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苏放宽了心,跟自己说,反正现在就是和祁骁搭伙过日子,能过到哪步是哪步,别真当成夫妻感情经营就行了,免得到时候真要分开了,伤筋动骨的。
现在就把祁骁当成她的一个合租室友,这样想,有许多事情就不用那么赌气了。
她起了床,给自己收拾了一番,也用上了新头油。
她将饱满洁净的额头全都露了出来,一双水灵的眸子衬得更加俏丽,整个人看着又清爽又精神。
而且,这头油的香味很沁人心脾,林落苏走到哪儿,哪儿就飘着一股清雅迷人的馥郁芳香,就跟她是个花仙子似的。
她出了屋门,看到祁骁正好在砍柴,没多想,打了个招呼:“早啊。”
看到林落苏脸上挂着笑,祁骁的心也落定几分。
还好,她没再生气了。
昨晚林落苏那气得眼里含泪的样子,真是让他于心不忍。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瓶头油哄了她开心?
祁骁动了动鼻子,夸赞道:“好闻,和你很配。”
林落苏说:“谢谢你送我的头油,我挺喜欢的。”
祁骁见她也不像是因为昨晚的事还在记仇的样子,终于彻底放宽了心:“喜欢就好。”
林落苏问:“你吃过早饭了吗?我去蒸几个包子。”
“我吃过了,我煮了点红薯粥,还在锅里热着,你去吃吧。”
林落苏“噢”了一声,便一溜烟跑去厨房吃饭了。
吃完饭,林落苏打算把院子里的空地犁一下,种点小菜。
每次给皎月楼送菜,其实都是在她空间里种的,但只能跟祁骁说是去山上采的,长久下来也不是个办法。
她想着,还是得有块自己的菜地,这样做起事来才方便。
林落苏从柴房里找出个小铲子,准备把后院里的杂草先拔了。
祁骁就在一边砍柴。二人各干各的活,倒也相安无事。
她自打穿越过来后,有事没事就动一动,也不像以前在林家吃了上顿没下顿,现在身体确实比从前健壮不少,除了半天的草,身子倒不算过分疲累,只是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林落苏歇了口气,刚抬起袖子擦了擦脸,准备去厨房倒碗水喝,却突然听到脚边传来些窸窣的动静。
她定睛一看,瞬间起了一身白毛汗!
只见脚边的杂草从里,有个碗口粗的长条物体正在蜿蜒行走,它体背有着棕褐色的纹路,看起来骇人极了!
“救命啊!有条大花蟒!”
林落苏吓得尖声一叫,却正好惹怒了那条大蛇,它吐着蛇信子,露出那尖锐的大牙,下一秒就扭着身子飞快地冲着林落苏的腿张口咬去!
林落苏吓得脸都白了,可偏偏危机时刻,人身体就好像定住了一般,根本来不及反应,想跑腿都迈不开!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斧头突然直直地飞过来,正好刺中了蟒蛇七寸,将那大花蟒钉死在地里,眨眼间就不再动弹!
林落苏还在哆嗦,回头一看,祁骁已经快步走了过来,赶紧把她拉到了安全的地方,又迅速上下检查了一番,皱眉问道:“没事吧?蛇有没有咬到你?”
林落苏方才魂飞魄散,现在眼泪都要出来了,她呜呜咽咽地说:“没、没有!好吓人,祁骁,我好害怕!家里院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蛇啊!”
祁骁安慰道:“没事了,蛇已经死了,别怕。”
他见林落苏没事,才下地把那地上的蟒蛇盘着抓了起来。他抱在手里掂了掂,语气轻描淡写,道:“三十斤左右,也不算什么大蛇。”
林落苏瞪直了眼,暗暗腹诽:天啊,三十斤!看着都快有四米长了,这还不算大蛇?!
这祁骁真不愧是这山头上最能干的猎户,这种大花蟒竟然都不放在眼里么?
方才,他就是随意将劈柴的斧子那么一扔,就又快又准地直接命中了大蛇七寸,一击毙命!
上次是杀野猪,这次是砍蟒蛇,林落苏也没听说过别的猎户有谁跟祁骁一样,这么神勇的呀!
可能,他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吧,有天分……
见大蟒蛇死透了,林落苏缓了缓,也就不怕了,心里好奇,还跑到祁骁身边打量。
祁骁道:“这蛇的花纹不错,可以做衣裳或者做鞋。”他回头看了一眼林落苏,道:“你可喜欢?”
身上挂着块蛇皮或者脚上踩一块蛇皮?
万一山林里那些蟒蛇们看到,岂不会找她报仇!?
林落苏一想就头皮发麻,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喜欢蛇!”
方才她除杂草除得认真,自己脸上沾了灰都不晓得。
此时二人此时离得很近,祁骁看到了,便下意识抬手想帮她擦掉。
可林落苏却下意识躲了一下。
祁骁的手僵在半空,有些讪讪地落下:“那个,你脸上脏了。”
林落苏用袖子擦了擦:“没事,一会儿干完活我再去洗。”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和祁骁只是搭伙过日子的关系,那就还是要跟他保持距离才行!
林落苏说完,就退了回去,拿出准备好的菜籽准备种下去。
谁成想祁骁又跟了过来:“我帮你吧。”
林落苏刚想说不用,祁骁就已经自顾自拿起菜籽,往垄好的土埂里撒。
可不知道这糙汉种起地来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种一个坑得好一会儿,还总出错。
祁骁是真的不会种地,主动提出帮忙,也就是想缓和一下和林落苏的关系。
本来以为林落苏会教他的,没想到,她只是在一旁看着。
这就看得祁骁更加手足无措了,有好几次,脚下没站稳,都把先前刚埋好的土坑给踢散了,还得弯着腰重新填回去。
林落苏看得好笑,跟祁骁认识这些天以来,凡事祁骁都是胜券在握的模样。
这还是第一次见他“手忙脚乱”,还挺有意思的……
林落苏拍了拍手,把所有的菜籽一并丢到祁骁怀里,道:“祁骁,既然你这么爱干,这块地你就都种了吧,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别的事,我先回屋啦!”
说完她朝祁骁笑了笑,就提着裙子走了。
祁骁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莫名其妙。
这么大一片空院子,要他自己一个人种?
那也太枯燥烦闷了。
祁骁干脆打了个信号唤来白启,让他来把菜籽都撒了。
白启任劳任怨地干着苦力,心里还不由得操心着自家王爷的感情状况。
他叹了口气,问道:“王爷,我方才打量王妃,她怎么还是生着您的气啊?难不成,您昨晚没把人哄好,还是没能上铺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