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时候,秦淮茹来了食堂。
“你怎么来了?”
秦淮茹有些为难的开口:“你帮我顺几斤棒子面行么?实在过不下去了!”
“不成,那不成偷了吗?”
何雨柱继续说道:“你家也太能吃了,家里又没粮了?”
“五口人,五张嘴,那点定量粮能吃几天啊!”
想想贾张氏跟棒梗的饭量,秦淮茹说的也没错,的确吃不了几天。
见何雨柱不应,秦淮茹想着粮食还能对付两顿,但棒梗的学费拖不得了,又开口:“棒梗的学校已经催几次交学费了,再不交棒梗就要被退学了。”
“傻柱,你先借姐几块钱,这成么?”
何雨柱放下手中的茶水,嘲讽道:“姐姐,你怎么不找许大茂借呢,中午我可是看见了你俩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的。”
秦淮茹委屈的流出了泪水,哽咽着:“你就这么看你姐,要不是揭不开锅,我至于这么受气吗我,我跑我男人车间,郭大撇子要占我便宜,我拿俩馒头许大茂又占我便宜,我是个寡妇,我是个寡妇我就得被污蔑吗?”
“我是让许大茂占了些许便宜,不也是无奈之举吗?我不吃不喝行,但我能眼睁睁看着孩子不吃不喝吗?可我也没真跟任何人怎么样啊!”
看着蹲在地上,捂着脸,流着泪,楚楚可怜的秦淮茹,何雨柱的心有些刺痛,甚至连柔和的阳光都觉得无比刺眼,刺的他睁不开眼睛,刺的他心口发堵,喘不过气来!
他以前也曾想过,秦淮茹的行为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秦淮茹是做人有问题,是靠着牺牲色相换取利益,她为了养活恶毒的婆婆,跟三个孩子,捆绑了傻柱一辈子,坑了傻柱一辈子,但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换做自己是她又会如何去做。
就像她刚刚说的,难道自己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吃不上饭饿肚子,交不起学费被勒令退学?
这一切都是无奈之举,能做个人,谁又愿意去做禽兽呢。
何雨柱扶起来秦淮茹,心疼的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这一刻他对她没有任何欲望,有的是心疼眼前这个身高不如自己,但肩上重担比自己还重的女人。
这一刻他理解了,自己的傻妹妹何雨水,为什么会一直劝自己接济秦淮茹一家了。
因为当初何大清跟寡妇走了,扔下他们兄妹,当时他们的日子也过得十分贫苦,就像秦淮茹一家,吃了上顿没下顿,一样到处借钱给雨水交学费,为了生活,为了活着,自己只好辍学进厂,来养活妹妹。
只因走的是相同的人生道路,所以傻柱兄妹才会动了恻隐之心,一直不图回报的接济她们孤儿寡母的。
“别哭了!”
何雨柱一时间没忍住,真情流露的说道:“你哭的,我的心都碎了。”
秦淮茹发泄一般抱住他,呜咽着:“对不起,我真的没跟任何人做过,不顾道德越轨的事情!”
“咳咳···咳咳咳···”
俩人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咳嗦声,给拉回了现实。
何雨柱吓得一激灵,看到是自己的徒弟马华,这才放下心来。
“秦姐,你先回车间吧,你的事等下班了我给你解决。”
“嗯!”秦淮茹声若蚊蝇应了一声,羞臊的落荒而逃。
何雨柱点燃了一根烟,招呼马华坐下:“徒弟啊,你说,这秦淮茹到底可不可怜。”
马华抓了抓脑袋:“她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还要赡养婆婆,按理说可怜,不容易,但师傅,这年月谁家不都这样过的么?”
