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她迟疑了下。
阿淮见状顿时不高兴了,蹙着眉接过她手里的茶杯,将她整个人掰过来看着他。
“你得告诉我。”
他很正经,低着头认真看她,不得个答案不罢休。
江婉沁忍不住弯了弯唇。
“你这么在意啊?”
“当然!”阿淮声调忽的提高。
他抿抿唇,低低道:“你要是明知他们两个人有什么还对林孝清有过兴趣,我会……”
“你会什么?”江婉沁凑近,仰着小脑袋,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阿淮垂下眼睫。
被她这样注视着,他心里头的热意一点儿都压不下去,黑瞳渐深。
当即哑声道:“这可是你主动招惹我的。”
江婉沁一愣,没等她疑惑,就被压下来的吻亲懵了。
嗯嗯嗯??
不是在讨论问题吗?怎么忽然就……
“你还走神。”阿淮圈着她的腰,不满道。
江婉沁一怔,这下,温柔的攻势化为磨人的轻吻,诱得她心脏怦怦,忍不住主动迎上去。
阿淮眼有笑意,圈着她腰的手又紧了些。
想贴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刚刚讨论的问题早就不知道忘到哪儿去,等江婉沁下次想起要解释,才刚一提起,阿淮就眉一蹙,睫一垂,满脸醋坛子打翻了的样子。
她顿时头大要哄,然后哄着哄着又错过了解释。
直到很久之后她才猛地反应过来,什么吃醋!他要是吃醋了还不得打破砂锅问到底,都是手段,讨奖励的手段!
可偏偏,她又很喜欢。
……
林孝清被堵上嘴关在马车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气得七窍生烟!
什么玩意儿!他还以为要私奔,结果是他“私奔”了。
根本不敢想没有新郎的婚宴要如何进行,宾客们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怕是就能把他淹了。
他两眼一黑,又是晕过不去。
旁边,心腹一脸无语,他觉得主子最近越来越傻了,人家江小姐有颜任性,有太子那般如意郎君,哪里会舍弃珍珠要主子这鱼目呢!
当下,主仆二人眼神交流。
“快想办法,我要逃!”
“没办法,主子,逃不了,您瞧,管家都被绑来了,人家都算计好了。”
“……要你这个心腹何用!”
林孝清气得想死。
这时,外头传来清脆的女声。
“都清楚怎么做吧?”
“我再交代一遍,给人嘴里塞的东西都撤了,金银细软堆满,立刻让马儿出发!”
“得嘞,您放心吧!”
这话音一落,下一秒林孝清就看见他们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了。
嘴里的布被强行扯掉,得了自由,他破口大骂:“你们谁啊!让江婉沁出来,我要跟她当面对质,她凭什么这样对我?”
来人一句话没说,直接狠扇了他脑袋一下,金银细软朝着他的头扔!
林孝清:“!!”
他都被砸傻了,一脸懵地看着眼前帘子盖上了,下一秒,马儿嚎叫一声,疯一样地往前冲。
他们顿时被颠得东倒西歪。
林孝清:“疯了,疯了,她到底想干什么!”
一边吼,他还得紧紧拽着东西,以防自己被甩下去。
心腹也迷茫了,这么快的速度,他根本没办法跳车带主子自救。
当下,紧张纠结不足以形容他们,突然,马儿惨叫一声,他们的马车猛地停住。
没等他们兴奋,马车外,士兵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抓住林孝清及其跑路的心腹了!”
“已搜查,金银、管家,罪证全部都在,立刻禀报太子殿下!”
“?”林孝清刚被抬下来,就听见这个,两眼一翻,终于是给活活气晕了过去。
另一边,办好差事的大汉笑嘻嘻地向绿夏讨功。
“小姐,都办妥了,送人走之前,我还狠狠敲了林世子脑袋瓜一下!保管他一路迷迷瞪瞪,顺利被逮。”
绿夏忍不住笑了一下,很快正色。
“做得不错,赏赐少不了你的。”
“就是有一点,什么世子啊?那林孝清就是个不是人的臭渣男!”
大汉立即跟着骂:“是是是,臭渣男!”
绿夏这才高兴了,给了沉甸甸的银子,往茶馆跑。
茶馆,江婉沁抬眸轻笑:“跑这么着急做什么?快坐,辛苦你了。”
绿夏笑嘻嘻的,摇摇头,也不坐,反而整理了自己之后,过来给她按肩。
“小姐,奴婢一点都不辛苦,奴婢为小姐高兴。”
“但是,这事儿闹得这样大,小姐和大人还有老夫人关系也弄僵了。”
绿夏担忧道。
江婉沁拍拍她的手,笑道:“不用担心这个,你再帮我跑一趟,把这个亲手交给江伯伯。”
绿夏一惊。
江婉沁勾唇:“他会明白什么意思的。”
……
江东神色变了变。
“这真是婉沁让你交给我的?”
他伸出手,想接,又有点迟疑,眉宇间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绿夏低着头,又把手中的东西往前推了推。
“小姐说了,让奴婢务必亲手交给大人。”
江东深吸一口气,郑重接过。
江婉沁托绿夏给他的,正是付老的亲笔信。
绿夏走后,江东速速回房,几乎是抖着手打开了这封亲笔信。
付老是本朝极有威望的人,能得他一封亲笔信的人屈指可数,而之后那些人无不加官进爵,个个前程光亮!
他一目十行看完信,脸上的喜悦再抑制不住,朗笑出声。
“我得抓紧准备准备,和付老的见面怎么能马虎!”
“还有婉沁,她送来这封信定是后悔了在婚宴上说的那些话,这是递给我一个台阶,我得去找母亲,和她说说,我们的计划后延,先和付老见面再说。”
江东兴冲冲地去主院了。
老夫人听完他说的,却有些迟疑。
“老大,婉沁那孩子真能这么想着我们吗?”
“你忘了她昨天……”
前一日刚让他们在婚宴上下不来台,今天就送过来这么大个惊喜,这里头,真的没有猫腻吗?
江东脸一虎。
“母亲,您想多了。”
“付老的亲笔信是不可能伪造的,她若是敢在这上面跟我们动手脚,那就用不着我们算计她了,她是自掘死路!”
老夫人勉强点点头。
只是,这心里的不安却愈发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