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都已经开始张罗婚事了,应该是反复确认过的。”副官说道。
秦穆修十分烦躁的揉着眉心,道,“想办法阻拦老头子,再去好好查一查那个叫云什么的信息。”
前不久,他还在嘲笑林泽因为百分之九十的契合度被家里人压着跟一个从不认识Omega结婚,没想到这才过去几个月就轮到他了。
“云尧。”副官贴心的提醒道。
“哦,云尧,最好是能找到对方,让对方拒绝这门婚事。”秦穆修说道。
“是。”副官道,“我马上吩咐下去。”
……
司衡正在琴房里练琴,突然被一通电话打断了琴声,他拿过联络器一看,来电通话上备注着傻逼两个字,他有些不情不愿地接了起来。
“准备一下,今晚跟我一起回家。”
司衡翻了个白眼,“不回”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却又听见那边说道,“奶奶想见你,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好吧,这个他不是他能拒绝的。
“行,知道了。”回完,司衡很干净利落的挂掉了电话。
司衡没有了继续弹琴的欲望了,一想到今晚要见到他那个傻逼丈夫,他就心烦。
再想到,还要在长辈的面前跟那个傻逼假装恩爱,他就更烦了。
司衡站起身来离开了琴房去画室找云尧。
云尧正站在画板前画画,连他进来了也没发现,司衡也就没有打扰他,而是静静看着他画画,想看自己不出声云尧多久才能发现自己。
这一站就是四个小时,司衡腿都站麻了,云尧还在画画。
司衡靠在墙上,看了一眼时间,快十二点了,估摸着自己不出声,云尧得等到画完画了才会发现自己在这里。
于是,司衡喊了云尧一声。
云尧画画的手顿了一下,转头看向靠在墙上司衡,疑惑道,“司衡哥,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要十二点了,一起下去准备午饭吧。”司衡说道。
云尧看了一眼还没画完的画,小声道,“能不能等我画完了再吃?”
“你觉得可能吗?”司衡拒绝道,“等你画完再吃那还叫午饭吗?那是夜宵了。”
之前有一次就是这样,自己当时还不怎么了解他,就答应了,结果,他直接画到了晚上的九点多结束。
云尧自知理亏,他看着画了一半的画,眼里都是恋恋不舍。
司衡直接上前把他手里的画笔拿走放到一边,半强硬半哄道,“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只是下去吃个饭而已,乖啊,我们吃完饭再回来画。”
云尧就这么被司衡拉到厨房里给他打下手。
吃完饭后,把碗筷放到自动洗碗机里面后,云尧就准备回画室继续画画,就听见司衡说道,“对了,我今晚要回去,就不跟你一起吃晚饭了,你自己记得吃哈,别又画画画到忘记吃饭。”
“嗯,我知道,司衡哥你放心。”云尧乖巧的说道。
司衡不信任的看着他,想起他的众多前科,叹气道,“算了,我到时候打电话提醒你。”
“也可以。”云尧有些羞涩的摸了摸脑袋道。
“不过,司衡哥,你不是不久前才回去过吗?怎么突然又要回去了?”云尧疑惑道。
司衡哥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一二的,说起来还跟他的事情差不多,也是信息素契合度高的原因,被迫嫁给了林家的掌权人林泽。
林泽不喜欢司衡哥,司衡哥也看林泽不顺眼,每次一跟林泽去一趟林家,回来后总要跟他骂上几小时的林泽,搞得他都没办法画画。
他记得司衡哥去钢琴巡演之前,刚拉着他骂了一上午的林泽,怎么这么快又要回去了?
“哦,林奶奶要见我,只能回去了。”司衡说道,本来他还想假装生病了不去,可听到是林奶奶,他只能放弃这个想法了。
毕竟,林奶奶是能直接到医院去找他的。
云尧叹了一口气,司衡这个婚姻状况,让他不由自主的担心起即将要结婚了的自己来。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司衡收拾好自己出门,打了一辆悬浮车去林家。
到了林家附近,司衡就下车,一边在路边等着林泽,一边在心里疯狂咒骂林泽。
特么的,这个傻逼,说什么分开进门会让长辈多想,所以要跟自己一起进去,却又不让自己坐他的车一起过来,让自己在路边等他车到在一起进去。
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好吧,林泽他是智障,不是正常人。
其实吧,一开始林泽还没有这么丧心病狂,他还是坐林泽的车跟林泽一起过来的。
结果,林泽的男友不知道从哪里听了这事,跑到林泽的面前一顿哭,林泽一个心疼,他就遭老罪了。
提到林泽的男友,司衡又想起他跟林泽结婚的原因。
是因为林泽是有一个Omega男友,但那个男友出身不好,要结婚的时候被林家的长辈反对,说那个男友跟林泽门不当户不对,不准他们结婚。
林泽那个傻逼,不想着怎么说服他家长辈,却听信了他不知道哪个傻逼朋友给他出了个歪招,说既然林泽跟他男友的信息素契合度有百分之八十五这么高,那林泽就拿自己的信息素去进行匹配,然后告诉林家的长辈说自己只会跟契合度最高的Omega结婚,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果然,傻逼都是凑一窝的。
而林泽这个傻逼也觉得不会有比百分之八十五这个数值更高的了,就这么干了。
结果,就发现他跟自己的信息素契合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他想反悔,可话已经放了出去了,只能被长辈摁着跟一脸懵的自己结婚。
婚后,他就看自己一直很不顺眼,觉得要不是他的出现,自己现在就能跟男友名正言顺的在一起。还责怪自己为什么不拒绝这门婚事,甚至怀疑自己就是对林家有所图谋。
司衡全靠着在心里默念着林家是个动动手指就能灭掉自己的存在好几遍,才摁住自己想当面把林泽骂个狗血淋头的心。
特么的,他以为他自己是什么香饽饽谁都想嫁给他啊?!
