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也罢,这一切都是命,命运如此安排,必然有它的道理,总比落在那张疯子手中强,若是真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我就算是忍痛将其毁了,也必须阻止他。”
师父将柴再次续上,红色火焰熊熊燃烧,此刻我觉得暖和极了,喝了一口暖粥后,冰冷的身体被食物贯穿,全身的器官好似接到新的命令,犹如蒸汽锅炉一般开始轰隆隆地工作起来。
“再说,我记得刚才你说孟婆并未让你以魂魄之态去见她,也就是说三个月后去赴约,不见得就是死了。”
“可去地府那种地方,即便是有肉身,那又与死了有什么区别呢?”
“九霄,你记得,一切皆有可能,只要你活着,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师父随即也喝了一口粥,“咕噜”一口将其咽下,抬眉凝重地看向我道:“你休息一下,明晚你我就动身,启动内室!”
我闻言忙抬头看向师父,看了良久,如鲠在喉,却并未言语。
本该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可当师父说出此话,我的内心却是无比的沉重与复杂。
师父依旧垂眼喝着碗里的米粥,不停地喝!一直将那碗米粥喝个精光,这才起身走了出去。
时间一到午夜子时,远处果真传来了不绝于耳的哀嚎之声,那声音如同万鬼齐鸣般,整个山林顿时沸腾了起来。
我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便起身走了出去,本想活动活动魁魅手,还阳回来还没好好运动一下,使筋络松弛一下,好与身体更好的融会贯通。
可当我刚一走出密室门,一股鬼绿之色竞自远处传了过来,我忙回身看向远处后山上方的夜空,本该漆黑的夜空竟被瘆人的鬼绿之色统统笼罩住了,四周的阴魂野鬼就如同被什么东西吸引着一般,各个形态扭曲,以光速自我面前掠过,甚至都来不及闪躲,奔着后山疾驰而去。
我忙左右回身躲闪,抬腿走至高处,踮脚眺望远处,但由于植被茂密,此时又被大雪覆盖,能看到的也只是一些鬼绿之光,与一些恐怖的哀嚎之声。
若是以那张疯子的秉性,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祸害众魂阴鬼,虽说鬼物均被称为不干净的东西,但并不是所有的鬼都是恶鬼,就比如那个半头小鬼。
说到小鬼,我恍然想起还没来的及帮他超生自己就去了地府,眼下我顺利还阳,竟又碰到张疯子疯狂吸阴。不知他们母子会不会也惨遭不测,那小鬼对我有恩,不仅一次救过我的命,此等恩情我必得偿还。
我便下定决心,等明日天一亮,我必要寻到那小鬼并助他与他娘顺利超生。
在我挥动手臂活动筋骨之时,竟无意触碰到了胸前的玉佩,低头看向那原本翠绿的玉佩,此刻它已变成了通体的红色,血红血红的。
里面的黑丝隐隐显现成人的形态。
我便将那玉佩贴至眼前,借着鬼绿之光本想看个究竟。
当我将眼睛贴至玉佩上方,竟看到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影肃立在玉佩之内,此人衣冠楚楚,气宇非凡,五官精致而又清冷,我竟不自觉地脱口而出——“玉麟龙!”
可话音刚落,透过那半透明的玉佩我竟看到了一个长袍古装男子,此刻就站在我的对面,他将衣袖一挥,将我拿着玉佩的手打了下来。
不知他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面前,我呆愣良久,开口问道:“玉麟龙?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
玉麟龙闻言甩袖转身,不满道:“这话你还好意思问我?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还不让我好好睡么?”
“我又如何不让你睡觉了?你睡你的,我出来透透气,难不成也影响你睡觉了么?再说你不是住在那座山上么?”
我抬眼望向远处的山峦,那山比周遭的山要高出不少,若是白天,能够看到山尖处的庙宇。
只是路途较远,我从未去过,上次与玉麟龙见面,他曾告知过我,便记了下来。
“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喊我名讳为何?”
我呵呵冷笑了两声,随即拽起他的手腕,“搞笑!来,你过来!”
我拉着他便向前走了两步,道:“大哥!你看看,你住在那座山,我住在这座山,你和我!离的不说有万里路但也差不多了吧,你管我叫谁的名字呢!”
便顺手甩开他的手臂,准备回密室,不想理会他的无理取闹。
“叫你再不许再半夜叫我的名字,竟还敢顶嘴!”
身后的玉麟龙恼火地抬手挥袖,竟凭空将我举到了半空。
我四肢挥动,却怎么也无法着陆。
“玉麟龙,你不要仗势欺人,神怎么了?有人供奉又怎么了?有法术了不起呀!我连说话的权利都没了么?你睡你的觉,咱俩隔着十万八千里,我就说句话,又如何扰你了!”
我是气不打一处来,这种事真是没地方说理去。
我便闭目凝神,试图汇聚丹田之气,使出道法准备破了他这法术。
可由于刚刚还阳,身体还很虚弱,能用的真气微乎其微。
我只得凝眉使出仅有的一点气力,将其汇聚魁魅手二指之上,正好试试这魁魅手的威力。
咒术念完,身体竟还是飘在半空,这点道法在他面前竟毫无威力可言!
我气愤地望向玉麟龙,那家伙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你不会是想站那看我一夜吧?”
“呵呵!好主意,真是好主意!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嘴到底有多硬!”
随即他便一个弹指,身后立刻多出一张龙头扶椅,随即便仰面躺在了那扶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