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喷溅在透明的玻璃上，显得那么可怕。
麻痹的白色气体消失，那个五岁的女孩站在一地尸体中，缓慢举起手枪对准了神母。
"呯呯呯——"
子弹源源不断打在防弹玻璃上，在同一个位置留下了痕迹。
子弹打空。
0号丢掉手枪，跨过满身鲜血的尸体，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又恢复了木偶一般的模样。
神母恐惧的退后两步，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她脸色苍白。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0号被关在里面，可她就是觉得0号想要杀自己易如反掌，她刚才只不过是在警告自己。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立刻就惊动了高层，他们重新评估了0号。
"0号杀的人都是一击毙命，干净利落，这种手段，没有人教过她，仿佛是存在她身体里的本能。"
"她对着防弹玻璃射出了7发子弹，防弹玻璃上只有一个弹痕，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个须发皆白的研究员激动的双手颤抖："我看过来，她射击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毫不犹豫按动手枪，两手执枪，一道弹痕，只是多么可怕的控制力。"
七个子弹前后射出，一点偏移都没有。
"十年了，她的身体没有发生丝毫老化，她才是真正的神母，而不是那个骄傲自大的……"
这些人内心都有了偏移。
神眷者听着所有人的议论，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对啊，我怎么忘记了神明是高傲的。"他捂着脸，笑的浑身颤抖。
0号不是不会说话，而是她不屑与人类交谈。
0号不是大脑没有发育，而是人类检测不出她的智慧。
如今看来，他们真是有颜不是泰山，把一个失败的试验品捧得高高在上，把真正的神明遗落在了角落。
"马上重启对0号的考察。必要时刻，可以用外力刺激。"神眷者看向所有核心实验园，做下了最终决策。
考察的十天里，他们发现0号不是很乐意搭理他们，于是不得不选择用外力刺激。
最后，他们的目光放在了暴躁的山神身上。
山神被放入了0号居住的隔间。
山神赤红着眼睛，如同一只野兽一步步朝向0号，在踏过安全防线的瞬间如同捕猎的野兽扑了上去。
"吼——"他的喉咙里爆发出凶狠的嘶吼。
"跪下。"0号抬起手，不痛不痒命令。
山神弹跳至半空的身体停滞在半空中，随后如同被重力拍击一般，五体投地的跪在了地上。
"吼吼吼——"山神不悦的嘶吼。
0号居高临下看着他，抬起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一个用力。
山神呯的一声砸在了地上，鼻子流出了鲜血。
所有研究员都呆在了原地，他们上一刻还在因为0号出声而欣喜不已，下一刻就被0号爆发出来的杀意所震撼，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野兽，认清你的主人。"0号抬起了压制山神的脚。
山神身上那股暴怒消失了许多，抬起头凑近0号的腿，如同动物一般嗅了嗅，随后柔顺的低下头，蹭了蹭她的腿。
0号抬起手，山神便将头凑了过去，如同一只讨好主人的大狗狗，让主人摸摸自己的脸颊。
0号拍了拍他的头，又转身面向墙壁开始"自闭"，山神就盘绕在她身边，温顺的守护着。
0号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忘记了。
她努力去追寻，去思考，那些记忆的碎片偶尔会从眼前划过，可匆匆一瞥，看不真切。
有时，她看到一个女人穿着华贵的长袍，站在高台上，接受万人跪拜。
有时，她看到女人一头白发坐在凡人界，眼前是一碗长寿面。
有时，她看到女人抬手唤出巨大法阵，撼天动地。
可那些记忆太碎了，她理不清楚。
我是谁？
我为什么在这里？
为什么会有强悍的力量？
什么是神？
我是神？
不，我是人类。
无数疑团萦绕在她周围，让她不断的思索追寻，甚至于完全忽视了现实生活中的环境。
这一切，好像不该是这样的。
考评结束，这个房间里又开始被注入麻痹的气体，山神暴躁的起身，开始捶打玻璃，发现无法突破桎梏以后，他跑向0号，凑在她身边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0号被拱的身体晃动，从"自闭"中苏醒过来，无奈的抬手按住了山神的头。
山神的思绪立刻传了过来。
危险……走……不要离开……
"知道了。"0号安抚这头暴躁的凶兽，然后看向一直监控着这里的监控器。
正在操控麻痹气体的人一愣，瞬间被控制了心神，抬手关闭了麻醉气体的释放。
"没错，她就是神，她一定是神！"神眷者看着手中的报告，不论是可怕的战斗力，还是控制人心的力量，都是凡人无法做出来的。
神母握紧了拳头，那些人的讨论，她已经有所耳闻了。
她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咬牙切齿："你们会帮助我的，对吗？"
跪在下面的两个人正是核心研究员之二，他们看向神母，点了点头。
"是，我们会帮助你，永远不会背叛你。"
二人虔诚的发誓。
"神母也展现出了神迹，只是她的神力还很弱。"核心研究员对着神眷者禀告。
"哦？"神眷者坐在主位上，饶有兴趣的问。
"一开始是能够使部分人员昏迷过去，到现在，已经能够控制较为亲近的人。但是，她神力还比较弱，被控制的人很容易就挣脱。"
"你觉得这是真的吗？"神眷者问。
"属下觉得，应该是真的，因为，因为属下也被控制过。"
"既然如此，也倒不是坏事。"神眷者面容隐藏在黑暗中："正好看看是谁的力量比较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