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晓咯噔一下，用最快的速度将与可可的谈话简单的总结了一下。
“我等你时遇见她正巧在这，便去打了个招呼。我本视她为姊妹，但她却骗了我，我本想去质问她，却想起她现在为山木所用，不宜撕破脸皮，我就与她寒暄了……”
“等等。”商茉茉不耐烦的打断了她，“她为山木所用，你就与她称兄道弟了？可别忘了你不开心你有困难的时候都睡了我哥在帮你，你那个养母顶个屁用。”
秦晓晓并未否认，还是认可的点了点头：“是，我觉得你说得对。”
这让商茉茉瞬间哑然，她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的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
“不知好歹，我要是你，被识破了我早就卷铺盖走人了，明知道山家和我们不对付，还赖在我哥这，脸皮真是厚哦。”
这次，秦晓晓反驳了：“商茉茉，我若是真的为了风雅颂为了山木才留在这里，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改良如梦令，我又何必来做婴香，我又何苦将自己懂香的事瞒着山木，你觉得这些不矛盾么？”
“……”这下轮到商茉茉沉默了。
关于秦晓晓的诸多做法她的确想不通，但正是秦晓晓的琢磨不透，让她有所畏惧。
“商茉茉，我可以发誓，我真的没有半分害你哥害暗香馆的心思。”
“那你告诉我，你，你……你到底什么企图啊？你说你在这不是因为山木，那我问你，你是因为我哥吗？”
“不是。”秦晓晓如实回答。
“那就见了鬼了，那你待在暗香馆到底想干什么？说你因为爱情，你却对我哥不咸不淡的，说你因为利益，你却又说自己从没向着山木，那你说个理由，但凡你说个理由说服我，我保证我以后不对你有那么大的成见。”
“因为……”秦晓晓沉默了一会，“因为我也喜欢香。”
“那你养母家不也是做香的，不更合适？”
秦晓晓指了指前方闪烁更换的红绿灯，在变为绿灯时，她掐准了时间提醒：“绿灯了。”
也正是这小小的心机，让秦晓晓逃过一劫。
她靠在窗户上，手不停的擦着已经锃亮的玻璃。
自顾自的说着：“我会离开的，是的，我会离开的。你不必担心。”
这话像是跟商茉茉说的，却又更像是自说自话。
“什么离开？去哪里？”
秦晓晓掀了掀眼皮，眼神里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最终又垂下头去，额头抵着玻璃，握紧拳头时叹了口气。
商茉茉意外的不再追问，见她这样，也跟着叹了口气。
“那天对不起，是我说话太冲了。”见秦晓晓没反应，商茉茉又补了一句，“反正不管你接不接受，我还是那句话，我有我做得不对的地方，但你也不见得都对。”
这话，秦晓晓是认可的。
她自然知道自己也有很多事做的不妥当，但身份使然，她却没办法解释。
“那我不对的地方我也和你道歉。”
“我才不要你道歉，你对我哥好点就行，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要是不喜欢他，你离他远点，你别搭理他，OK？我哥不是厚脸皮的人，但是对你……”商茉茉认定了是秦晓晓吊着自己哥哥才令他次次被冷落次次不放弃的，“肯定是你不主动不拒绝，我哥才这样的。你……”
说着说着，商茉茉情绪又上头了，她气得拍了几下喇叭，才压下心中的火气。
“算了，没一个能熬的。”
“齐会长这边会合作吗？”秦晓晓不想继续这个令人伤心的话题，和男人相比，她更想在这里好好的完成自己的使命，而后了无牵挂的回去，“如果需要再做一批样品，告诉我一声就好。”
“你为什么会做香？”
商茉茉已经停好了车，却没有下车，而是死死的盯着秦晓晓，“刚刚在齐会长那里我着急没问你，你为什么懂香？一知半解我觉得谁都可以这玩意不需要技巧，但我越想越不对，你能改良如梦令，这就不是入门级选手了，我不能理解。”
“有些事我无法解释。”
“怎会解释不了？跟谁学的？为什么山木不知道？为什么你之前是不懂的现在又突然懂了？”
秦晓晓语气淡淡的：“你倒豆子似的这么多问题我没法回答你。”
“那你就是有什么瞒着我。”
“我记得我刚认识商先生那会，他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每个人都有秘密，如果我的秘密没有伤害到别人，那他可以理解我。”
“是我哥疯了，我可没疯。他允许你骗他我可不允许。”商茉茉一副你别拿我我哥搪塞我的表情。
“我先上去了。”
秦晓晓也不想和她废话，自行下车，任由商茉茉在后面追她，她反倒是加快了脚步。直到电梯门即将合上，看着门外气喘吁吁的商茉茉，秦晓晓心里憋的委屈也消失殆尽。
她伸出手，感应到的电梯门再次打开，秦晓晓挑了挑眉，大有“你进来吧”的势头。
偏商茉茉吃软不吃硬，她摆手，“我才不跟你做一个电梯呢。”
“那……回见。”
秦晓晓真的没再等她，而是自己上了楼。刚出电梯，犹豫了一会，正巧碰到七叔，她拉住七叔将那日的饭卡还给他，正要回工位时，被迎面走来的商茉茉故意用胳膊撞了一下。
“幼不幼稚啊你俩。”七叔忍着笑，“茉茉心不坏的。”
秦晓晓小声嘟囔着，“我看起来很坏吗。”
当然，她也没准备计较这些，而是回到了座位，坐在她身后位置的安妮已经在设计婴香的包装和宣传物料了，她不免停了脚，认真的看了起来。
她想起第一次故意找安妮搭话时，她就介绍过如梦令的包装是她做的，但那会儿没有概念，这会看她在PS上熟练的画图，她才真正的感受到，原来所谓的设计竟是这样。
察觉到身后有人的安妮转过头：“是你呀，好久没见了。”
算起来，这段时间秦晓晓待在香室的日子更多些，他们俩的确是有有些日子没见了。
“你做的是婴香的吗？”
“是呀，繁体字哎，还是复古字体，你这眼力可以呀。”安妮很是惊喜，“正好帮我看看，我这两版哪个好看一点。”
为了方便秦晓晓做选择，安妮主动将两版本的包装都打开。
“一个是以产品色——鹅黄色为主色调，底呢加了些古文，这样可以有设计感，一个是以品牌色为主色调，但是，我们的品牌色你也知道的，黑金啊，所以我把婴香两个字也配合加了个金边，但是这我就怕印刷出来的效果不好，你快给看看，哪一种更好看。”
“鹅黄，明亮喜人。”秦晓晓指了指黄色的盒子平面图，“我喜欢这个。”
“那……”安妮难为情的小声问道，“那以你对咱老大的了解，他会喜欢哪个色？还是……还是两个都不喜欢。”
安妮说着说着便emo了起来，“哎，我感觉他极有可能两个都不喜欢，上次如梦令就是，我改了十几遍他才满意。天啊，怎么办，我揣测不好老板的心思！”
秦晓晓摇头：“这个我也帮不了你，你可以问问她想要什么。”
“好吧，算了，我继续干吧，明早就得要呢。”
看着安妮这样，秦晓晓还是忍不住指了指她的电脑桌面上的两版封面。
“我觉得商淮景会更喜欢黑金这版，如果你愿意把这版的底换成古文底的话。两者结合一下试试。”
“真的吗？”
“个人愚见。”
“指导”完安妮，秦晓晓又在座位上坐了一会，觉得无聊的她起身准备去香室，却刚出公司门时撞到了一个人。
“好巧啊小妹妹。”一个并不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