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之位,能者居之。
不该是他们祖祖辈辈靠着血脉传承的名头。
还非得生孩子,生一堆破孩子。比如旭凤那个丑陋的鸟。长得哪有凤凰的辉煌威严,果然混血杂交串串要不得。
玉哥哥也是受害者之一。
如果这个世界神仙不能谈恋爱,不能随意生小孩,就不会有润玉这种可怜人降生。
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以爱之名到处播撒种子。不能好好教养生他做什么,就为了到世间受苦?当神仙就不苦?
好吧,当神仙的确没有那么苦。
要不然人怎么人人都想成神呢?
但既然做了神仙,就要负起相应的责任。
她早就观察到整个天界都信奉血统论,有一个算一个,个个尸位素餐。就知道谈恋爱,成亲生小孩。
什么金神木神水神土神火神,占着茅坑不拉屎,觍居神职却不为凡间效劳。
白瞎百姓贡献的香火信仰。
若有朝一日我能登上高位,必然淘汰那些不作为的破烂。
水神风神分居两地没有孩子也好。省得玉哥哥被迫耽于情爱,不能追逐事业和梦想。
想到润玉有一个没出生的水神长女做未婚妻,她就心中莫名酸涩。
穗禾不是想让润玉一条龙孤独地守着魇兽,长夜衾寒,余生寂寞。
等她搏到天帝之位,润玉再无后顾之忧,也不用受荼姚压迫。只能缩在璇玑宫宛如寄人篱下,昼伏夜出,披星布夜。
拥有三两知己,万千好友,随意选什么神职,只要尽职尽责都可以供他选。
到时候两人一起办公,他还怎么寂寞?
穗禾身形顿住,幽幽长叹,眉眼间落寞孤苦。
只要想到润玉有一份真真切切的存在的婚约,她就隐隐胸口疼痛。眼眶酸涩难耐,泛起说不出道不明的忧伤。
这些年,两人相互扶持,她为润玉挡去许多明枪暗箭,感情历久弥新,深厚纯粹。
她应该祝福而不是去……嫉妒。我在嫉妒……穗禾眉心一跳,咬牙道。
穗禾:" 为什么会有嫉妒的情绪?不过是朋友而已,我该祝福他。难道……"
穗禾:" 是因为喜欢……"
穗禾将这两个字含在口中,反复咀嚼。时而懊恼,时而欣喜,情绪复杂多变。
穗禾:" 穗禾是高贵的白孔雀,喜欢就去追,我早晚把润玉勾到手,去他个鬼的婚约。"
世界真的很神奇,事情总会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栖梧宫内,旭凤按律涅槃,要练足七七四十九日,今日也正是期满的日子。
帝后嘱咐燎原君守住栖梧宫,不得让任何人擅自进入。
穗禾不屑一顾,当老娘乐意在栖梧宫窝着呢,不让人进更好。
天后忧心忡忡,无暇他顾。天赐良机,穗禾干脆去寻找润玉玩耍。
夜神润玉正在布置星宿,一袭白衣携白色的魇兽缓缓前行。风景美如画,映入穗禾眼帘。
穗禾脚尖轻点,几乎不带动任何灵力便出现在润玉身后。双手用力环住男人颇为瘦削的脊背,双腿顺势盘在男人细窄腰间。
勾引勾引勾引,明晃晃的勾引,已经很久没做这么出格的事,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过来。
先做些动作暗示,总不能直接说我喜欢你吧?
穗禾:" 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夜神大人有没有想念我这个小小鸟?"
润玉习惯成自然搂住盘旋腰间修长美腿,听的女孩极其露骨的话他呼吸一滞。冷白如玉的削瘦侧脸映下一片阴影,差点儿想捂住胸口。
有一种阴暗心思被当面拆穿的慌乱。
目光停留在女孩侧脸,掠过艳红亮丽泛着泽光的唇。他赶紧偏头,好似没有半分留恋。毫不走心的“嗯”了一声,再无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