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光泛起一丝曙白，夜幕残留的温度和清月隐隐可见痕迹，划开的白光缓缓倾泄，罩住庄严的殿屋，金色的屋顶在其下发出阳光似的光芒。
顾愿醒来的时候正毫无形象的趴在瑞喆身上，调皮的大尾巴探进瑞喆微敞的衣服里，紧挨着柔软的皮肤。
顾愿意识回笼，嗷，夫君姐姐的胸口好软。
顾愿沉默了一小会，默念了几遍清心咒，淡定的抽回好色的尾巴。
三天的记忆顿然觉醒，如同倒退的潮水，铺天盖地的涌入她的脑海中。
顾愿淡然的脸色僵住了，脑海中那只脆弱敏感，遇事只会哭的狐狸，真的是她吗？
嗷，丢死狐狸脸了。
……
“要再睡会吗？”瑞喆抬手摸了摸顾愿的后脑勺，早起的声音有些沉哑，听进顾愿耳朵里，引起一阵酥麻。
顾愿难堪迎进瑞喆含笑的眼眸里，耳根绯红一片，“阿愿已经睡好了。”
瑞喆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自己凌乱的衣服，意有所指的望着顾愿怀里毛绒绒的大尾巴。
顾愿想到了昨晚的事，脸色腾的烧起来，整个人埋在被子里，羞的不行。
瑞喆捞过无辜的大尾巴，指腹压了压，明知故问道：“阿愿想起来了吗？”
顾愿尾巴一凉，急忙抽回自己的大尾巴，翻身坐起，小脸闷的红扑扑的。
“嗷……”顾愿委屈巴巴的捂住脸。
那是一件令狐狸伤心的事。
……
昨夜，顾愿闹着要洗澡，尤其是她心爱的大尾巴，要洗的干干净净。
瑞喆眉心一跳，正经狐狸谁半夜洗尾巴。
小狐狸又在憋什么坏水。
洗完尾巴后，顾愿满脸严肃的坐在瑞喆怀里，强制要求瑞喆亲她的尾巴。
亲尾巴是很亲密的事，只有道侣之间才会做。
瑞喆没有多问，将小狐狸的尾巴细细亲了一遍。
亲完之后，顾愿又要瑞喆抱着她的大尾巴睡觉。
瑞喆并未言语，只是将顾愿按在枕头上，好生欺负了一番。
直到顾愿软声求饶，瑞喆才如约把她的尾巴捞在怀里。
缓了一会后，被欺负后的顾愿不长记性，义正言辞道：“夫君姐姐要把阿愿的尾巴放进衣服里喔。”
瑞喆把玩着那条狐狸尾巴，手法娴熟，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直传到顾愿的脊背以上。
顾愿轻颤，瑞喆微凉的指腹挑起她的下巴，轻声问道：“阿愿这是要作甚？”
瑞喆的容貌很有蛊惑人心的味道，顾愿晃了晃心神，乖乖道：“尾巴就是阿愿，阿愿就是尾巴，阿愿不能躺在夫君姐姐怀里睡觉，尾巴躺进去是一样的。”
瑞喆捏了捏顾愿一本正经的脸，暗声道：“阿愿真是一只可爱的色狐狸，不管变成什么样，都只想着占夫君姐姐的便宜。”
顾愿点点头，承认道，“昂。”
顾愿的尾巴十分闹腾，窝在瑞喆怀里扭来扭去，毛绒绒的软毛热的有些湿。
瑞喆眉梢微挑，眸色深沉。
瑞喆哄着小狐狸把尾巴收回去，小狐狸抹着眼泪望着瑞喆，可怜又固执。
不收不收，阿愿不收，阿愿就要这样。
瑞喆无奈。
瑞喆被小狐狸用尾巴折腾了一晚上，直到寝殿里泄进一点微光时，小狐狸才让尾巴安静下来。
“欺负”瑞喆的过程中，小狐狸睡的美滋滋的，瑞喆一脸隐忍，硬生生的扛了一夜。
……
顾愿羞愧的收回自己的尾巴，用脑袋亲昵的蹭了蹭瑞喆的唇角，乖乖撒娇道：“夫君姐姐阿愿错了，原谅阿愿吧。”
瑞喆眸中笑意盛满，手指按住顾愿乱动的脑袋，用冷漠的声音道：“嗯，原谅你了。”
顾愿机灵的竖起耳朵，暗戳戳的想，夫君姐姐可能真的生气了。
第一，“嗯”，夫君姐姐对她从不说“嗯”，至少不会那么冷漠。
生气的时候不会说，最最最生气的时候……嗷，可能会说。