还说自己为什么不想拒绝?TMD,他要是拒绝得了还会跟这个傻逼结婚?!
他这个有权有势的人不去拒绝,反而来指望自己这个没权没势的小钢琴家去拒绝?
他咋不上天呢他!
还有脸来责怪自己插足了他跟他的小男友之间的爱情?!
TMD,他才是被无辜牵扯进来的好不好!
要不是他这个傻逼听了另一个傻逼的话去搞那个什么信息素匹配度测试,自己现在还过着潇洒自在的单身生活呢!
司衡越想越火大,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去找云尧,跟他狠狠的骂林泽这个傻逼一顿!
没办法,他得罪不起林泽,不敢当面骂,只能背后骂了。
在心里不知道第几次骂林泽傻逼后,傻逼啊不,林泽终于来了。
悬浮车来到他的面前打开了车门,司衡坐了上去,一眼就看见坐在里面正在跟他的小男友视频的林泽。
司衡直接贴着车门坐着,离傻逼太近会让自己变成跟他一样的傻逼。
林泽那个出主意的傻逼朋友就是这么一个例子。
短短不到百米的路程,司衡听着视频那头的人一个劲的跟林泽撒娇要这要那的,鸡皮疙瘩都起一身了。
很想出声问对面的人,这么夹着嗓子真的不累吗?
刚这么想着,就听见对方突然cue他,“阿泽,你送我这么多东西司先生不会生气吧?之前你送我房子的时候司先生可是来警告过我让我离你远点,不要老是缠着他的丈夫的。”
司衡:……这简直是在危言耸听!
特么的,自己什么时候去警告过他了?
不对,应该是说,自己什么时候去找过他了?!
而且,要不是刚刚他说,自己都不知道旁边这个傻逼送给对方一套房子呢!
还无中生有的说自己去警告他?!
果然,能跟林泽这个傻逼谈恋爱的人脑子也不正常!
“司衡,我记得告诉过你,让守好自己的本分,不要过多插手我的事情,也不准倚仗着林夫人的身份去欺负佑言,看样子你是一点都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啊!”林泽满是怒意的看向司衡。
司衡默默的把到嘴边的友好问候咽了回去,语气温和道,“夏先生应该是记忆紊乱了,我一直以来都十分安分守己,都没有去找过夏先生。”
表面温和,心里疯狂的问候林泽的祖宗十八代,到底是什么基因才生出林泽这个傻逼来?!
要不是他没有背景干不过林家,他才不忍这窝囊气呢!
视频那头的夏佑言听到司衡这么说,立刻道,“是吗?可是来警告我的人可是说了,是司先生派他们过来的。”
不管他司衡有没有干过,只要阿泽相信自己,那司衡就是干了!
“那可能是别人借着我的名头干的……”司衡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泽掐住了脖子。
“事到如今,你还想推卸责任假装不知情?”林泽看着司衡的脸色因为缺氧变得涨红,却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反而越收越紧。
司衡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的摇头,手指尝试着去掰林泽掐着他脖子的手,却是徒劳无功。
在司衡濒死晕过去之前,林泽松开了手,司衡直接跌坐到过道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林泽边动作优雅的拿出手帕擦手,边睥睨着坐在过道里的司衡道,“要不是你还有点用处,加上奶奶又点名要见你,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司衡慢慢的恢复了过来,听着林泽这段话,声音虚弱道,“我没干过这事,你把我掐死我也不认。”
他着实没想到,他以为自己躲着夏佑言不去招惹对方就没事,可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直接跟林泽撒谎告假状。
重点是,林泽这个傻逼竟然还信了,还因为这个要杀了自己?
他觉得他感谢今晚林奶奶点名要见他,不然,自己刚刚怕是会被林泽给掐死。
听到司衡这话,林泽直接一脚踹在了司衡的胸口,语气森然道,“你是在说佑言撒谎污蔑你?”
司衡被踹得往后一倒,胸口闷疼,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缓了许久才缓了过来。
看着满脸怒容的林泽,司衡心里权衡了一下,现在林泽明显是相信了夏佑言的话,自己要是再坚持说自己没干过,只怕林泽会更生气,到时候对自己更不利。
这么想着,司衡咬牙认下了夏佑言泼在他身上的脏水,道,“不是,他没有污蔑我,是我一时糊涂干的。”
司衡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心里强迫自己忍下这一份耻辱。
他没有背景,又没有人护着,要是林泽真的想收拾他,他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过来跟佑言道歉。”听到司衡认错,林泽的脸色缓和了几分说道。
司衡手撑着站了起来,来到林泽的面前,看着视频的夏佑言,还没说话,就被林泽一脚踢在了腿窝,直接跪了下去。
“跪着给佑言道歉。”林泽冷漠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
司衡深呼吸了几下,才声音平静道,“对不起,夏先生,这次是我做错了,我以后不会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夏佑言得意道,“既然司先生都道歉了,那我就不计较了。阿泽,你也别生气了。”
“再有下次,可不就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了。”林泽冷哼道。
“我知道,不会有下次了。”司衡低着头说道。
林泽不在看他,而是对夏佑言语气柔和道,“佑言,到林家了,我先带他进去,等待会出来了再给你继续视频。”
“好。”夏佑言乖乖的应道,“我等阿泽。”
林泽满脸温柔的挂了视频,看向还跪着司衡时就只剩下冷漠了,“起来好好整理一下自己,别让人看出端倪来了。”
司衡默不作声的起来,稍稍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跟情绪后,恢复了以往温和的笑脸,对林泽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