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院。
“到了,你回去吧,我先走了。”
说着,宋绥就要准备上车。
“等等!”
少信急忙拉住他的手腕,“宋绥哥哥,那我白天能不能去找你啊?”
她眸子明亮,直勾勾的盯着宋绥,把一副无害又可爱的皮囊用到了极致。
宋绥看着手腕被她握住,皱了皱眉,立马挣脱开,“不能,我很忙。”
可惜宋绥并不吃她这一套,只觉得这个小姑娘邪里邪气的,不能深交。
她大半夜出现在孟家,宋绥是怀疑的,可到底还是不好问,毕竟是幺信的妹妹,若是真逼问出什么了,恐怕不好办,他也不好跟幺信交代。
“啊~”
少信面色失落了起来,“那好吧……等你有空了我再来吧。”
“你别来了。”
宋绥目光冷寂,“我和大先生都很忙,你要是无聊,就找你哥哥。”
说完,他快速上了车,只留下一阵汽车的轰鸣声。
少信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车飞速离开,那副柔弱立马消失不见,转而换上了一脸深沉。
“这个宋绥,倒是警惕心很大嘛。”
她不屑的笑了笑,“不过那又怎么样,就算你孟缓身边这么多人,我也有办法让你心甘情愿的跟哥哥在一起……”
………………
清晨,孟家。
孟缓醒来时,刚睁眼就看到明天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不由得被吓得一抖。
“我去……”
她坐起身拍了拍胸口缓气,“明天你干嘛啊,这大清早的会吓死人的。”
明天脸色凝重非常,“缓缓,昨天半夜少信闯了孟家,在你窗户边鬼鬼祟祟的,想把你带走,恰好被我看见了,之后宋绥来了,她才走的,你最近可要小心些。”
“她想把我带走?”
孟缓眸色沉了沉,“因为幺信?”
她之前在浴室听到两兄妹的对话,并没觉得有什么,只当是少信为他哥哥鸣不平罢了,没想到她能产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明天沉重的点了点头,“是,这个小姑娘心思太深,手段又毒又狠,保不齐会做出点什么来,你还是小心,最近别出去了。”
“好。”
孟缓应着深深叹了口气,“你一夜没睡吧,快回去休息一下。”
明天眼下有些乌青,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孟缓以为她是守了自己整夜累的,实则是她那时强行把少信的迷烟压了下去,导致身体有些不适,还没缓过来。
“我没事,一会儿中午孟徐和元端散心回来了,我去接他们。”
她强打着精神笑了笑,“缓缓,我希望你不要做出后悔的选择。”
孟缓看着她漆黑如墨的双眼,一时怔住了。
说幺信吗?
她想,她不会后悔,只是会遗憾罢了。
那样一个惊艳的人,以后只会在她心里怀念了。
“明天,你放心,我如果没想好,是不会做出决定的。”
孟缓拉起明天的手,微微笑道,“你不用操心我,只要好好跟孟徐在一起就行了。”
她笑的温柔,可明天只觉得里面是一抹无奈和心酸,是她不得不为家族作出牺牲的悲泣。
“好……”
明天哑然回了一句,强扯着嘴角笑了笑,“我会好好跟他在一起。”
“那就好……”
孟缓现在别无他求,只希望孟徐和明天好好的,家族也好好的,最后把诅咒解了,那日子就好过多了……
不然,她怕万一以后孟徐和明天生了孩子也有诅咒,那下一代……将会重复他们的痛苦。
……………
明天一走,孟缓就起身进了浴室,刚想洗漱,胸口突然闷痛起来,且疼痛愈发加剧,速度之快,不过半刻她就疼的小脸皱起,大口大口喘着气。
“怎么回事……”
她看不见,自己的腰后的图腾闪烁着红光,那红光相较秘境那时,更加浓烈了一点。
这感觉太熟悉,孟缓暗感不好,连忙转身想去拿压制诅咒的玉佩,还未踏出门口,便感觉咽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噗得一声,刺眼的鲜红沁透了她白色的睡衣。
一口鲜血喷出,顿时,她胸口的剧痛缓解下来。
她无力的滑落在地上,靠着门边缓着气。
“这么久都没发作过了,为什么……”
孟缓脸色难看得紧,“现在发作了。”
她不明白,自从从秘境出来之后,这半年多有了阮玉制成的玉佩,诅咒从未发作过,为什么如今莫名其妙就发作了……
她心里隐隐约约感觉不好,看情况恐怕阮玉也支撑不了太久了……得快点找到那个叫长笙·渊水的解咒师了。
……
在地上歇了好一会儿,孟缓才颤颤巍巍起身,把自己收拾干净,去往书房。
不曾想刚推开书房门,身后就响起陈澈的声音,“孟缓。”
孟缓手一顿,回过头看去,陈澈依旧一身笔直西装,金丝框眼镜,手里拿着一束玫瑰花,脸上带着温和笑意,一如既往的得体优雅。
“你……怎么来了?”
陈澈走上前将玫瑰花放进她手里,“我来看看你,顺便跟你商量一点事情。”
“哦……那好吧,进去说吧。”
孟缓推开门走了进去,将花放在门口的柜子上,径直走进了茶水间。
陈澈看到她随意把花放在一旁,心里有些不乐意,但脸上还是那副模样。
“不用茶了,我说完就走,一会儿要去海城出差。”
“喝口茶的时间,总是有的。”
孟缓低着头倒茶,说话间连眼皮也没抬一下,看上去冷淡极了。
陈澈也不在意,反正都只是联姻,做做戏罢了。
“好吧。”
孟缓将茶放在他面前,也随着坐到他对面,“有什么事想跟我商量?”
“是这样的,最近家里有点事情,所以婚期……可能要推迟了,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延后?”
他说的有些小心翼翼,可脸上并未见半分歉意。
孟缓不在乎,“不介意,什么时候举行,你们定吧。”
从始至终,她都是面无表情的,说话也不徐不疾,眸中没有一点波澜起伏。
“那就好,你先忙,我走了。”
陈澈微笑了笑,起身离开。
而那杯茶,他丝毫未动,还热腾腾的冒着气。
孟缓看也没看,就坐到书案边开始清账。
她不在意,陈澈也不在意,毕竟两人是联姻,最多只能做到相敬如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