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睡客房吧，这是你的房间。”
听他那么说，穆然觉得还是分开睡最好了，万一她要是睡着了，真对他上手了，那才没脸了。
“你睡这吧。”
“爸爸。”这时，祁念突然站在门口，仰头看着祁锦，眼睛犯困却又带着亮光，欣喜地叫着。
祁锦闻声回头，“小念，吵醒你了？”
祁念摇头，走到他跟前，一把抱住他，“我听到爸爸的声音了。”
“很晚了，去睡吧。”祁锦弯身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
祁念抱得更紧了，“我要和爸爸一起睡。”
无法，祁锦只好说道：“走吧。”
“这里就是爸爸的房间啊。”祁念不解地说道。
穆然下床，往外走，“早点睡。”
“然姨，你不睡这儿吗？”祁念走过去，拉着她的手。
穆然蹲下身来，哄着他，“你爸睡相不好，然姨喜欢一个人睡。”
祁锦：“……”也不知道是谁的睡相不好。
“爸爸睡觉不会动来动去的，我都睡得很好。”
“……这床太小了，不够我们睡，你和爸爸两个人刚好。”无奈，穆然只得对着眼前的大床瞎说一通。
祁锦都忍不住看了大床一眼。
祁念又不傻，这么大的床就在他眼前，能躺下几个人，他还能不知道，平时他们两个人睡的时候，祁念都嫌床大了，偶尔睡觉乱动，早上醒来的时候，他都离得有些远了，没挨着他。
“我都觉得大了。”
祁锦不禁笑出声。
“……”
“小念不介意然姨睡这儿吗？”睡哪，穆然倒是没所谓，等会儿睡着了，手脚乱舞起来，他们两个受不了，就会跑去别的房间了。
“嗯，爸爸喜欢然姨，小念也喜欢。”
既然这样，穆然也不往外走了，转了身回到原来的位置，“我睡这边，给你们多腾些地方出来。”
祁锦扬眉，这就妥协了？
祁念上去挨着穆然，祁锦让他睡自己这边。
祁锦睡中间。
“小念睡外边会掉下床去的。”穆然不放心。
“你觉得他睡我这边好，还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穆然就反应过来，直说：“当我没说。”
没多会儿，祁念抱着祁锦睡着了。
穆然也不说话，整个人扒着床沿睡。
“那么睡，能睡好吗？”祁锦哭笑不得。
“别说话，等会儿吵醒小念了。”穆然把声音压得极低。
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睡觉，穆然觉得手脚都有些麻了，实在是忍不了了，便轻轻地翻了身。
这下舒服了。
半夜两三点，感到些冷意的祁锦迷糊醒来，拿过薄毯，搭在两人身上。
天快亮的时候，祁锦想翻个身的，却感觉身体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了，动不了。
缓慢睁眼看了看，看清是什么情况后，祁锦头都疼了。
祁念和穆然的手脚全结结实实地搭在他身上了——
两个睡着了不老实的人，都凑一起了……
还好两人今天都有收敛，没有折腾他，要不然他又得失眠一整夜。
祁锦都感觉身体麻木了，也不知道搭在他身上多久了。
伸手想把两人挪到一边去，没想到两人反而还把手脚收得更紧了。
早知道这样，他就应该在睡前给他们一人拿个枕头抱着。
试了两次都不行，祁锦干脆放弃了。
要再有这种情况，他还是睡客房去吧。
直到天亮，他都没法再入睡。
穆然和祁念渐渐转醒。
祁念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睡眼惺忪地笑着叫爸爸。
看到了手脚往哪儿放的穆然就不知该如何面对祁锦了，奈何睁开的眼睛正和祁锦撞了个正着，不能装睡着翻身挪开，只能学着祁念，笑着对祁锦说道：“祁先生，醒了？”穆然都能感受到嘴角僵着的笑容。
“天没亮就醒了。”祁锦睨着她，幽然说道，“你们两个要是睡好了，就把手脚挪开吧。”
两个人赶紧将手脚从他身上挪开。
“你继续睡，我们下去看今天早饭吃什么。”穆然慌忙起身，带着祁念下楼去了。
祁锦翻身缓了缓酸麻的身体。
吃早饭的时候，穆然刻意避开目光和他碰上，低头吃饭，一句话都没有。
祁念倒是没什么，和祁锦说说笑笑的。
“爸爸今天也要工作吗？”
“嗯。”
祁念失落的表情明显地表现在脸上。
“小念今天跟然姨去店里吧。”不忍见他难过，穆然笑着对他说。
“嗯。”祁念的小脸上终于露了笑容。
**
祁锦开车先送他们去店里。
一路上，穆然都没怎么说话，还是祁锦先开了口，“然姨？”
感到不妙，穆然赶紧解释，“小名，小名，竺寒起的。”
过了一会儿，祁锦才说：“小念的事，晏易说了？”
穆然想了想说：“了解得不多，不过，对于你之前的事，我没什么介意的。”
祁锦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晏易给她怎么说的，但绝不是这个问题，“没跟你提小念的事，不是介意的问题。”
“现在知道了，也没什么。”
“然姨，你能来和我们一起住吗？”祁念对穆然说。
“……”穆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祁念一脸期待地等着她的回答。
穆然心里纠结了。
“然姨不喜欢和小念住吗？”得不到答案，小家伙委屈了。
“……”
穆然对祁锦投了个眼神过去，想让他给想个办法。
祁锦看到了也装作没看到，双眼直视前方，专注开着车。
“然姨和我们住一起了，爸爸回家的次数就多了，我就可以经常看到爸爸了。”
“……”得，这个理由，她实在难以拒绝。
“好，然姨搬过来和你们一起住。”
期待的回答，小家伙高兴了。
穆然心里惆怅，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
唉，还是心软了。
**
到了店门口，穆然让祁念先进了店里。
看他进去后，穆然才凑近车窗，问着驾驶座上的人，“刚才你为什么不说话？”
祁锦往后一靠，淡笑道：“我之前说过了，住哪儿，你随意。”
穆然苦着脸，“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