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后的南宫,已经在不知兵族的哪个地方待着,他的身边跟着猫猫。
又忍不住想起了那一天……
钓鱼老者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戒指,上面没有任何字样,只是两颗有着稀有增加精神力的戒指。
上面刻有的是一颗大大的红宝石,十分的璀璨闪烁着红色的亮光,让人爱不释手,等级为通神级。
另一颗是一个黄色水晶戒指,这个是增加灵魂强度与寻查强度,其稀有程度也并不能用言语形容,这妥妥的通神级装备。
南宫再去看老人的时候,老人早已不见,只空留一道自四方来的笑声。
之后,南宫就再次行礼,似乎是在答谢老人给自己的戒指。
之后,南宫来到了陈青雪闭关的山洞,他轻轻地走了进去,看着四周已经逐渐起的青苔。
南宫走了进去,迎面就看见了唐依依,鬼族的闭关与人族不一样,他们并不会长眠,而是一直保持清醒。
她见南宫过来,轻轻地摆了摆手,眼中的泪水已经打转,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南宫,能不能别走?”
“抱歉了依依,我知道你们恨我,但是我必须去,对不起了。”
“我知道,我都明白,可是我就是不想让你去。”
“对不起。”
“对了,你来这干什么?”
“能帮我个忙吗?”
“你说,如果我能帮到一定。”
南宫从戒指中掏出了之前的那颗红宝石戒指,以及那颗黄色宝石戒指,将那颗黄色戒指放在了唐依依的手上。
她先是一瞬间的错愕,过了一会,眼泪也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心里只感觉酸涩涩的,这种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另一个戒指也放在了她手上,随后他看了一眼陈青雪,唐依依也明白了这红色戒指的主人。
“这就当定情了,虽然也够渣的,我一定会回来,你一定等我,哪怕我就是死也会来。”
“可是,百年何其的长?你并不知道青学有多少个夜晚独自哭泣,就是只为了等你回来,可是……”
“我都明白,我一切都明白,其实我也不想去,奈何苍天戏人,此次去当与天战上一战。”
“那可是一族唉。”
“一族又如何?哪怕是挡在我身前的是苍天,我也会踏碎它,谁让它后面是我想要保护的人呢?”
“其实我是个极度自私的人,我并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去选择救一个人,就像我不知道我当初为何会救下你一样,这可能都是天意。”
“但这些都是好的,既然苍天想在这个节骨眼取笑我,那我也不能坐视不管,不是?”
“好,那我只等你一百年。”
“谢谢,好好的待着,山上是最安全的地方,若有一天,我说的是若有……”
如果我死了,你与青雪找个好人家嫁了,相信这世界上的天骄很多,不缺我南宫氏一个,他肯定会好好的对你们,我是棵歪脖子树。”
“但是……我一定会回来,所以,所以,等我,我一定会回来。”
“南宫,我唐依依说过,一辈子只在你身上,我和青雪早已说好,倘若你真的死了,山上多两座坟而已。”
“……谢谢,谢谢。”
那一瞬间,南宫彻底的哭了出来,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惨撼,但他依旧是用手挡着,争取不让自己哭出来。
但是换来的也只有唐依依的拥抱,虽然灵体的怀抱很冰冷,但是在那个时期的南宫来讲是最温暖的怀抱。
多年以后的南宫,再想起此事,心中都不免感叹……
之后,南宫看了陈青雪一眼,替他整理了下头发,就算他要抽回手的时候,陈青雪一把拉住了他。
南宫心中一颤,没有敢发出任何声音,但陈青雪依旧不肯放手,口中隐隐呢喃:
“回来,别走,回来了,回来了……”
那一瞬间,南宫的泪彻底用手都遮不住了,自己狼狈的一面,终于被展现,就如同铁树开花一般,太过少见。
南宫没说什么,只能顶着心中如刀绞般的痛,拽开了她的手,在她的脸上亲了下,这一下很浅,如同蜻蜓点水。
但是一瞬间也如同勾魂一般,勾走了他的心,让他难得的动摇,不过很快就被那心中的自己一刀砍断。
最后,朝着唐依依微微点头示意,随后便戴上了黑白色面具离开。
……
时间回到现在,此时南宫穿的就像个乞丐,背后背着剑匣子,独自走在这茫茫荒漠。
自己腰间的兽皮水袋已经空了,他身上穿的也只有一个薄背心,但是也已经被汗水浸湿贴在了身上。
甚至到了今天,他都已经开始吐着舌头,学着村中黄狗于夏吐舌散热,但是换来的也只有一嘴黄沙子。
很快,南宫终于看到了炊烟,他加快了脚步赶了过去,但是只看见了一个俊俏的少年在那里烤火。
身边还有不少美酒,还有一把青色的宝剑,他身旁还有一个棋局,似乎打的如火如荼,虽然黑白两手都出自一人之技,没有公平可言……
南宫快步走去,见到那人微微行礼,然后用礼貌的语气说道:
“这位朋友,可否讨碗酒喝?”
直到这人转头,一旁的猫猫才惊奇的发现,这正是十年前就已经不见的无名道人!
这货竟然从妖族跑到了这,而且还悠哉悠哉的在这喝酒,看那笑的那副贱兮兮的模样,真TM该死啊!!!
那无名道人见到南宫的一刻,也是一愣,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点了点头,用自己的碗盛了杯酒给他。
南宫也已经渴到不行,也不顾里面到底有没有可能有毒,端起碗来就一饮而尽,还不忘把滴到下巴上的酒,用手指点起来,然后再塞入口。
“多谢。”
“无需客气,你我为同族自当相助,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少用人族言,在这待着你最好啊,还是别说话。”
“多谢兄台提点,不知名讳。”
“名字而已,早已忘记,在下是一个流浪的诗人,一生的梦想是品尽天下名酒,尝遍天下美食。”
“兄台当真是个怪人。”
“哈哈,自当如此,不知这位兄弟,你要去哪里?没准还可顺上一道,与此结伴。”
“这就算了,在下居无定所,并不知道哪里是哪里,所以只是在流浪方才是因为实在太渴,所以想讨杯水喝,所以才来此冒犯,实在抱歉抱歉,我还要周游四方,便就此别过。”
“那好,那我们便山水相逢。”
“山水相逢。”
南宫刚刚是权当是因为口渴,所以才乱了思维,现在口中有水,自当是有了打算,他不可能把后背交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哪怕这人给过自己水。
见对面的警惕心如此之强,那人也不再过多挽留,毕竟多说落下埋怨可不好,还不如放他走。
临走之前,他看了猫猫一眼,猫猫也同样看了他一眼,似乎两人都在:
“好久不见,过的不错。”
“确实如此,不过看来不可结伴而行,拜拜。”
你看南宫就消失在了这黄土沙漠之上,空留下的无名道士空饮杯酒,唯有天上的明月来解相思哀愁,唯独能用自己所带过来的黑白棋,与自己对弈……
“有道是:
金沙遮日凉风起,浊酒邀月诉此生。当与高星比云泥,傲笑三声杯中尽。”
“落子下于天元处,定军半子胜黄龙。一梦初醒朦胧目,棋布星罗满盘输……”
“哈哈,醉了醉了,吃饱喝足睡大觉,明日定有大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