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卿及时收回了视线,不理萧濯,依旧扶着战夜烬往前走,她半个身子依靠在了男人的身上,然后露出了自己被烫伤的位置,撅着小嘴一脸撒娇的看着身侧的人。
“战夜烬,我的伤口疼,你快点带我回家好不好?我不想继续在这了。”
男人低头一看,那烫伤的手背上,有一大片通红,跟白皙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微微渗血,刺眼极了。
也刺中了战夜烬的心。
他连忙深呼吸几口,强行保持镇定,然后冷着脸看向拦在自己面前的萧濯,沉声开口。
“多谢清王殿下关心,眼下宛宛受伤了,我们得先回去处理伤口,就不陪清王闲聊了。”
男人扔下这一句话,拉着温宛卿的手便走。
而就在上车之后,战夜烬看着温宛卿被烫伤的手背,再也忍不住直接抓着手腕在上头轻轻的落下了一吻。
随着口齿间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战夜烬的心脏钝痛着。
“还疼不疼?”
温宛卿小脸通红,看着男人担忧的视线,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抓紧了男人的衣襟。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亲近过了。
现在哪怕只是拉手,温宛卿都觉得自己胸腔里宛如有一头小鹿在乱撞。
就连耳朵尖儿都觉得有些微烫。
这会儿没有别人,在马车狭小的空间里,她能清晰地闻到男人身上传来的那种令她觉得安宁和舒适的气味。
温宛卿伸手环住了男人的腰,养着小脸和战夜烬对视着,眼神顺着男人染血的唇一路蜿蜒而下,很快便落在了男人的喉结上。
她伸出舌尖,在嘴角轻轻舔试了一下,猛地昂起身子一口咬在了男人的嘴唇上。
气势十足,但力气其实很小,更像是在啄吻。
马车内的温度陡升。
战夜烬自然不会放过这甜头,他呼吸粗重起来,像惩罚似的对着温宛卿的樱唇回咬了过去。
然后就听到怀里的人闷哼一声。
战夜烬有些意外,他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用多少力气……但随即口中泛上一股血腥味。
他本应该立刻放开温宛卿,可不知为何,他却像是难以自控一般,竟然开始“品尝”起了舌尖那腥甜的液体,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温宛卿很痛,但又有种奇妙的感觉令她腿软,干错整个人跨坐在了男人的身上,任君采撷。
好半晌,战夜烬才克制地松开了温宛卿,他声音略有沙哑,伸手护着温宛卿的腰,生怕这人一不小心跌下去,却又刻意朝后退了退身子,和怀里的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宛宛……现在还不行。”
听着男人的话,温宛卿略有不情愿的将头搭在了男人的肩膀上,整个人都缩在了男人的怀里。
“我也没想做什么,只是想确认一下,你还在而已。”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的心中都各怀忧虑。
温宛卿本以为自己回府之后,要大费周章的来安抚战夜烬,以免他发狂。
可没想到,都还没等到府门前,男人眼中的猩红之色已经彻底褪去,就连面色也已经恢复如常。
这让温宛卿颇为意外。
在安顿好了战夜烬后,温宛卿直接跑去找了药婆,将在宫中所发生的事和后面的异常,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药婆,你说会不会是这段时间战夜烬误食了什么东西?正好歪打正着,对他的狂躁症有效?而且……我今天也跟他接触了,我的情毒也没有发作的迹象……好奇怪。”
温宛卿冥思苦想间,脑袋里突然有一道金光闪过。
战夜烬前些天咬了自己!
而且如果她记得没错,药婆之前是取了战夜烬的心头血来给自己治病的。
再加上今天在马车上,战夜烬也尝到了她的血,所以——
“难不成是血?”
温宛卿的神情颇为激动,转头目光如炬的看着药婆。
“一定是我们俩的血,对彼此有作用。我的血是不是也可以救战夜烬?”
药婆心中一沉,没有开口,只是面色不善的盯着温宛卿,又将她的烫伤的手给抓了过来,小心翼翼的上药包扎。
温宛卿见状,眼中突然蒙上了一层水雾。
“药婆,你就告诉我实话吧,不论付出怎么样的代价,我都要救他的,我能豁得出去的!”
药婆闻言只觉得恨铁不成钢。
她一把甩开温宛卿的手,冷眼瞪着她。
“你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简单吗?你以为以你们彼此双方的血做药瘾,就能解了毒?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我告诉你,想要治好你们,是要一命换一命的!”
眼看着药婆的情绪当中夹杂着怒气,温宛卿抿紧了嘴唇,显然不准备就此屈服。
药婆顿觉无奈,“你知道为什么我和那个人也中了情毒……最后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了吗?”
温宛卿摇了摇头,“他给你解了毒?所以死了?”
“要是真的这样,我又何必劝你跟我离开?”
药婆讽刺一笑,“当年,我耗尽心力,终于找到了解除这情毒之法,可当那个男人知道的时候,只想杀了我,用我的血来做解药!只可惜,他技不如人,最终被我反杀了。”
此言一出,温宛卿满眼震惊。
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的结局居然是这样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在活命面前,什么情啊,爱呀,都是虚的,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尤其是男人,更是虚伪。”
药婆切齿咬牙,眼神中的冷意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你以为那个男人现在爱着你,可以为你付出一切,若是他知道能用你的血来解毒,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是如何呢?”
温宛卿震惊无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药婆已经收拾好了药箱,微抬着眼皮,冷眼看向她。
“温宛卿,你是我认准的徒弟,我绝不可能让你走我的老路,你要记住,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是保命要紧,必要的时候,要先下手为强。”
药婆生怕自己的这番话还无法说服温宛卿,又补充了一句。
“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他们只在乎他们自己,一个个都是负心郎。”
就在药婆话音刚落之际,战夜烬的身形突然出现在了不远处。
“什么负心郎?你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