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虚虞轻扣房门数下,屋内却无半点反应,她站在雕花的木门前踮脚朝里看,都怪窗户纸糊的太厚,就算累瞎了眼睛也未观到里面半分。
以她和闻久灵的交情,就算没有得到允许,推门直入也应该不成问题吧。
“咯吱。”门被虚虞无情的推开来。
“久灵?”
虚虞探头朝里面看了看,花厅内除了贵气的摆设,未见闻久灵的半点身影。
不应该啊,都这个时间了,人应早该下朝回来了。
带着疯狂的好奇心,虚虞向内室挺进,刚掀开水晶幕帘,就看到闻久灵呆坐于窗前,好似灵魂出窍一般,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对她的到来竟是毫无察觉。
“久灵?”虚虞怕吓着他,便唤的十分小声。
“嗯?虚虞?”
听到虚虞的声音,闻久灵才总算是从虚无的空间,收回了一点神识。
“这是在为何事发愁?”
不愧是与他并肩作战了五年的娘子,单从望就能看出他心有所思。
“你来的正好,我也正想去找你。”
闻久灵本不想麻烦虚虞的,凭他自己的本事也可以去降服九婴,但是这样他的身份就会暴露于众,轻重缓急之间他必须斟酌再三。
“五年未见我们还是这样的心有灵犀,说吧是不是想拜托我去除掉九婴。”
“嗯?”
说实话对于虚虞精准的猜对了他的心思,还是有些惊讶的,毕竟五年不见,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时过境迁了,他从未奢望过她还能像以前那般与他心有灵犀。
“把惊讶收一收,我俩谁跟谁,直接说事就是。”
“眼下庆国优秀的将领皆败于九婴抓下,我实在是找不到别人,所以只能让你帮我去斩杀九婴,但是你···”
闻久灵知道虚虞背负了什么,所以他不敢轻易打扰,若不是真的无人可用,他也万万不会出此下策。
“放心吧久灵,杀个九婴还影响不到我的计划,而且就算我没了修为、灵力我还能用体术,更何况我身边还有一个梁修缘,别看这小子只是个小厮,但是阵法、术法、剑法都还过得去。”
“嗯,我看得出你很相信他,不然也不会把楠枝给他用。”
“这都被你发现了,你也知道我现在没办法用楠枝,与其让它在我手上变成废铁,不如送给合适之人,让它重新变回那个锋利的宝剑。”
“虚虞这样真的好吗?负重前行、独自承担。”
“有何不好,这都是我自己的决定。帮你除九婴,就全当是感谢这十年来,你帮我调查师父死因的回报了。”
虚虞越是这般洒脱随性,闻久灵就越是愧疚于心,十年前他就没能给虚虞带去足够的安全感,十年后他竟厚着脸皮要她替自己排忧解难,他可真是不中用啊!
“虚虞,若是有一天我可以离开这王位了,你可愿与我一起归隐山林吗?”
也不知为什么他脑中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可能是虚虞的孤寂让他产生了强烈的保护欲。
“收起你的怜悯之心吧,我还没有可怜到让人庇护的程度。待事了了,我还等着回庆多收几个能干的妖仆安享晚年那。你要是不做庆国主了,这计划可怎么实施啊。”
她还是那样的乐观开朗、坚毅果敢,就如她当时离开庆一样,从容不迫、不惧艰险。
“那咱们可说好了,如果事了了你不回庆,那我就昭告天下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让你想二婚都不成。”
“一言为定,那我明日就出发去渭河喽,你就坐在这静候佳音吧。”
“拉钩!”
两人手印一对,缔结了承诺。与其说这是静候佳音的约定,不如说这是盼望虚虞平安归来的印证。
及已盖章,你就不能一个人离开。
翌日。
早起别过久灵后,虚虞就乘着修缘的剑,朝渭河盼飞去。
“你御剑的技术精进了不少啊。”上次乘修缘的剑时还有些颠簸,没想到几日不见,竟达到了轻车熟路的境界。
“我觉得是这把黑剑厉害,它就好像能洞察我的心思一样。仙尊你没有发现,这剑比先前宽了些吗?”
虚虞看了看脚下的楠枝,好像确实宽了那么一丢丢。
“前些天我练剑的时候抱怨它窄,结果第二天醒来它就变宽了一寸,你说神奇不神奇。”
看来楠枝已经开始适应新的主人了,明明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怎么她心里却突然产生了巨大的失落感。
这可能就是俗话说的儿大不由娘,但是把好大儿送给别寄养的不正是她这个亲娘,到头来怎么她自己还别扭上了,真是不应该啊。
“哇,好神奇。闲山师兄给的法宝就是厉害。”虚虞违心的回应。
“是啊,等回月灵仙山了,我一定要再跟闲山仙尊讨些法宝来。”
“所言极是,等我们修缘历练小成,岂是你这柄小破黑剑能配得上的。”虚虞恶狠狠的看着脚下的楠枝,带着浓重的个人恩怨埋怨着。
若是口中口水的射程够,她定喷死这个见异思迁的小破剑。
“仙尊过奖了。”
眼看就要抵达渭河,为以防万一,虚虞又开启叮嘱模式,“修缘就快到渭河了,我再给你科普一下到底什么是九婴,以及应该如何对付九婴的办法。”
“好的,仙尊。”
“九婴乃水火之怪,能喷水吐火,它的叫声如婴儿啼哭,有九头,故称九婴。一会你就用冰霜术和捆仙术对付它,咱们先用捆仙术封住它大的八个头,余下的一个头不管是吐火还是喷水,都用冰霜术冻之,然后找准时机把它斩落。余下的八个头就按照这个办法循环操作即可。”
“好的仙尊,我记下了。就是不知道这实战能不能行。”
这妖怪听起来,比狼妖和九尾狐都要厉害,对战狼妖和九尾狐时他都是以失败而告终,就算今日得了虚虞的指点,但毕竟九婴是凶兽,就连庆国的能人将领都不能耐它何,他一个偷学武艺的小厮可真的能行?
“你不行,不还有你仙尊我那。这么厉害的妖怪放着你一个人打,那我可就真的是脑子有病,需要吃药了。”
他不是听错了吧,上次对战狼妖时,她可是头也不回的一脚把他踹到了狼妖面前。那晚她迫切与大树融为一体的身影到现在都还历历在目。
他知道她的体术是有两把刷子,但是在月灵仙山十年,她一直都是以贪生怕死的面目示人,今天怎么转了性情,愿意和他并肩作战了?
“仙尊···”梁修缘顶着两颗水汪汪的大眼睛,刚要说感谢就被虚虞拦了回去。
“客套感谢、溜须拍马的话现在就别说了,等打赢回去后你在细细说给我听。”
“好的仙尊,修缘一定不辱使命,说到你听吐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