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到学校虽然我担惊受怕了一整天,但是杨启明竟然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并没有找我的麻烦。
当然,邓薇薇早上一见到我就吓了一大跳,大呼小叫地询问我肿了老高的左脸是什么情况,恨不得让全校都知道我受伤了,我只好说是不小心磕的糊弄了过去。虽然心里很感谢她的关心,但是她这种咋咋唬唬地性格有时还是会让我感到些许的不自在。
更加令我费解的是,隔天早上我刚到教室坐下来,书包还没来得及打开时,杨启明从后面路过我的课桌,无声无息的把一盒药放在了我的课桌边上,没有丝毫停顿地就走了过去。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这是道歉吗?还是良心发现?可是,一盒药能换回来一只无辜小狗的生命吗?那只小狗奄奄一息的画面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让我不由得难过和气愤起来,我忍不住低声“嘁”了一声,拿起那盒药,连看都没看就起身扔进了教室角落的垃圾桶里。
“嘿!陈言,杨启明刚刚给你什么东西你扔了?我可都看见了!什么啊那是?”不愧是拥有超强观察力的八卦之王邓薇薇,她在后桌不停用手指头戳着我的后背,小声问道。
“能有什么好东西?就是一盒垃圾。”我扭头小声回她。
“哼,他不会自己扔垃圾桶啊?没长脚嘛?神经!”邓薇薇还在小声的给我打抱不平,这让我哭笑不得。
从那次以后,依然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杨启明还是那个在班级作威作福,喜欢恶作剧,时不时欺负一下同学的班级恶霸。我也还是那个每天老实本分,除了邓薇薇以外也不太爱跟别人说话的小透明。直到寒假我和杨启明也再也没有过任何交集了。
寒假的第一天,我一大早就被母亲叫了起来:“快起来收拾!一会儿家教就来了!”
“哈?这么早?”我真是欲哭无泪,这可是寒假的第一天呐,连个懒觉都没法儿睡了。我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在母亲催促中,马不停蹄地开始穿衣洗漱。
刚坐下拿了个鸡蛋塞进嘴里,我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哎呦,是桥老师吧!让你磨叽,人家都到了!快快快!过来,陈言!”母亲急忙站起来,拽着我的胳膊朝门口走去,打开门的一瞬间,我看见门后的那人时,嘴里鸡蛋差点没被惊得掉下来。
“您好,这是就是您女儿吧,哈哈。叫......陈言!对吧,小姑娘你好呀。”怎么又是她?又是这个笑眯眯的表情!
“对对对,哈哈。”母亲也笑着回应道,然后扭过头立马变脸对我呵斥道:“这是桥老师,你的家教老师。愣着干嘛,陈言?!赶紧打招呼啊。”
“呃......桥老师好。”我尴尬的笑了笑。
“人家桥老师可是有名的全能高材生,保送的科大!你可得好好听桥老师的话,知道吗?!”母亲拍着我的背说道。
“哈哈,过奖过奖,陈言妈妈。”桥老师边说边笑着走进来,然后站在我旁边道:“陈言,那我们开始吧,带我去你房间吧。”
“那你们学着,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就行。”母亲在我的卧室门口叮嘱完,随即轻轻关上了房门。
“把这个先做了,两个小时够吧。”桥老师“唰”地一下从包里掏出一份试卷,接着说道:“我先看看你什么程度。”
“哦,好。”我摊开试卷,大概看了一下,是一份语数外综合试卷,这么多!两个小时怎么可能啊……不过比起试卷,我还是更好奇坐在我旁边的这个女人。
大概写了不到半个小时,我实在是忍不了了,扭头看着旁边正在拿着一本《读者》杂志,低着头认真的桥老师。
和我第一次在石河公园见到她时的发型一样,还是把头发一丝不苟的扎在脑后。上半身穿了一件纯黑色的高领毛衣,扎在蓝色的牛仔裤里,还穿了一双几乎一尘不染的黑色尖头平底靴。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连指甲都修理得非常干净。
“我脸上有答案?”她头也没抬的说道。
我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假装接着答卷子。
“啪!”她突然把书合上,凑过来扫了一眼我压在手下的试卷,说:“我看你也没什么心思做题,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