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也是万没想到,尹凌天居然这么快就想办法来到了玄界!
而且更令他们想不通的是,面对尹凌天此行的来者不善,玄帝为何竟然还能如此处之泰然。
“陛下,那尹凌天既然降临玄界,老奴要不要赶紧再发一次玄界召集令啊?”大长老担忧的问道。
“玄界本就是尹皇族的祖地,如今这位皇世子回到自己的家乡祖地,有何不妥?”
玄帝淡淡一笑,气机涌动的不经意间,背后便有麒麟伴身,说话的气息间更仿佛与大道交感,令人心神意动,
“况且仙门既已颁布帝令,与尹皇族恩怨一笔勾销,难不成大长老还忿忿不平,想要再开启一场玄界大战是吗?”
玄帝的声音很轻,但却有一股不禁流露的窒息压迫感。
吓得后者连忙跪伏,满头大汗道,“老奴不敢。”
就连一旁的神将魔罗,也赶紧跟着跪下道,“大长老一时糊涂,绝无此意,求陛下宽恕。”
玄帝摇了摇头,不悲不喜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情绪,只是口气变得微冷道,
“本皇从没兴趣过问人间反天之战,可你们就以为,本皇对此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在你们的眼里,本皇为大劫准备,常年闭关,从不过问世事,但你们可知就在这一甲子,本皇曾短暂出关过一次,便是十八年前,不得不接见过了一对可怜的玄界夫妇!”
“什么?”
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大长老,脑门顿时流下一滴冷汗,仿佛回忆起了什么。
而玄帝的脸上早已是充满了哀叹之色,追忆间,他不由地又想起了当日宙斯临终前的话。
数百年以来,醉心于证道武途中的他,缺乏了太多对手下的管束,以及政事的管理。
甚至就在数个小时前,若不是他的及时出面,恐怕玄界又酿成了一次大误。
“罢了,你们都起来吧,说到底还是怪本皇自己,小看了你们诸神众仙的欲望,高估了你们踏实的求道之心。”
玄帝深深一叹,神情中既有些许的愧疚,又有对他人的怒其不争。
虽然在天资天赋上,他比宙斯强了不止一筹,但论御下,却远不如后者。
须知玄界压榨世俗这么多年来,却唯有东方产生过历代反抗者,并在后来的不断失败中,元气大伤!
而反观西方,即便是在三大圣地的联手统治下,却至少还能做到稳步提升。
以至于后来的西方无论是武道还是科技,都远超了东方,若不是当年的尹擎苍亲自出马,说不定整个东方就要被西方殖民。
所以同样是受玄界的压迫,但东方仙门的手段,实在是要卑劣太多!
甚至令人发指!
若不是十八年前,他那一次短暂出关接触了两人,否则都不知道闭关千百年,世间却已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另一边,闻言的两人,这才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
其中的大长老说道:“陛下,老奴先前的意思其实是,众神与那尹凌天仇恨颇深,不如用召集令汇聚众神于万圣山,以此避战如何?”
玄帝摇了摇头,深思道,“那些苏醒的众神,已经不适合再待在万圣山了。”
“本座已经给了他们该有的帮助,但他们皆不是能成大道之人。”
大长老闻言叹息,“是啊,多少千百年来困于天劫的圣者,皆此饮恨,天劫之难,难于上青天啊!”
“最难的还不在于天劫!”
忽然间,玄帝一针见血的辩驳道,随着他周身气息开始变化,他继续说道,
“所谓求道求道,便是与天搏命,以命争仙!”
“天道无情便诛天,地若敢挡便碎地,心之所向,便是道之所向,纵是古今神魔皆临凡尘,亦当一往无前,一力破之!”
“否则,什么才叫求道,没有一颗以命相争的道心,还谈什么求道。”
说到最后,随着玄帝的口气愈发的激烈,一股恐怖的气息更是自玄帝的身上散发出来,那是一股比圣皇境还要更加恐怖强大的气息。
就连帝皇宫那头上天穹,都有一道刺目的蓝色光束直冲天际,发出了惊雷般的炸响。
感受到这等恐怖甚至还喊掺杂着丝丝大道的气息,大长老的脸色变了,就连魔罗的脸色也变了。
“陛……陛下……你竟然已经突破到了那一层……”
大长老呆呆的望着那倏然聊发狂姿的玄帝,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震惊,更想不起是从何时起,这位玄界第一圣皇,竟已突破了困守玄界万年的天劫!
直到这一刻,两人才有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如梦初醒之感。
但玄帝却似乎并没有将这一切的非凡气象看在眼里,只是将那吾道孤独般的眼神,落在了远方海神圣地的方向,
“若不是还有那最终的大劫还在,孤还真想凌天小友你,提前一战呢!”
……
另一边,随着尹辰与澹台玲珑抵达了海神圣地以后,澹台玲珑便发现了师尊波赛西并不在圣地之内。
“尹辰,师尊应该去帮你寻找你那位朋友的下落,要不,你再等等?”
“不对!”
然而一旁的尹辰,却倏然皱起了眉头。
因为在他的神念,他分明感受到他当初送给水风飘那副防身法器的镯子,此刻正在远处东面的一座圣地之内!
而且更令他感到惊骇的是,透过他的法器,他居然感受不到任何一丝关于水风飘生机的气息!
“难道?”
就在尹辰不得不联想到一个恐怖事实的时候,他头顶上的天空已经化为一片血色,荡起无数杀机的气息。
“此去两千里的东面,是什么门派?”
听到尹辰那冷如玄冰般的声音,澹台玲珑小心翼翼地回道,“那是太阳神殿!”
“立刻,带我去!”
尹辰冰寒的口气,带起虚空万千杀机。
不待话音落下,便抓起澹台玲珑,倏然朝着太阳神殿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