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息了一天后,虽然纱布还没有拆掉,但是身上的酸痛已经减轻了不少。
听杨启明说依然没有联系到桥老师,我也跟着担心了起来,于是还是和他决定去桥老师家探望一下。当然,这回他执意要求我在家等司机来接我。
我上车才知道,桥老师有两个住所,平时住在车程两个多小时的北城区,只有假期或者偶尔回来时,才会住在这里,也就是我从小到大生活的武川区。
因此我们只好先去距离最近的住所看看桥老师在不在家。而让我不可思议的是,杨启明居然是第一次去那,就连地址都是他翻出来的寄件信息上查到的。他告诉我因为桥老师从来都没说过她住在哪里,并且从未邀请他去过,所以他也一直也十分好奇桥老师的住处。
“你确定是这里吗?”我站在一间外表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厂房门口,不太相信的问杨启明。
这个房子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有人会住的样子,更像是一个废弃的作坊。高处的窗户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样子,入口则是一扇非常大的黑色铁门。我们又绕着墙边走了一圈,走到房子的后面,发现了一个装有门铃和摄像头的小门。
“应该就是这儿。”杨启明观察了一番,按下了门边的门铃按钮。
一连按了好几下都没有反应,正在我们商量要离开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我和杨启明面面相觑,犹豫要不要进去时,摄像头传来了一个虚弱又熟悉的声音:“别傻站着了,快进来吧。”
我们推开门,穿过一条非常昏暗的玄关后,视野开阔了起来,但是光线还是很暗,只有从二楼窗帘的缝隙透出一些微弱的光芒。房子的内部和我从外部看到时的感觉大相径庭,室内非常宽敞,分为上下两层,虽然是水泥地和水泥墙面,但是被布置的十分与众不同,并且非常干净整洁。除此之外,有一个巨大的楼梯式书架直通房顶,墙上还挂着各种各样的画作。
我被眼前的景象完全吸引住了,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房子,我和杨启明慢慢地环顾着四周。
“姐!”我顺着杨启明的目光抬起头看去,桥老师扶在二楼的栏杆上,向下望着我们。
她裹着一件深红色的丝质睡袍,不知是不是在睡袍颜色的衬托下,她的皮肤看起来毫无血色、异常苍白,整个人也似乎摇摇欲坠,感觉马下一秒就要从上面掉下来了。
桥老师挥了挥手,示意我们上去,便转身走了进去。
“陈言,你的头怎么了?”桥老师靠在沙发上看着我头上的纱布问道。
“前几天坐公交车出了车祸,我就受了一点磕碰的小伤,没事。”我摸了摸头回答。
桥老师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杨启明跑过去,坐在沙发上,着急的问:“姐!你怎么了?人也联系不到!”
桥老师突然皱起眉头,表情非常痛苦的捂住左侧肋骨的位置。
“怎么了?”我和杨启明连忙上前,异口同声地问道。
“去,”桥老师的另一只手指向床边的方向,费力的说:“那边有个医疗箱,给我拿过来。”
杨启明连忙过去抱着医疗箱跑过来。
桥老师掀开睡袍的一边,露出了刚才用手捂着的位置,上面包着厚厚的纱布,但已经被鲜红的血水浸透了一些。
她慢慢的揭下纱布,里面有一条大概长十厘米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周边深红色的血块和缝合的黑线让伤口看起来血肉模糊。
我和杨启明在一旁被这个狰狞的伤口惊呆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被吓到了吧。”桥老师边说边在伤口涂抹着药膏,不紧不慢地包上干净的纱布。
“姐......这是怎么回事?”杨启明问道。
“还好不是很深,我休息几天就好了。”桥老师低声说道,并没有回答杨启明的问题。
我默默地将医疗箱收拾好,放回原处,杨启明还在不停地追问着。
“我前几天做雕塑,被工具划到了。”桥老师终于说出了受伤的原因。没错,我确实看到楼下的书柜前有一座未完成的雕塑,非常大,比我还高。桥老师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对了,我受伤的事情只有你们知道,不要和别人说,我可不喜欢麻烦。”
我和杨启明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真是太不小心了,我的手机也摔坏了,所以你也打不通。”桥老师接着解释道,突然她轻声笑了起来,接着说:“还好你们两个机灵鬼找过来了,我正愁今天吃不上饭了呢,你们快去给我弄点吃的,然后......”
“好,没问题!交给我们吧!”杨启明还没等桥老师说完话,就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你先好好休息吧,桥老师。”我说完便和杨启明下楼去了厨房。
当我们打开冰箱时,都傻眼了。冰箱里除了一包没吃完并且今天刚好过期的面包以外,空空如也。
于是我们只好决定杨启明先回去,让阿姨做些吃的,他再送过来,我就留在这里陪着桥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