧?”
少信摸着她的脉搏,有些不确定。
“应该有用的。”
幺信紧蹙的着眉,目不转睛的盯着孟缓,“我们,再等等。”
话刚落下,孟缓的睫毛可见得颤了颤,明天大呼,“缓缓要醒了!”
几人像是秉着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果不其然,下一刻,孟缓慢慢睁开双眼,先是皱了一下眉,才看向几人,“我…怎么在这儿?我不是被蛇咬了吗?你们…又是什么时候找到我们的?”
她头有些疼,记忆也只停留在被蛇咬过后的那几分钟了,一连串的问号在她脑中浮现。
“阿缓先别问这些了,你先告诉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幺信很是认真的问着。
孟缓细细感受了一下,“我…没力气,而且,手脚没有知觉,我感觉不到。”
她说话也有点没力,嗓音里还哑哑的。
少信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情况还好,没有太凉,说明毒血生效了。”
她这一说,几人脸上肉眼可见的放松了几分。
“毒血?什么毒血?”孟缓疑问。
少信解释,“是哥哥的血,我们身体里的血是有毒的,之前给你喂了哥哥的血,用来跟蛇毒以毒攻毒。”
“这样啊……”
孟缓心里有疑问,可没再问下去,她实在是太累了,这具身体感觉快不是她自己的了。
“阿缓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幺信看见了,她眉间的疲惫之色,可现在没办法停太久,他们得赶快找到源心果。
孟缓摇了摇头,“我不饿。”
她现在身体都没什么感觉了,怎么会觉得饿呢?
“那我这个蛇毒,是解了吗?”
几人寂静无声,齐齐的垂下眼没去看她。
孟缓扫视着几人,心里大概有了定义,“是没救了,是吧?”
她微微笑着,眼里却难掩失落。
果然啊……无论她再怎么挣扎,也逃不过短命的命运啊……
可惜,她还没能找到解除诅咒的绝命蛊呢,就要死了……
她担心孟徐,担心孟家,担心幺信,可自己又没办法抵抗这蛇毒,或许,这一切都得交给孟徐了。
忽的,她觉得有点可笑,以前以为自己会死在诅咒下,没想到竟然死在了蛇毒上。
“能救的,阿缓,我一定能救你的。”
幺信抬眸,眼里已然泪光闪烁,但却有股子执拗在里面。
孟缓轻轻勾起唇角,柔声说道,“没事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
小时候,知道自己会因为诅咒而死的时候,她就慢慢对死亡变得从容,尽管有不甘,不愿,她依旧看得开。
“只是,我要对不起你,对不起孟家了。”
这句话,她是哽咽着说出的。
“不,不会的,你不会对不起我,我一定能救你的,就算付出再多,我也会救你的。”
幺信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泪滴,有些泣不成声了。
他曾经问过自己,如果失去孟缓会怎样,他想了很久都不知道,但知道,自己一定会疯的。
那个美好的,温柔的,理性的可怕的孟缓,在秘境里深深打碎他的心窍,住了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我…相信你。”
孟缓颤抖着声音说出,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她明白,幺信的执着和倔强。
因为换成了自己,也会这样做。
不惜代价,不计后果,只是想留住一个人,一个爱人。
然而,幺信所做的那一切,远远超乎孟缓的预料。
如双情蛊,如长笙族的隐秘,如逃出东岐,如违逆奶奶。
所有的,孟缓都被蒙在鼓里。
“阿缓,等我们出去后,你就嫁给我,给我一个名分,好不好?”
他轻轻的拨弄着孟缓额头上被汗水濡湿的发丝,眼里的柔情肆意挥洒着。
孟缓弯唇笑了,悠悠吐出一个字,“好。”
一旁的少信却是心有不安,不止是因为现在孟缓出不出的去还两说,就算出去了,奶奶也一定会找上来,到时候可没那么容易真的结婚。
“好了,先让嫂子休息一下吧,我们一会儿再走。”
她开口破坏了两人的深情氛围,起身走到了洞口,看了看周围,满脸的忧心忡忡。
幺信也说道,“那你快休息一会儿,我们一会儿去找能救你的东西。”
孟缓眼神亮了几分,“什么东西?”
“你还是别问了,到时候就知道,还是先休息吧。”
幺信避而不答,自顾自的脱下外套盖到了她身上。
孟缓看他脸色就知道,他肯定不会说了,转而看向明天和元端,“明天,元端你们告诉我,是什么?”
明天的脸僵了一下,又看到幺信冷着的脸,正犹豫要不要说,她身后的元端突然出声了,“是源心果。”
话一出,明天猛的转头瞪着他,那眼神好像在说,“你个死心眼儿!让你说你就说啊!”
元端本是面无表情的,可看到明天那眼神,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明天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孟缓让他说吗?那她瞪自己干嘛?
而明天,全然不知他的心思,收回视线刚想解释,孟缓淡淡的开口,“很危险,对吗?”
她想都不用想,能让这几人避而不谈的,除了危险没有别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