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地面瞬间凸起,南宫雪不言,看了看四周未凸起的地面,似乎是猜到了不愿让粉黛娘娘身体受损。
这种感情似乎是世间最难见到的,哪怕对方已死,他仍不愿相信,甚至不愿让对方死后之躯受到一丝伤害。
至于一旁的无名道士,他自然是不知道这些,身体周围的地面虽然晃荡,但是他却平坦自如,没说任何话,只是将手慢慢的放于地下。
顿时,天空中出现了一只手掌印,巨大的手掌没能让对方颤惧,反而是对方举起了他的斧头,一步飞跃出去,与这正在缓缓下落的掌印决一高下。
那近一米九的斧头很难相信是一把单手斧,而这把单手斧,整个以金色的斧身为主,没有太好看的外表,就是一把普通的利斧,但却是真正的杀人工具。
至于无名道士,这巨大手印,这是道门中的奇学之一,与佛门的大空明掌印也有些渊源,总体来说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但不是同一物,不入一家门。
巨大的掌印使人颤抖,可是府间与其对冲之时,强大的冲击直接让这四周的整个美好景象彻底不见。
“好强的家伙。”
锋利的斧尖直接让整个手印崩溃,但是并没有停止,原本三层的手印硬生生的被轰碎了。
因为手印的破碎,无名道士直接吐了口血,但是又迅速恢复,双手点了一下胸前穴位,他双手张开画圆,似乎是认真了。
他也把剑收了起来,仅仅只是把双手露了出来,似乎要以双手战利斧。
蛮拓跋不知其深浅,权当就是想空手接白刃,也没有多想,直接就提着他那把斧子杀了上去,眼瞅着就要把斧落人头。
千钧一发之际,无名道士双手成掌,转步一个左闪身,然后直接移到了他身侧,白刃落空凿地。
而无名道士则是连出三拳,看似无力的轻击,但连在一起却如同枪诀,骨头都碎了几处。
他穿手臂随后成掌,再然后作收掌,一个前弓步如箭出弦,然后汇于全身力,一掌轰出,而所行,只不过是一秒之内,但却杀招频出。
这一击的攻击性光听声音就能感受的到,而那蛮拓跋则是横飞出去,全程甚至连无名道士的边都没摸到。
最后无名道士脚步回归正,两手空悬于胸前,呼出口气,从下落趋势,似乎是收手。
但是对面那人虽然已经被打入山体,但却仍没有什么是自烟尘之中疯狂奔走了出来。
他每走一步四周的大地就颤抖一下,无名道士明显也愣了一下,随后他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眼似乎有魔力,能看清人体的所有窍穴,结果就看到他浑身的鲜血已经不多,但纷纷都在继续燃烧成力,这明显是开红怒了。
这个状态是死不了的,只能硬拖,等他自己把自己玩死。
无名道士不敢赌,眼前这人真的为了报仇不要命,现在他的实力已经无限接近于那个境界。
很难想象,之前他的境界,现在眼前这个庞然大物,恐怕已经不是用生物可以来形容的。
无名道士开始四处乱窜,试图躲避他的攻击,但是他证明了一件事,速度型打不过开了血怒的战斗型。
几乎是一瞬间就被他按住了头,若不是关键时刻,南宫雪出手,恐怕就难以了结了。
刚一脱困的无名道士,就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这里,转移到了空旷地带,但是一转眼就看见了南宫。
南宫并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事,但是隐隐有种感觉,自己好像要又与死神赛跑了。
随后,他目光就看见无名道士整个人倒飞出去,原来是有个人……
南宫定睛一看,这跟牛一样大的人,南宫立刻了解了现状,一把抓起了银杏,又一个刹那离开了。
那人似乎已经没有理智了,但是却没有攻击南宫一下,只是看了一眼他,又冲向了还在奔袭的无名道士。
无名道士也只能喊冤,但是几乎没什么作用,还是被硬生生的从天上撞了下来,整个人倒飞出了地下,直接被土活生生的掩埋。
过了不知道多久才起来,但是也如强弩之末,浑身的衣服也已经凌乱不堪,不过好在那人只剩一口气了,但是口中依旧喋喋不休的说:
“玉儿,玉儿……我来了,等等俺,我们很快就能走了……”
无名道士蹲了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随后拿起黄金弯刀,直接刺进了他的头颅,锋刃一转,整个人最后的生机也荡然无存。
“安息吧,三号。”
南宫也叼着根烟走了过来,他已经大概明白了前因后果,毕竟这家伙在彻底疯狂了的时候攻击了南宫,所以让南宫雪出手杀死了。
南宫也从南宫雪这里了解了前因后果,所以点了根烟走过,南宫雪在她身旁,轻轻地将粉黛娘娘放到了她身边。
南宫默默无言,只是在他们两个的手里,一人放了一朵小花,似乎是愿得他们在彼岸相逢。
无名道士走开了,他也默默地将刀合上了刀鞘,独自一人离开了。
知道了故事版本的他,发觉自己又一次的成为了罪人,似乎在他这里已是稀疏平常。
南宫坐在南宫雪旁边石头上,似乎是在等她离去,他心中并无太多感触。
毕竟只是一个爱情故事,他甚至连故事的主人公都仅仅只有过一面之缘,要说真有感情流入吗?恐怕少的可怜。
不知道是南宫的错觉吗?感觉天上有一滴雨掉了下来,最后抬头一看,原本不应该有天气的峡谷之中,竟然像起了瓢泼大雨。
似乎是天在为这对情侣做最最后后的告别,也像是为他们悲哀的故事所折服,所留下的一滴眼泪。
南宫知道这场雨对于南宫雪,有着不一样的情绪,所以他拿出了两把伞,缓步走到了南宫雪前面,把其中一把交给了她。
另一把则放到了那两具尸体中间,虽然只能遮住头部,但却也算保留了最后一丝面子。
在这之后,南宫重新回到了刚开始坐的那块石头上,最终的那支烟已经被这场大雨所浇灭。
口中暗骂一句晦气,将这根烟吐了出来,烟蒂的味道还无法从嘴中消散,看来今天是没法用尼古丁作为救赎了。
这场大雨究竟下了多久?甚至连南宫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有一段时间,一个女孩为自己撑开了伞。
……
另一边的银杏开始缓缓欲睡,但是一直在强撑着,她在那破败的茅草房里呆着,心中期待着两人能早些回来。
过了一会儿,南宫撑着南宫雪回来了,看见她没有睡南宫明白了一切,用他那有些疲惫的脸,做了个温暖的笑。
“抱歉,久等了吧?”
“嗯,我在等思和雪姐姐。”
“好……”
说到这里,南宫的眼角划过了滴,不知道是什么情绪的泪,或许在这一刻,语言并不能表达这一切,它似乎高于一切,是一种很难企及的情绪。
之后的两天一夜,南宫他们都在那小房子里打着地铺,南宫睡的倒是有些提心吊胆,毕竟这房子与自己在黑暗世界那个太像了。
至于南宫雪和银杏,或许这一觉是有史以来最舒服的,甚至比一些在柔软的床榻上盖着鹅绒棉被,整个适宜高度的枕头还要好。
虽然那样腰会不舒服吧……
直到这一天,南宫早起练刀,背上背着那巨大的剑匣子,就看到无名道士一个人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酒,在一块之前凸起的巨石上坐着。
发掘南宫在看他之后,他摆了摆手,似乎是在邀请他过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