“就拿我家来说,父亲走的早,母亲身体又不好,吗,我家的情况不比秦淮茹强吧,甚至秦淮茹还是正式工,工资比我还高呢,我就不明白了,怎么就活不下去了呢。”
是啊,马华说的没错,大多数的家庭都不比秦淮茹家强,但也没怎么着,不也一样活得好好的么。
但,为什么秦淮茹家老是缺钱,缺粮呢,细细想来,还是她们对于生活的要求,超出了所承受的极限。
秦淮茹一个月275,真的不少了,但她每个月要给婆婆贾张氏三块钱,棒梗跟贾张氏嘴馋,经常要求吃肉,吃细粮,所以秦淮茹这么高的工资才不够用的,秦淮茹虽然可怜,但这一切也都是他们家自找的,如果放低生活标准,吃饱饭还是不成问题的。
也正因此,秦淮茹才老是想着不劳而获,而心肠好不懂拒绝的何雨柱,才成了她不断索取的对象。
马华看着师傅陷入沉思,也没打扰他,习惯性的给他沏杯茶,一边猫着去了。
何雨柱想了许多,许多,一下午就呆呆的过去了,一直到范主任拎着条羊腿,一条鱼,十个鸡蛋,才唤醒了他。
杨厂长今晚请客,来的客人比较重要,特意让范主任来嘱咐他一声!
看着寡言少语的何雨柱,范主任看向马华:“你师傅这是怎么了?看着兴致不高,好像有心事啊!”
马华自然不会背后说师傅闲话,“可能我师傅中午没睡好吧!”
“马华说的对,我中午没去仓库休息,在后厨椅子上睡着了,一醒来就浑身酸疼。”
“主任,放心吧,不耽误事!”
何雨柱开始切羊肉,让马华去清理鱼,准备做四菜一汤。
第一道菜,红烧鱼。
第二道菜,挂浆鸡蛋。
第三道菜,凉菜,用白菜跟粉丝,炸的土豆丝,办的东北凉菜。
第四道菜,孜然羊肉。
最后,甩个鸡蛋汤,因为没有黄瓜跟柿子,割了点打算上的蒜苗,放在了汤里。
出锅的时候他就截留出来一份,因为要跟刘岚去她家里取浴桶,安排了马华晚上收拾剩菜,他截留出来的给了刘岚,免得刘岚等着收拾剩菜耽误时间。
骑着刘岚的自信车,载着刘岚,他这么懒的人,若不是为了节省时间,着急见到自己的浴桶,肯定是让刘岚骑车载着他。
天空忽然飘起了雪花,坐在后面的刘岚,有何雨柱为她遮风挡雪,不知为什么,刘岚心中感觉特别踏实,甚至希望这条回家的路永远没有终点。
“何师傅请进!”
到了目的地,何雨柱随着刘岚进了院子,刘岚家住的是独门小院,比他住的大杂院强多了,大杂院人多眼杂,一点秘密都没有。
“爸,我们单位的何师傅来取浴桶了!”
刘岚带着他进了仓房,里面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推刨子,在给一根立柱找平衡。
“何师傅是吧,您要的浴桶做好了,刘岚可是每天都催促我早点给您做完,您看满不满意!”
“刘师傅,来抽支烟!”掏出中华给刘父点燃一支:“多些刘师傅了,我太满意了,您老可是帮了大忙了,我这人有个毛病,不论春夏秋冬,每天都要洗上一遍澡,否则浑身难受,吃不好,也睡不好。”
“满意就好,满意就好!”
刘父抽着烟,眯着眼,看着自己的作品十分得意。
何雨柱觉得刘父的木匠活干得不错,趁机提出:“刘师傅,我想自己出图纸打造一套家具,这活您能接吗?”
“这个要看了你的图纸,我才能决定。”
何雨柱想了想:“这样吧,我先回去画图纸,过几天我来找您。”
“还有您老有木料渠道,不知道您老能不能包工包料?”
“这没问题,小岚的同事就是自己人,您放心,肯定都是上好的木料。”
何雨柱掏出钱来:“刘师傅,这浴桶我就扛走了,您看多少钱!”
刘岚连忙拦住:“何师傅一共也不值几块钱,浴桶送您了,这段时间你也没少照顾我。”
“那不行,人情归人情,生意是生意,刘岚你要是不收钱,我以后可不敢找刘师傅帮忙了。”
何雨柱抽出一张大团结,“多少就这些,还想我以后登门就别推辞!”
刘父抽了口烟,拍板:“小岚,收下吧。”
刘岚有些不好意思:“好吧,那我收下了。”
“刘师傅回见!”何雨柱扛起浴桶离开了仓房。
刘岚陪着何雨柱走出仓房,“那我骑车送你!”
“不用送,也不沉,几步路就到公交站了。”
何雨柱回绝了刘岚的好意,而是扭头找个背人的地方,把浴桶放入了空间,这才坐上公交车。
你好我是何雨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