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着肚子黯然伤神,落在楚容祈眼中,却成了女人在思念心爱之人。
他也有几分难过,但还是打起精神来,握住了女人的手,将她从情绪的泥潭中带了出来。
“芙儿,虽然我并不是你爱的人,可,感情是能培养,你其实也并不讨厌我对不对?”
楚容祈十分真诚,将自己的心完全剖开给她看:“本王允许你思念孩子的父亲,但,请你也慢慢接受我,好吗,我保证,我会将你肚子里面的孩子当成我自己的孩子,若是你不喜欢,以后,我们就只有这一个孩子。”
“芙儿,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让我照顾孩子,好吗?”
虞若芙真的被感动了,爱屋及乌说得简单,但是能做的实则少之又少。
她抬眼望着男人,冲动之下就想应下来,但忽然,她的腹部传来疼痛,随即胃部翻江倒海,哇的一声,便吐了出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二人脉脉对视的场景。
虞若芙喝了口水,理智回归。
这仿佛是孩子在给她做提醒,不要太轻易的相信一个男人的话。
她拨开楚容祈的手,笑容淡淡:“郡王殿下,我同意了不算,等我肚子中的孩子真的同意了,咱们再考虑后面的事情。”
楚容祈有几分失落,可也能理解。
这是考验,但更是他的机会。
当即,他便发誓:“芙儿,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心的。”
这便是事情的经过。
虞若芙偷偷睇了一眼姐姐的神情,发现姐姐并没有真的生气,这才胆子大了起来。
“然后,楚容祈就每天给我送吃的喝的和玩的,刚刚也是……”
她举了举手中的蟹黄包,嘻嘻一笑:“姐姐,你们吃嘛!”
三姐妹互相对视一眼,随即笑闹成一团。
蟹黄包新鲜出炉,正是美味的时候,三人很快便吃的满嘴流油。
很快,皇宫就到了,马车停下的时候,虞若芙恰好将最后一口蟹黄包吃完。
她们来得算是晚的,但三人下马车的时候,还是得到了隆重的对待。
楚祯三人齐齐的站在宫门前,一样的背着手,一样的伸长了脖子张望,一样的瞧见人立刻凑了上来。
这场景,越看越有几分滑稽。
楚容祈最先挤到了前列,他从怀中又掏出来一些小糕点,全都放在了虞若芙手中。
“芙儿,宫中宴席的饭菜也不知道能不能合你的胃口,我给你准备了一些开胃的小点心,你可以先垫补垫补,宫宴的东西能吃得下,便吃,若是吃不下,等结束后我带着你去醉香楼吃一顿好的!”
对于孕妇而言,最重要的便是吃。
吃的好了,心情就能好,肚子里的孩子长得好,母体也不会那么受罪。
虞若芙十分满意,她挑起一块糕点,味道刚好,酸甜适中。
这二人,做夫妻的时候没那么恩爱,现在分开了,倒天天撒上狗粮了。
林落苏简直是没眼看自家妹妹,她捂住了眼睛,摇了摇脑袋。
虞若芙却凑了过来,眨巴着眼睛来回看林落苏和祁骁,想知道他们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只可惜,什么都没看出来。
“你这丫头,也不知道每天心里在寻思什么,快点陪在爹娘身边!”
宴席按照家庭来分配位置,虞若芙已经跟楚容祈和离,便跟虞溪知和慕亦柔坐在一处。
林落苏和祁骁坐在一处。
至于林落薇,她是林落苏的姐姐,便被安排在了林落苏夫妻旁边的位置。
对这个安排,几人没有异议。
只是,当祁骁伸出手想要拉着林落苏一起就位时,小女人却白了他一眼,自己先走了进去。
随着几人走进来,原本吵闹的大殿变得安静。
但落在几人身上的目光,却并不是都是充满善意的。
太后和皇后坐在高位,瞧着几人心思各异。
最初得知祁骁并未死去的那一刻,太后初时诧异,后生出隐秘的欣喜,但随即而来的是更大的恐慌。
因为她忽然想到了多日之前,自己误以为见到祁骁鬼魂的事情。
虽然不知祁骁死而复生的具体内情,但太后大致已经推断出来,那日装神弄鬼的,定是祁骁本人!
因为醉酒,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当时到底说了什么,只依稀记得,她说了一些寂兰相关……
当年那些隐秘之事只要被祁骁知道,便是巨大的危机!
所以在祁骁进来的那一刻,她死死的盯着男人的面容,企图可以看出来对方的心理活动。
但祁骁现在满心都是要把林落苏哄开心,根本没心思管太后。
这让太后又气又放松下来。
她对祁骁隐秘的心思不能被人知道,瞧着他对别的女人献殷勤,太后心里十分不得劲。
可男人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从另一个角度而言,或许也是因为他还不知道那些过去的秘密?
想通这一点,太后干咳一声,忽的开口:“肃王回归,实乃我大玦幸事,你上前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祁骁下意识眉头一皱,但众目睽睽之下,不好驳了太后的面子,还是站到了最前面。
太后面含笑意,看上去是在贴心问询,但所处的话却处处布满了陷阱。
“肃王啊,一直知道你回来了,但哀家也没来得及仔细问问,你从寂兰死里逃生,应该很是辛苦吧?当初寂兰的那场战役,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殿安静的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关于肃王死而复生的事情,不少人心中都充满了好奇,可皇上已经明令禁止不允许臣子私下讨论这件事,所以没有人敢舞在祁骁面前。
太后这一问,简直是问出了他们的心声。
楚祯蹙眉,不满的看向母后,本以为关了一阵子禁闭,太后会有所收敛,可现在又将手伸到了朝堂之上。
“母后,当初寂兰的那场战役,库尔班用了阴谋诡计让祁骁进入到了圈套中,手下人都死了,祁骁被库尔班追击,将其追到悬崖之上,为了不让库尔班控制自己,祁骁英勇赴死,却没想到意外滚落山洞,躲过一劫。”
“但他受了伤,修养了好一段时间才返回京城。这一路上,祁骁吃了不少的苦头,母后就不要再问,让肃王寒心。”
说到最后一句,楚祯隐隐约约带了一丝压迫感。
但太后并不满意,她硬是顶着压力继续询问:“原是这样,那肃王还真是命大,只是哀家记起来,此前寂兰来的那个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