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的时候,两口子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他们一直都在琢磨这几天家里发生的事情。
那些小动物们死的死伤的伤,一直待在玻璃缸子里的乌龟还能凭空消失。
现在虽然已经把孩子和猫都送出去了,可他们却有些担心那东西晚上会出来折腾他俩。
他们俩只能是相互安慰的说应该没啥事儿,反正明天早上大师就来了,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两口子关上了灯准备睡觉。
朦朦胧胧刚有些了睡意的时候,女的忽然感觉到床垫子忽悠了一下。
就像是有人坐在了自己旁边儿似的。
她吓的魂不守舍,赶紧推了推身边儿的老公,小声儿的说着,“床边儿好像有人。”
她老公是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一个箭步窜了出去把灯打开。
刺眼的强光猛的照亮了整个卧室。
屋里除了他们俩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人。
可他们仍然都有些警惕的四处看了看。
女的突然指着自己身旁的床单儿惊呼了一声。
她老公凑过去一看,那个位置上明显是有人坐过,上面儿还残留着一个屁股坐下的印记。
两人怔了一会儿,她老公便安慰她的说着,“是不是你刚才躺下的时候自己坐过给忘了?你要是实在害怕,咱就开着灯睡吧。”
女的想了想自己刚才躺下时的动作,似乎没有坐过那个位置。
她又怕自己的紧张情绪会影响到她老公,又怕她老公担心,就勉强的笑了笑的说着,“那就开着灯睡吧。”
俩人儿重新躺回到了床上,灯也打算就一直那么开着。
没多一会儿,灯忽然自己灭了。
与此同时,还有“咔哒”一声。
这下搞的,两个人又都紧张了起来。
她老公也赶紧又跑去开灯。
他摁了下开关儿,灯亮了。
可他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种惊恐而又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们听到的“咔哒”那一声,正是开关跳动的声音。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眼神紧紧的盯着墙上的开关。
就在这时,那灯的开关就这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像是被谁摁了一下似的,又“咔哒”一声后变成了关着的状态。
屋内瞬间被黑暗笼罩,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他重新打开了灯,还大喝了一句,“别他妈吓唬人,有能耐你出来。”
他的这一句,不光是为了恐吓那个他们看不见的人,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喊完之后,他赶紧跑到了门口,从他们之前买回来的那些东西里翻出来了一盒磁带。
这是卖香烛纸钱的老板赠送的,说是如果家里有什么东西作乱,只要放这个东西就好使。
他有些手忙脚乱的把磁带放进了录音机里。
随着录音机里传出了《大悲咒》的音乐,他长出了一口气,像是稍稍的安心了些。
可也不知道是磁带的质量不行,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那音乐刚开始播放的时候还挺正常的,没几秒钟里面就传来了滋滋啦啦的声音,乐曲也变了声调儿,像搅带似的。
他又把磁带拿了出来,看了看磁带上并没有什么异常,把它重新放回到了录音机里。
只是他刚才把磁带放进去的时候,录音机好歹还能出两声儿动静,现在却是什么乐曲声都没有了,只有那种断断续续的电流声和沙沙的雪花声。
这声音吓的躲在床上的女人大叫着,“还是关了吧,我有点儿害怕。”
她老公刚要去关上录音机的时候,里面忽然响起一个很是戏谑的笑声。
两口子都怔住了,身上的汗毛儿也瞬间都炸了起来,直叫人头皮发麻。
收音机里的笑声,跟他们白天时听到耳边的那个“嘿嘿”笑着的人是一样的。
这回他们俩是再也不敢在家待了,说啥都要出去。
好在,那时候的天气并不冷,俩人是连忙换好了衣服就出了门儿。
只是一时之间他们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就想着应该找个人多的地方待,那样总比他俩人独处好点。
他们到了楼下之后,看到那家烧烤店儿开着门儿呢。
他们觉得这地方挺好,人多又有烟火气,就算是有什么邪魔妖祟也应该不敢到这儿来。
他们推开了烧烤店儿的门走了进去。
烧烤店的老板见着有人进来了,十分热情的笑道,“来啦,请进。”
可这一句,不禁让这两口子想起了他们家吊死的那个八哥儿,又是一阵寒意由心底而生,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他们找了一张空桌坐下,老板笑呵呵的给他们拿来了菜单儿,问他们想吃点啥。
可现在的他俩一点儿都不饿,也根本没有啥心思吃饭,就随便的点了些东西,想着在这儿嗷一宿得了。
老板在给他们上菜儿的时候,这男的是朝他问着,“大哥,你这儿开到几点啊?”
老板笑呵呵的说着,“人儿啥时候走完啥时候算,现在这还正上人儿呢,净吃完饭二悠儿上这儿来的。”
正说话间,门儿又被人推开了。
老板一转头儿,又笑着招呼道,“来啦,请进。”
两口子是对望了一眼,有些哀怨的轻叹了一声。
客人一桌桌儿的来,一桌桌儿的走。
一直到凌晨三点多钟,其他的客人都已经走完了,店里只剩下了他们两口子和打着哈欠的老板。
男的看了看窗外,东边的方向已经微微有了些亮光了。
他起身去结账,老板看了看他们桌上的东西,笑着说着,“我看你们那串儿几乎都没动啊,咋啦老弟,心情不好啊?”
他十分勉强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摇了摇头的说着,“没事儿,你也早点儿休息吧,我俩先走了。”
两口子出了烧烤店儿,看着蒙蒙亮的天色,想着要是现在回家指不定还会遇见什么怪事儿,干脆是在外边儿溜达溜达算了。
他们俩只能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
随着天色越来越亮,路上的人开始逐渐变多了起来。
有晨练的大爷大妈,有出摊儿的小商小贩。
看着大家忙碌的样子,两口子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们一直是逛到了八点多钟,估摸那个约好的大师也快来了,才终于是鼓足了勇气回了家。
他们刚一进家门儿,就看到他们家从玻璃缸子里失踪的那个乌龟,正仰壳的躺在客厅地中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