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暗卫知晓了他的意思,再次离开书房。
……
这几日,突厥多了位新公主的消息已经在大梁京城内传开,众人皆是好奇那永安公主的来历,只是谁也没能探听到一点消息。
永安侯府内。
一个小厮快步冲了进去,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信封,“公子!战王那边来信了!”
他一边喊着,一边忙将信交到了温晟骁手中,激动地说:“爷您快瞧瞧,是不是有王妃的消息了。”
安清然也凑了过去,催促道:“快打开看看!”
温晟骁手指微微发颤,努力压下心里的那些激动,缓缓展开了信件,一目十行地看下去。
越往下看,夫妻二人的笑意便越衰减几分。
见温晟骁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安清然索性从他手中取下信件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她嘴唇微张,屏退了下人,压低声音说:“战王这是何意?什么叫宛宛在察汉城附近出现过?”
“那永安公主又是何人,竟然让战王分出心思去调查?”
温晟骁摇摇头,“说到底,便是还没有宛宛的消息。”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面上的笑意尽数消失,“不知宛宛究竟为什么会选择去突厥那种危险的地方,她和战王之间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让宛宛连家都不愿意回,非要去那种地方。”
安清然揉了揉他的腿,“既然咱们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先别随意评判宛宛的做法究竟是对是错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找到宛宛。”
“眼看就要中秋了,咱们这侯府,连一桌子人都凑不齐。”
温晟骁叹了口气,“委屈你了,刚嫁进来就碰见这些事情。”
“你说什么呢,夫妻本就是一体。”安清然莞尔,“更何况,宛宛也是我的好朋友,她出这种事情,我也是寝食难安。”
说话间,侯门外忽然传来喧闹声,温晟骁皱起了眉头,命小厮过去查看出了什么事情。
不多时,小厮便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不好了公子,侯……侯爷带着沈姨娘从庄子里跑了出现,现在正在门外叫嚷着要进来呢。”
“他们还正好撞见了小公子,两边对峙不下,公子我们怎么办?”
温晟骁愣了愣,“什么?!宛宛不是将他们关在庄子里了,竟还敢私自跑出来?”
一想到这件事情,他便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名义上那个父亲江宵寒,竟当着众人的面,昭告天下一般,说他们兄弟姐妹三人,不是他的亲生孩子。
而是温英英与野男人苟合所生的孩子!
要不是事发后战王及时制止了满京城的风言风语,他们兄弟二人都不知该如何面对京城的其他子弟!
如今从庄子里逃出来,还敢堂而皇之地跑到永安侯府来!
温晟骁怒不可遏,蹭地站起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有脸踏进来!”
说完,他忍着腿痛,快步朝大门走去。
还是安清然迅速反应过来,忙拉住了暴走的相公,“周围住的全是些权贵人家,倒不好让人家看我们的笑话。”
“而且你腿伤还在恢复中,若是因此前功尽弃,岂不是太不值当了。”
“不如让人喊他们进来,总之有战王的亲卫在,量他们也不该怎么着。”
话音落下后,温晟骁才终于从暴怒中平息下来,喘着气说:“你说得对。”
随后抬手对小厮吩咐道:“喊他们进来,别在门口丢人现眼!”
说着,他重新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努力压下心里的愤怒。
安清然安慰道:“小弟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又碰见这等事情,你待会可别对他太严肃。”
“他若是整日在国子监内专心研习也就罢了,分明天天招猫逗狗,交的朋友还都是些京城的浪荡子,叫我如何不担忧。”
温晟骁重重地叹了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里面。
安清然看向门口的方向,微不可见地摇摇头,“好歹他近几个月住在王府,性子有所收敛,再加上你们兄弟二人又许久未见,别跟小弟闹得不愉快了。”
“况且还有他们二人在,上次毒酒那件事,你正好拿来提点小弟。”
温晟骁牵住她的手,温声道:“就依你说的。”
说话间,几个小厮已经领着门外几人走了进来,温晟骁甚至能透过他们的身影看见门口围观着不少人,正探头探脑地往侯府里看。
江宵寒被人推着站到温晟骁面前,嘴里还一直骂骂咧咧道:“你们这是想做什么?!我可是堂堂永安侯!回永安侯府竟还需要你们去通传?!”
温晟骁沉声道:“请你自重,这可是战王妃的口谕,将你暂时关押在南庄里。”
“你却私自逃离,又该当何罪?”
江宵寒不在意地甩开几个小厮的手,挺直腰杆子说:“什么战王妃,都不知是死是活了,那口谕自然也做不得数!”
“你放肆!”温晟骁面色微沉,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好歹宛宛嫁给战王后,也曾照拂过你,你如今怎么说得出这种混账话?!”
他气得胸脯不断起伏,手指也微微发抖,“就算真如你所说,宛宛非你亲生,你也不该这样诅咒当今的战王妃!”
江宵寒梗着脖子骂道:“说不定她就跟你们娘一样,和哪个野男人跑了!”
“也就战王一往情深,还在不停寻找,要换了我……”
“啪——!”
话还没说完,温盛裕忽然抬掌扇在了江宵寒面上,力气大到甚至他的身子都跟着倾斜,身侧的手也止不住地颤抖。
不多时,江宵寒面上便显出一个巴掌印来。
他面色铁青,震惊地看着还不如他高的小儿子,也是他当年真心疼爱过的儿子,“你……你竟然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