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林子盘腿儿坐在了沙发上,点起了三支烟,嘴里开始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没多一会儿,他的身体就开始不由自主的晃动了起来。
同时,还似乎有一阵女人若有似无的哭声传来。
上完厕所回来的白老蔫儿发现门锁上了,轻轻的敲了敲门,叫着,“二林子,让我进来。”
房间里头没有任何声音。
杜娟儿拉了拉白老蔫儿,对他摇了摇头儿。
她压低了声音的说着,“咱们在外头等着吧,二林子自己应该没啥问题。”
白老蔫儿皱着眉头,轻叹了一声,有些无奈的说着,
“师妹啊,你是不知道,那玩意太邪性了,那里头的东西绝对不是个好玩意,就那动静儿,十八层地狱估计也就那样儿了。”
旁边的李姐也是连连点头的说着,“没错儿,当时我听见那个声儿的时候,感觉周围的光都暗了,眼前黑乎乎的,心里面儿所有快乐的感觉也都没了,就只是那么一瞬间,整个人就好像只剩下了寒冷和恐惧。”
杜娟儿有些不敢相信的说着,“真这么吓人啊?”
白老蔫儿用力一点头儿,“那可不,一点儿也不濑悬,那个动静听一次就能终身难忘。”
听到这俩人的描述,杜娟儿微微皱了皱眉头的又说着,“李姐,你说那个收废品的是不是也可能听过了那个声儿,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但肯定也觉得那东西挺可怕的,正好你想买,他就便宜卖给你了。”
白老蔫儿点头道,“嗯,备不住啊,能卖点是点,管它多钱呢。”
几个人在之前的那个卧室里呆了有半个小时,见二林子还没出来,白老蔫儿有些担心的说着,“怎么没动静啊?我去瞅瞅去。”
他到了另一个房间的门口,发现门还是锁着的,就敲了敲门,试探性的问着,“老弟,没事儿吧?”
几秒钟之后,房间里传出了二林子用十分低沉的嗓音的嗓音,“没事,外面等着!”
他的语气听上去十分的严厉,不容人反驳。
白老蔫儿知道,这应该是老仙儿在用二林子的嘴说的。
既然老仙儿在这儿,他也不便打扰,就又回到了隔壁的房间。
杜娟儿和李姐都用询问的眼神眼神儿看向了他,都想要知道二林子那头咋样了。
白老蔫儿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估计事还没办完呢,再等会儿吧。”
这时,隔壁的房间传来了咚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掉到了地上发出的声音。
李姐紧张的看向门口,可隔壁房间又安静的下来,没再有什么声响。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几人发现二林子那屋还是没有动静,都开始有些着急了。
白老蔫儿在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已经把桌上原本空着的烟灰缸给抽满了,烟蒂多的都要从烟灰缸里溢出来了。
他又熄灭了一根烟,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了另一个房间的门口。
他现在在门口听了听里头的动静,隐约间像是听到了些许的脚步声。
他正准备敲门,门儿开了。
二林子看上去很累,扶着门框站着,一脑门子的汗,整个人跟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
而二林子这屋里的烟,明显比白老蔫儿抽的还多。
白老蔫儿一边扶住了他,一边有些嫌弃的说着,“诶呀我,你这好像给房子点了,你也不怕呛。”
二林子没说话,只是被白老蔫儿扶着进了另一个屋。
杜娟儿见他如此疲累的样子,赶紧去打开了窗子,想让他透透气。
一阵带着些寒冷的新鲜空气飘了进来,坐在窗户边儿的二林子不停重重的喘着气,贪婪的享受自然的气息,只是他的手仍然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抖。
见他这样,周围的几个人也没有着急问,而是都静静的看着他,让他先休息一会儿。
杜娟儿倒了一杯茶水,送到了二林子面前。
片刻之后,二林子终于缓过了点儿,额头上的汗全都退了,手也不再发抖了。
他拿起茶缸子,咕咚咕咚的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后抹了抹嘴,长出了一口气。
白老蔫儿终于是忍不住的问着,“办利索了?”
二林子轻叹一声的摇了摇头,“那里头的鬼不太好送,她自己也不愿意走,周正说,还得再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就得我把这鼓拿回去,搁堂口上供一段时间。”
周正就是二林子堂上的鬼仙儿,也是专管堂口遇上的鬼邪之事的。
杜娟儿有些紧张的问着,“还真是附了鬼了?是厉鬼吗?”
二林子又摇了摇头的说着,“跟咱们之前猜的一样,那确实是一个人皮鼓,里头的鬼也就是那鼓皮的主人。”
听到这话,杜娟儿的眼神黯淡了下来,眉头也不自觉的紧了紧,
她抿起嘴唇,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没能说出来。
二林子又轻声的说着,“那女鬼告诉了我事情的经过,她的死法,可比娟儿姐你之前说的还惨烈。”
窗外又刮进了一阵冷风,杜娟儿打了个寒颤,眼眶也被冻的有些发红。
她眨了眨眼睛,抑制住了眼睛里的东西涌出来。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面色凝重的看着二林子,既想听他继续说下去,又怕听到什么过于残忍的事情,只能是抿了抿嘴,微微垂下了眼帘。
可有些事情,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二林子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尽量平和的说着,“这话,要从那个做鼓人黄德勇说起。”
他说的时候,加重了些黄德勇几个字,同时目光还看向了李姐,想着他们都是同行,李姐可能会听说过这个人。
可李姐却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他。
二林子缓缓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除了那女鬼说的部分,鬼仙周正也派人去查出了不少的事情。
其中还包括那个制作人皮鼓匠人的事儿。
只是他在说的时候,总是在不停的喝水来掩盖自己有些哽咽的声音,因为这事的确是过于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