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一大早，赵奕鸣神经兮兮地跑进教室，来不及放下书包就拍了下宋珏。
“好的。”宋珏满不在乎地回道。
“前几天学霸食物中毒那个事解决了，四号窗口已经关闭了。”
关窗口在他的意料之中，现任校长最是谨小慎微了，他又问：“坏的呢？”
“上学期去的恐怖密室你还记得吗？”
“怎么了？”
“昨天我叔告诉我里面的NPC混进去一个真的杀人犯，那个密室现在被查封了。”赵奕鸣低声说。
宋珏脸上浮现出一丝诧异但又很快消失，他正色道：“哪个？人抓住了吗？”
“好像是那个恶魔老师吧，真是故事照进现实，那个人杀人之前也是老师，狡猾得很，没抓到。”赵奕鸣说着说着打了个冷颤。
宋珏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拖着斧头的男人，怪不得看一眼就让人头皮发麻的。
“为什么这么久才被发现？”他不解道。
“有人说是其他的NPC无意中看到了通缉令，也有人说是去玩的人发现的。”赵奕鸣现在想想还一阵后怕，“要告诉其他人吗？”
“没抓到人肯定要告诉他们。”
“那我发班群里。”他转载了一条新闻到班群里。
很快，有人来找赵奕鸣。
“真的吗？”张文博悄声问。
赵奕鸣一脸严肃：“千真万确，官方都发通告了。”
楚洛洛转头问：“说什么悄悄话呢？一脸见了鬼的样子。”
“你没看班群吗？”
楚洛洛点开设置为免打扰的班群，越看眼睛睁得越大。
“霖霖！”她小声尖叫。
“怎么了？”林霖从题海中抬头。
“你快看！”楚洛洛颤抖着把手机伸到她面前。
林霖定睛一看，惊得说不出话。
“别怕。”宋珏安慰她，“杀人犯一定会被抓住的。”
她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逃走了吗？”
“嗯，所以让鸣子发到班群里面，大家都要注意安全。”
气氛陡然降至冰点，两个女生面面相须，眼中的恐惧清晰可见。
张文博夸张地掐了掐自己的人中：“鸣子你挑的什么破地方！”
“这能怪我？大家可都同意了的。”赵奕鸣弱弱反驳，“大家往好处想嘛，过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还记得我们。”
“好了，不要杞人忧天。”
大家坐回自己的座位，一整天班上的氛围低沉沉的，仿佛笼罩了一层黑雾。
……
窗外阴雨绵绵，虽是春天，但空气中仍夹杂着一丝寒气。
“这次全市联考，大家整体发挥的不错。”张东阳拿着薄薄一张成绩单站在讲台上，“这次就不公开处刑一个个念了，班长下课把成绩单贴到教室后面。”
下课后，同学们一窝蜂地涌向教室后面，林霖想等人少点了再看。
“啊，她这次怎么调了这么多名？”
“不知道，可能发挥失常了吧。”
“这要是我，我得哭死。”
一群人围着成绩单小声议论。
赵奕鸣拼了老命终于挤了进去，一眼看见自己的名字。
语文90，数学90，英语90，理综101，全校第300名。
他暗自咬牙，就差那么一点！就不能多给几分让我及格一次吗？！
好奇地扫了眼林霖的成绩，他愣住了，学霸之前可是次次全校第一，这次怎么掉出前十了？！
他回到座位，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前面埋头刷题的人。
“阿珏，学霸这次没考好。”赵奕鸣凑到他耳旁。
“她那天身体不舒服，没之前考得好很正常。”宋珏头也不抬地说。
“我知道，但是她掉出前十了！”
林霖顿了顿，抬头眼含担忧地看向身前瘦弱的背影。
这时，班长径直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林霖的肩膀：“霖霖，老张有事找你，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好，我马上去。”
林霖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还是立刻起身去了张东阳办公室。
见她来了，张东阳放下笔：“林霖，最近学习方面怎么样？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老师。”
“还好。”林霖提高声音回答。
“你看了这次的成绩吗？”
“还没有。”林霖呐呐道。
“你先看看。”张东阳把排名表放到她面前。
林霖看着纸上那一行用红笔勾出来的数字，小脸瞬间变得苍白，她无措地开口：“考试那天中午我吃错了东西，身体不舒服，但我没想到名次会掉下来这么多。”
“嗯，老师是相信你的，知道你学习很认真刻苦，叫你过来也是看成绩很奇怪想了解一下情况。”张东阳安抚道，“吃的东西还是要多注意，还好身体没什么大碍。没其他的事了，快回教室去吧。”
林霖说记住了，装作镇定地走出去办公室，趁周围没人她跑进卫生间的隔间，捂着胸口蹲在地上。
回回考试都是第一的她很难接受自己掉出前十，嗓子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难受的快要喘不过气，也不知道回家之后该怎样面对妈妈失望的眼神。
……
自从出现密室杀人犯的事，宋珏又开始每天和林霖一起上学放学。
林霖今天格外安静，看着失魂落魄的，宋珏知道她在为成绩难受。
“小林同学，不要气馁，只是一次考试而已。”宋珏放慢车速和她的车头平齐，“看看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考过第一。”
“我没有气馁，只是一时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我们就不接受，这又不是真正的高考。”宋珏温声道，“回家和妈妈好好解释，食物中毒的事不要不告诉她。”
“嗯。”林霖用力点点头。
“那今晚就好好睡一觉，明天睁开眼又是新的一天！”宋珏松开车把手迎着风大喊，“勇敢霖霖，不怕困难！”
少女总算破涕为笑，看着用尽办法逗自己开心的人，一颗心隐隐发烫。
一黑一白两辆自行车不紧不慢地驶过小巷，林霖到家了。
两人在昏黄的路灯下挥手道别，远远看去十分美好。
“呵。”
小巷转角处的阴影里，有人发出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