第二，“原谅你了”，夫君姐姐一般叫她阿愿，或者叫小满，小满很少，但是绝对不可以硬邦邦的说“你”。
顾愿脑中灵光一闪，诚恳提议道：“那阿愿让夫君姐姐欺负回来好吗？”
“阿愿欺负夫君姐姐，夫君姐姐生气了，阿愿让夫君姐姐欺负回来，夫君姐姐就不生气了。”
对，就是这样。
瑞喆笑的无奈，天下哪有这样没逻辑的道理。
瑞喆不说话，继续让顾愿乱想。
顾愿疑惑的冒出耳朵，咦，夫君姐姐怎么不说话了。
难道也觉得她的提议太好了，欢喜的说不出话。
顾愿心念一动，猛地抬起头，正好撞见瑞喆眼底还未完全藏好的笑意。
嗷，夫君姐姐果然在偷偷开心。
顾愿掐诀变成小狐狸，小脑袋用力拱了拱瑞喆的脖颈，软软糯糯的抱住瑞喆的下巴啃了啃，“嘿嘿，夫君姐姐在偷偷开心喔。”
“阿愿大病初愈，夫君姐姐要好好疼惜阿愿哦，”小狐狸慢慢爬上瑞喆的脸上，蹲坐在瑞喆面颊上，小脑袋蹭了蹭瑞喆的眼皮。
瑞喆提前伸手合拢衣服，小狐狸在她脸上滚了一圈，开心的抱住她的下巴，对准她的嘴唇，猛地亲了好几口。
轻薄完瑞喆之后，小狐狸得意的化作人形，霸道的将瑞喆覆在身下。
她真是只心地善良的狐狸，自愿让夫君姐姐欺负她了。
“怎么样，夫君姐姐有大仇得报的感觉吗？”小狐狸满脸期待。
瑞喆的指尖并拢，揉搓顾愿白嫩的耳垂，直到白玉染上粉色才罢手。
“没有。”
顾愿拧起眉头想了想，忽地，凑近瑞喆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
闻言，瑞喆脸上划过一丝可疑的红晕，“事情还没严重到这个地步，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阿愿不必操之过急。”
顾愿又拧眉想了想，有所启发的凑近瑞喆耳朵，小声说了一段长长的话。
瑞喆难为情的闭上眼，阿愿还真是学的深，描述出来的都是精髓。
顾愿细细分析瑞喆的神色，一口咬定夫君姐姐一定是觉得她的想法太完美，所以震惊的说不出话。
聪明的狐狸开始扒自己的衣服，瑞喆急急握住顾愿的手腕，指背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阿愿跟着姑姑学坏。”
顾愿露出感激的神色，“感谢姑姑对阿愿的栽培。”
瑞喆眉眼尽是笑意，眸中点暖，似是初春融雪，红梅摇香，又仿银荷暗渡，金叶送凉，天地万物黯然失色。
瑞喆用力抱住顾愿，沉心感受心爱的小狐狸的存在。
“身体可还有难受。”瑞喆还在担心她身体的异样。
顾愿回抱住瑞喆，微微摇头，“没有哦，阿愿已经痊愈了。”
瑞喆抱了许久才松开顾愿，顾愿趁机亲了亲瑞喆，女孩的笑容在脸上徐徐绽放，眉眼弯弯，引人心动。
瑞喆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与顾愿在床上闹了好一会，才起床穿衣。
顾愿胡乱披上一件衣服，自告奋勇的要为瑞喆穿衣服。
瑞喆被她缠的没办法，只好将穿好的衣服尽数褪下，等待顾愿重新为她穿好。
顾愿抱起夫君姐姐繁琐的衣裙，一件一件的为夫君姐姐穿上。
长了心眼子的顾愿亲了亲瑞喆的锁骨，好奇的举起外衫，无辜的问道：“要先穿这个吗？”
瑞喆扶额，“不是。”
瑞喆抬手指了指一旁洁白的亵衣。
顾愿眼神不太好，捞起一件自己的衣服抖了抖，往瑞喆身上比划一番。
顾愿眼巴巴的望着瑞喆纤细的腰肢，爪子不安分的捏住，眼睛亮晶晶的问道：“是这件吗？”
瑞喆极力忽视腰上传来的异样，淡定道：“不是，是你方才扔的最远的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