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仙尊!”
这是他第二次真切的感受到虚虞那消散于他掌心的体温。和第一次一样,悲痛之感仿佛如千斤鼎一般,狠狠的压住了他那颗脆弱的心房。
这次他没哭,因为还不到他软弱的时候,面前站着的冰龙刺的主人,正轻蔑的看着他,不过那人好像对他们不太感兴趣,见虚虞重伤倒地后,便救起了还阳门的掌门准备离开。
梁修缘瞪大了双眼好似可以喷火的巨龙,他明明知道忍辱负重是他当下最好的选择,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心中的那份愤怒,一个挥手,楠枝就向离线的弓箭,带着杀意朝那人飞去。
有时候人是应该面对现实的!
冰龙刺的主人仅凭借着一指轻弹,就巧妙的化解了楠枝的猛烈攻势。
他没有回手,只是轻瞥了一眼梁修缘,“小子,有伤我的心情,还不如研究一下怎么救你的仙尊。我是不想让她活着,只是你好像不是。”
“······”
梁修缘没有说话,在强大实力差的面前,他形同蝼蚁,不甘心的双拳捶地,是他现在能做的唯一事情。
冰龙刺的主人看着梁修缘眼中的愤怒、不甘、和发誓今后要变强的决心,顿时间让他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
什么天之骄子、什么众星捧月、什么仁义道德,在力量的面前谁人都是那个渺小的砂石,当风吹过时,都是软弱的不堪一击。
啊虚虞,看来还是不想放过你!
“加油吧小子,我希望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和虚虞。”
这是什么,是在向他发出挑战书吗?他为何知道虚虞的名讳,他到底是什么人?
还未等他反问出口,那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无心去管那么多,就这一会的功夫,打入虚虞胸前、腰间、手臂间的冰龙刺好似化开了一样,从虚虞的肉里开出了冰莲之花。
“小子,再这样下去虚虞是会死的。”狗待了许久的马腹见强敌都走了,才敢从梁修缘的乾坤袋中跑出来。
“我也知道,可是我的治疗法阵好像一点都不起作用。”
“这是冰龙刺,常规法术对它没用的。”
“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虚虞去死吧。”
一说到虚虞他想起了闲山,对还有闲山,他不行闲山不一定不行。
“闲山仙尊,闲山仙尊。”
上一次他听到小修缘如此急迫的叫他还是在梁家村,难不成这次虚虞又出事了?
他的预感一向都很准,当看到中了三枚冰龙刺瘫倒在地的虚虞,就连平日里最乐观的他也说不出话来。
“闲山仙尊,虚虞仙尊还有救吗?”
“唉,先跟我回月灵仙山吧。”
闲山长袖一挥,几人在闲山瞬移法阵的庇护下回到了月灵仙山。
观云峰,星月斋。
至于床榻之上的虚虞表情一脸凝重,豆大的汗水时不时的从她的额头簌簌滚落。
闲山扶指探脉,尽管他已经用了火系法术来压制虚虞体内冰龙刺,但是冰龙刺扩散的速度仍是迅猛非常,再这样耽误下去可就要伤及肺腑了。
缩手无策的闲山唉声叹气的摇着头。
“怎么了闲山仙尊,您也没有办法解除这寒毒吗?”
“是的,这非普通的冰系暗器,它叫冰龙刺,被命中之人伤口处会开出冰装莲花,冰莲花会顺着血脉不断蔓延,直到将宿主内的血液全部凝固,才会停下它的迅猛进攻。”
“那这世上当真是没有解救之法吗?”
“有,强大的火系法术可以驱除虚虞体内的寒毒,可是我修的不是火系法术。”
“······”
房间内的空气顿时凝重了起来,他们都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虚虞去死,但是面对冰龙刺的寒毒确实又是无能为力。
“仙尊、仙尊······”
一阵突如其来的小声音打破了这如死灰一般的寂静。
“嗯?这是何物?”
在强大的闲山仙尊面前,马腹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只能化成大耳朵小老虎在一边跳上跳下。
“这是虚虞仙尊收的妖仆马腹。”
“妖仆?虚虞竟然释怀到可以收妖仆了?唉,果然小修缘你才是能够打开虚虞心扉的那把钥匙。”
“额···仙尊眼下好像并不是说这个的绝佳时机。”
“嗯,也是。小妖扑你有什么话要说?”
闲山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可爱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凶兽马腹,若是知道他定不会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同它讲话。
“我知道有个办法能够救虚虞仙尊,就是有些危险。”
“什么办法?”闲山和梁修缘异口同声的说。
“嗜血宝珠。”
嗜血宝珠?
听到这个词语,闲山心里一阵惊慌。
千妖丹、万人血、合之灵、取之切,传说中得一颗嗜血宝珠就可以进百年修为,然而炼化宝珠的过程十分凶险,不仅要取得上千大妖的妖丹,还要集齐万人血来供养,这种违背天理伦常的事情,他们月灵仙山从不会做。
“月灵仙山上没有这种邪物。”
“但是他有,只不过不是完整体。”马腹指了指梁修缘。
“谁有?”
闲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嗜血宝珠啊,怎么可能在这个毛头小子的手上?
修缘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第一他没有时间去杀妖炼丹,第二他的修为还没有达到可以斩杀大妖的程度,这嗜血宝珠又是因何原因会流转到他的手中?
“这位小兄弟有,给你看。”马腹从梁修缘的乾坤袋里掏出了半成品的嗜血宝珠。
你别说还真的是个残次的嗜血宝珠,只是单存的握着它,就可以感受得到,来自于宝珠内部无穷无尽的力量。
“小修缘你怕吗?”
闲山突如其来的一问,把梁修缘问了一个踉跄,“怕什么啊,闲山仙尊?”
“成功融丹可以救虚虞,失败则会搭上你的性命。”
“那有什么可怕的,反倒是正合我意。比起虚虞仙尊多次救我的恩情,偶尔的一次牺牲是我该做的事情。”
“真羡慕你可以如此的义无反顾,若我不是仙骨初成,我也想为虚虞做点什么。”
闲山的眼眸中是无尽的秋水恒长,若不是至阴至邪的嗜血宝珠与他的仙风道骨有冲突,他就会做那身先士卒的第一人,毕竟虚虞的恩情他也没有还清。
他愿自己是她身边的风、脚边的花、她看遍的小桥流水,只要她能活着,他愿付出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