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走，那么多人信任我，愿意追随我，我不能抛下他们独自逃离。”
听到戴维的来意，赫莉犹豫半晌，咬牙拒绝。
“你们之前不就在商讨撤离吗？正好，那就都带走好了。”
戴维看向赫莉，心下感慨。
没想到，当初的小女孩已经成长为首领了，懂得责任为何物，这是好事。
“什么？都带走？那可是将近两万人！就算刨去不愿离开的山迪亚人和打算跟随空之骑士前往其他空岛的居民，至少也是一万多人！”
“一万多人啊……”
戴维感慨，先前他已经发现了空岛密密麻麻地魂种，确实将近有一万人数量，正好省去他赋予魂种的时间。
一万多人，保守估计，两三天就能提供将近100的灵魂能量。
赫莉虽说不敢置信，但心底里还是有所期待，见戴维沉吟，眼中的光彩迅速黯淡下去，低下头颅。
也是，一万多人，哪里是那么容易承载的？
哪怕是戴维先生，拥有能随时凭空变出船只的神奇能力，但这里是空岛，去哪里找供一万人安全降落的法子？
“带一万人离开也不是不可以，但要让他们自己选择愿不愿意跟随。”
赫莉猛地抬起头来，见戴维不像是在开玩笑，琥珀似的大眼睛闪闪发亮。
“您说真的？”
戴维点了点头，“召集好人手后告诉我一声。”
“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们的船只也足够承载剩下的人离开了。”
甘福尔同样很高兴，先前之所以一直迟迟下不定决心，就是船只太少，一旦载人离开，防守力量将会空前虚弱，到时根本不可能抵挡那群强盗的进攻，无异于抛弃一大半居民。
现在好了，少了一万多，他们也能乘船离开，前往其他空岛避难了。
赫莉一方和甘福尔一方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不约而同看向了脸色难看的瓦帕。
毫无疑问，一旦他们带着绝大多数人离开，剩下的这些人根本挡不住入侵者的屠戮。
“你坚守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历史正文的话，可以拓印备份带着离开，土地的话，青海有的是，足以让族人繁衍生息。对你来说，族人的性命重要，还是所谓的祖训重要？”
面对戴维的质问，瓦帕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顶上战争的转播，他们同样看到了。
瓦帕深知眼前这个男人拥有比艾尼路还要可怕的力量。
只要他想，他们根本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只要不阻拦想活着的人，想死的人我不拦着。”
戴维起身离开，会议就此终止。
赫莉召集追随她的“学生”们，说明情况，询问他们愿不愿意继续跟随自己离开。
甘福尔则热火朝天的准备船只，制定接下来的航线。
只有山迪亚人一伙愁云惨淡。
拉奇走到回来后一直默不作声坐在角落里的瓦帕身旁，按住他的肩膀。
“现在我们有四条路。一是坚守战死，二是奉上黄金俯首称臣，三是跟着甘福尔离开，四是跟随赫莉离开。”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环视望过来的众人，轻声道：“山迪亚大战士，是你率领我们回到了阔别400年的故乡，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拉奇……”瓦帕抬起头，看向帐内一脸坚定的同伴们。
就连爱莎都有模有样的望了过来。
“我……”瓦帕长叹，最终站起身来。
“准备拓印历史正文，我们要记住，哪怕是圣物遗失，哪怕是口口相传，我们也要把真相一直传递下去。”
……
时间如梭，三大首领再度聚集在一起。
山迪亚人最终下定了决心，要跟随戴维离开，看看他们的故乡来自哪里。
三人眺望着民众排成长队、推着小车、不断消失在小巧的机械企鹅肚里，忍不住惊叹。
“这就是恶魔果实的能力吗？居然能容下那么多人和东西，真是神奇。”
“不止呢，里面的设施也很好，甚至还有空岛稀缺的土地，能够种植粮食。”
“说得连我都心动了，要不我们也请求戴维先生收留？”
甘福尔笑呵呵开了个玩笑，其他人也跟着露出笑容。
“对了，戴维先生去哪里了？”
赫莉闻言转头，这些天来她忙着迁移的事情，戴维都是由佩妮陪同的。
“他说有些事情还没办完。”
佩妮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得冰山剑客模样，只是前两天还当众痛哭流涕，现在心里多少有些别扭，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不易察觉的红晕。
“什么事情？直接吩咐我们就好了，我们正苦恼无法报答他的恩情呢。”
一旁，拉奇适时开口，替自己的青梅竹马说出了难以说出口的话语。
“我没多问。”佩妮摇摇头，对于戴维的私事和打算，她一直秉承着能不多问就不多问的原则。
平日里的交流也仅限于对练和教导。
“轰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震天撼地的轰鸣。
恐怖的震动只持续了片刻，迅速恢复平静，宛如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那里是……那群强盗的大本营！”
瓦帕惊呼，甘福尔同时想到了什么，连忙询问监视敌人动向的手下。
毕竟他们要搬迁，要是半路被阻拦就不好了，因此这些天来他散去不少斥候，严密监视敌方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边乱成一团的时候，戴维凭空出现，扫了眼现场，轻描淡写道：“看来这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啊，那就准备出发吧。”
简短的告别过后，戴维收起企鹅城堡，消失在原地。
场中只留下了甘福尔一人。
都走了，我们也要出发了。
就在他打算召回所有人起航的时候，先前吩咐下去的手下这才姗姗来迟。
“神……首领，不好了。”
那人咽了口唾沫，也不知是累的，还是因为震惊。
“青海人……那群强盗……都死了！”
“什么？”
甘福尔惊呼，忙召唤搭档皮耶尔，飞空而起。
随即，他看到那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被迫抛弃故土的强盗们消失无踪。
大本营更是化作了一地废墟。
甘福尔呆立当场，他知道死神戴维很强大，但屏幕里的画面终究不如亲身经历震撼。
那个彬彬有礼、笑容和煦、极容易让人产生亲近之意的大男孩，只一瞬间，就消灭了所有入侵者！
他竟然忘了，那是险些杀死四皇，敢与全世界叫板的人物。
甘福尔脸色凝重下来，他决定了，回头就要严令所有见过戴维的人，不得乱嚼舌根。
这等怪物之间的争斗，哪怕只是余波，也不是他们能够承受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