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接?”
沈嘉放下手机,朝众人摇头。
“她到底要干什么?”魏明远皱着眉,面色不太好看。
众人腹诽,我们也想知道。
等到太阳被海吞噬,钟铃还是不见人影,大家决定出去找找。
“我看那个玲子就是故意的!上午在休息室还跟你阴阳怪气的!”楚洛洛挽着林霖愤愤开口。
“别这样说,可能有事绊住了。”林霖好脾气地笑笑。
“哼!”
沈嘉,找遍了岛上所有的店铺,终于在一家清吧找到了人。
“玲子,别喝了!”沈嘉夺走她手中的玻璃杯拉着她往外走,“你怎么电话也不接?”
“要你管?和新朋友玩的开心吗?”钟铃甩开他的手讥讽道,“太开心了现在才想起我?”
“你现在怎么成这样了?”沈嘉眼底压抑着痛苦,“阿珏从来就不喜欢你,你不是很清楚吗?”
他们几个小时候都住在老城区,钟铃从小就喜欢跟着宋珏到处跑,大人们就逗她,说让她以后嫁给宋珏,就可以跟着他一辈子了。
钟铃也是这样想的,她喜欢宋珏,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他,这几乎成了她的执念,但宋珏从没给过回应,她恨他又不甘心放手,久而久之,她变成现在这样一副怪样子。
钟铃忍不住红了眼,朝沈嘉大喊:“那你要我怎么办?我就是放不下!”
沈嘉心疼地抱住她,“这不是喜欢,小铃,试一试放下好不好?”
“沈嘉,你帮帮我好不好,只要你把宋珏叫过来就行,最后一次,真的,我试最后一次!”她推开沈嘉,神情有些疯狂。
沈嘉有些受伤,不禁后退了一步,“不行,阿珏有喜欢的人了。”他无情地戳破钟铃的幻想。
“那就滚!”她歇斯底里的大喊。
沈嘉走出清吧,一颗心被她摔得稀巴烂。
“阿远……”他拨通魏明远的电话,“嗯,找到了。”
打完电话,他颓废地坐到门口的长椅上,看着远处大海发呆。
直到钟铃喝得醉醺醺地走出来,他搀扶着她一步一步走回他们住的别墅。
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被不断拉长又不断缩短。
……
“行了,去吃饭,嘉嘉找到人了。”魏明远朝海边的人大声喊。
“我要吃顿好的补补。”赵奕鸣一手拿着帽子扇风,一手搭上魏明远的肩。
几人找了家海鲜大排档,总算吃上了半月岛的第一顿饭。
宋珏拉着林霖偷偷溜出来,两人坐在柔软细腻的沙子上看海。
夜晚的大海有她独特的魅力,看着海把一朵朵浪花送到眼前,看着不平静的海面,心却出奇的安静。
沙滩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宋珏越来越紧张。
“小林同学。”
他突然站起身,又单膝跪下,拿着一只不知从哪儿来的白玫瑰。
林霖惊讶地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我们一起去探寻那些不为人知的美丽。”他声音温柔,眸光深邃,眼中有一道漩涡让人不自觉地陷入。
少年仿佛在一瞬间褪去了青涩,肩膀变得更宽阔,眉眼变得更锐利,目光变得更坚定。
“好。”
她轻轻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地接过那只白玫瑰。
“小林同学,我好开心!”他欢呼一声把她搂进怀里,引来旁人侧目。
他又变回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开心了就放声笑,肆意张扬。
林霖被他的笑感染,两只细白的手臂搭上他的肩膀,眉眼弯弯,明艳的不可方物。
他拦腰抱起怀中的人,在沙滩上旋转,最后体力不支地倒在沙子上大口喘气,林霖趴在他的胸膛上,听见了心脏有力的跳动。
“跳的好快。”她喃喃道。
“我的心脏小小一颗,以后小林同学要好好对它。”宋珏摸了摸她变长的头发小声嘟囔。
“看你表现。”她娇嗔。
“小的努努力!”
沙滩上一阵阵笑声响起,慢慢飘远,直到抵达海的那边。
……
“你们两个终于舍得回来了?”赵奕鸣倚在门口视线落到两人紧握的手上,酸溜溜地开口,“以后是不是要改口叫嫂子了?”
“我都听她的。”宋珏春风满面地看着身旁的人。
“我说哪儿来的酸臭味,原来是有人在虐狗啊。”魏明远凑过来,同情地拍拍赵奕鸣的肩膀。
林霖羞得脸通红,只差冒烟儿了。
宋珏不再废话,伸手推开两座门神,拉着她进了屋。
楚洛洛狠狠瞪了一眼他,“宋珏你可真有本事!”
“谢谢夸奖!”
大家闹着要宋珏请客,他也爽快地答应,可谓人逢喜事精神爽。
于是,除了钟铃,一行人在大晚上又出了门。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店没关门,几个男生不看菜单,让老板把所有菜都上了一遍,一个个撑圆了肚子。
结束后他们又拎着一袋子酒跑到海边,说要看日出。
“今天喝他个不醉不归!”
话说得气势满满,没过一会儿只剩石磊和沈嘉还在闷头喝,魏明远抱着手机哭得伤心,赵奕鸣在沙子上边翻跟头边念诗,楚洛洛歪坐在垫子上嘲笑赵奕鸣像个傻子。
全场唯二清醒的两人依偎在一起,披着一条毯子,观察着四周喝醉的人类。
……
“出来了!太阳出来了!”
有人大喊。
睡梦中听到喊声,众人费劲地睁开眼。
只见灰暗的天空渐渐明朗,远远的海平面上露出了一缕耀眼的光,带着不可直视的炙热。
林霖拿起相机高声道:“我们拍张照吧!”
七个人肩并肩坐在沙滩上,身后是正在升起的太阳和一卷卷白色的海浪。
照片上的人没洗脸,头发乱糟糟,甚至脸颊上还有压痕,可他们的眼睛都亮亮的仿佛什么都不怕,让看见这张照片的人感受到热烈鲜活的生命力。
他们笑着闹着,在波光粼粼的海边放声唱歌。
一位老人拄着拐杖从他们身旁路过,叹一句——年轻真好!
年轻嘛,就是要趁现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哪怕旁人难以理解,哪怕在别人看来没有任何意义,哪怕你一边翻跟头一边念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