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林子他俩跟着桂英儿到了一个楼的单元前。
刚一到这儿,二林子就闻到了一股庙里烧香的味道。
白老蔫儿仰头儿看了看这个七层楼的建筑,笑着问着,“老板娘大妹子,你姐家不能是七楼吧?”
桂英一乐,“就一楼,进门儿就是。”
听到了这样的回答,白老蔫儿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主要他们手上的净是些散装儿的东西,要真是爬楼的话,还真有点儿不好办了。
他们进了单元,上了几级台阶后转向了左边的一个门儿。
“妈,我来了。”桂英敲了敲门。
一个老太太打开了门,朝着桂英摆了摆手儿,压低了声音的说着,“桂英儿啊,小点声儿,你姐刚睡着。”
桂英也是很配合的点了点头,又跟老太太说着,“我买了点儿东西,刚到门口兜子就坏了,幸好碰见了俩朋友,叫他们帮我拿过来。”
老太太这才看了看二林子和白老蔫儿,勉强的对他们露出了一个还算友善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又小声儿的说着,“这大冷天儿的,真是辛苦你们了,进来坐坐吧。”
二林子本想说,老太太和桂英都这么小心翼翼的,像是怕打扰她姐睡觉似的,他和白老蔫儿就不进去打扰了。
正犹豫该怎么婉拒呢,白老蔫儿就率先走进去的笑着说着,“诶呀,那可真是打扰了,主要是这外头有点儿太冷了,我还想尿尿,借你家个厕所用行吗?憋一道儿了。”
桂英儿忙是笑着说着,“快进来吧。”
二林子跟着白老蔫儿进了屋子。
他发现她家的墙上贴了不少的符纸,而且随着刚才门儿一打开,他先前闻到的那股烧香的味儿变的更明显了。
等白老蔫儿放完了水出来,老太太又给他俩倒了两杯热水,说着,“来,暖和暖和。”
桂英儿看了一眼一间关着的房门,像是有些担心的问着,“我姐这两天咋样了?”
老太太轻叹一声的摇了摇头,皱着眉头的叹息道,“哎,没咋见好儿,早上还跟我说昨晚儿做了个梦,那梦吓人唬道的,听的我都害怕了。”
老太太说完,看了看二林子和白老蔫儿,止住了话儿。
桂英儿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二林子一笑的说着,“你俩别介意啊,我姐从打年前就有病了,最近身体不太好。”
白老蔫儿轻笑一声的说着,“我说大妹子,你姐是不是那方面儿的事儿啊,我看你家这屋里贴的又符纸又画像儿的呢。”
被白老蔫儿这样一语道破,桂英儿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她以为白老蔫儿会觉得这是老迂腐的封建迷信啥的,赶紧解释的说着,“主要是去了好几趟医院都没查出来啥是啥毛病,我姐这身体也不见好,我们就心思看看偏门儿,才整的这些东西。”
说到这里,她也是无奈一笑,又继续道,“有个大师给我们整得这些符,本来说是贴上就能好,可这都挺长时间了,我姐这还是没啥起色,医院也说没啥毛病,我正心思不行过两天再去瞧瞧中医呢,前两天一个上我饭店吃饭的人儿给我介绍,说有个老中医好像挺厉害的。”
白老蔫儿嗤笑一声,转头看了看二林子。
见二林子没理自己,他微皱着眉头,一砸吧嘴的说着,“啧,二林子,你倒是说话啊。”
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的二林子一愣,没明白他啥意思。
白老蔫儿又说着,“瞅我干啥啊?你这来都来了,这不就是机缘嘛,你给看看吧。”
桂英儿有些奇怪的看向二林子,稍显惊讶的问着,“哥,你是中医啊?”
白老蔫儿像是有些着急似的替二林子说着,“啥中医啊,我老弟是顶仙儿出马的,你们要信的过我们,就叫他给你们看看。”
桂英有些惊讶的看着二林子,她家老太太听到这话,也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连忙问着,“真的吗?你是出马的?”
桂英儿也忙说着,“那可太好了,现在你能看不?需不需要准备点儿啥东西啊?我现在就去给你拿去。不瞒你们说,我姐这都病了老长时间了,我们啥招儿都想了,可我姐是一天儿不如一天儿,前两天还有个大师说我姐这是快了,叫我们准备后事呢。”
说着,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了,眼眶也有些微微泛红。
二林子见状,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跟她说着,“你先别着急,给我拿几根儿香来,我请老仙儿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具体能不能看好,也得看老仙咋说。”
桂英点了点头的说着,“好好,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香去。”
二林子拿过了桂英儿给他的香,点燃后捏在了手里,上下的晃动了起来。
桂英儿见状,也十分有理数的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十块钱,放在了二林子面前的桌上,双手拜了拜的小声儿说着,“老仙儿我先压上堂,您也别嫌少,办完事儿了我再多给点。”
从她的这个表现上就能看得出来,她们家原来还真没少找人看过。
没多一会儿,二林子就觉得自己的身上是一阵阵的发冷。
接着,他打了个哈欠,用一种与他平时说话完全不同的语气说着,“你家...动,动土了啊?”
他不停的打着哆嗦,颤颤巍巍的问出了这句话后,桂英和老太太这母女俩顿时是都满脸惊讶的对视了一眼。
二林子继续颤颤巍巍的说着,“你家...地,地板有问题。”
这样的话,更是让桂英儿有些瞠目结舌。
她看了看老太太后,忙是点了点头的说着,“对对,这房子是去年新买的,可也不知道是咋回事,装修完了没两天儿,门口的那块地砖就裂了,刚开始我姐以为是施工的师父没给整好,就叫他们返了一次工,可刚铺完没两天,砖又裂了。”
二林子晃了晃身子,又十分笃定的说着,“不带好的,整多少次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