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木门缓缓拉开,大家终于看清他的真实模样,墨眉明眸,鼻梁直挺,简单的粗衣麻布,却是华贵姿态,风度清雅。
因为他来的时候太过凄惨,身上除了头皮没有一块好肉,吓得串子都不敢进他的屋。
除了苏九尾和玟小六,大家都在刻意回避。
春去秋来,时间匆匆跑过大半年。
叫花子身上逐渐康复,从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到裹满绷带勉强下地,拄着拐杖梆梆梆的走路。
在后来可以甩开拐杖,宛若行将就木的沧桑老人,动作迟缓,一步步丈量回春堂。
后来绷带越来越少,动作越来越迅速敏捷。
及至今日,终于露出真面目。
有时候麻子串子聚在一起整理药草,过程漫长又无聊,串子忍不住拉着麻子讨论。
“我还以为这叫花子大半年不说话是个傻子呢,连疼都不叫一声,谁能想到是这样清贵的人。”
麻着五大三粗,带有自己的想法,“我倒是觉得,受了那么重的伤,都能坚持着活下来,毅力非常人所及,肯定不是傻子。”
串子摇头晃脑,越发觉得叫花子可能痴傻。
“那你要这么说,他更有可能是傻子了,傻子才能忍受痛苦,什么都不想,只知道傻傻的活下去。”
如今再看叫花子清雅的风度,让麻子和串子一瞬间自惭形秽,不由自主生出敬畏。
老木作为低等神族忧心忡忡,既欣赏叫花子的气质,又担忧起引来麻烦。
后来转念一想,他们回春堂也不是毫无底气,毕竟有容颜绝世,法术高深的九妹坐镇。
等闲宵小之辈,岂敢犯上做乱。
玟小六依靠在洗碗机上看了看他的腿,平淡中略含冷漠。
玟小六:" 你身上能治的地方都算好了,就是腿因为医治的晚了以后走路可能会瘸,但不影响正常行动,明天就离开这里吧。"
苏九尾早就见过叫花子的真面目,根本不为所动。
就他长得那个样子,有几分俊秀,但更多的是气质加持,根本比不上自己三分之一。
好吧,跟男狐狸精比美是有些奇怪,但谁让苏九尾最重视自己的脸呢?
男狐狸精磕磕巴巴,想说些什么,尚未出口。苏九尾冷不丁窜出来,给在座各位发放一杯红糖水,然后隆重宣布她要改名。
真甜,再喝一口,还是甜的。
玟小六:" 怎么回事,受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想不开要改名儿呢?"
苏九尾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良久才撇撇嘴。
苏九尾:" 因为我之前好像叫胡九尾,后来变来变去就变成了苏九尾。"
苏九尾:" 我没有过去的记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苏九尾还是胡九尾,我想给自己干脆重新取一个名字。"
玟小六一下子想起自己的脸,瞬间感同身受,捧着热乎乎的红糖水点头赞同。
与其沉溺在回忆中死去,不如向前冲锋寻找生机。
哦,对了,清水镇现在不仅盛产白糖红糖,甚至开始向外运输冰糖。这些糖类产业隶属于清水镇整体,逢年过节给镇民发金银做福利。
用苏九尾的话来说就是举之于民,用之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