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加上第二天,夜辉都没有出来,而晨曦也没有破除黑暗囚牢。
距离下山时间,只剩下最后一天。
临近傍晚,张炎宇踱步到了晨曦的木屋前,手掌中出现一股乳白色气团,按压在黑暗囚牢上,囚牢瞬间瓦解。
“师姐终于放我出去了?!”晨曦冲了出来,不过看到张炎宇后,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撅起个嘴巴,闷闷不乐,“师姐呢?”
“先办正事。小辉辉会想通的。”
晨曦冷笑两声,摔门回到木屋,“师姐出来前,不想跟你说话。”
张炎宇却不知道尴尬,反而走过去亲自把木门打开,站在门框上。
“师父你擅闯民宅啊!闯女孩子的房间,师父你不要脸!”
“先办正事。”张炎宇后退了一小步,完全站在门口位置,“去把六村村长叫过来,让他们在石屋前等我。”
“不去。除非师姐出来。”
“再问你一遍,去不去?”
“不去!”
回应晨曦的,是一只乳白色大手,突兀的出现,抓起她就往天上甩。
“啊!师父你以大欺小,不要脸!”
由不得晨曦反抗,那只大手直接将她扔到了大盘山小城石屋外。
她苦着脸,只好去找六村村长。小世界是肯定要回去的,对她这个十八岁少女而言,在小世界生活了十多年,那里是家,哪怕有个不要脸的师父也在。
一路边踢着石子发泄,晨曦不紧不慢的穿行在建筑之间,去找所谓六村村长。
在十四年前,逃上大盘山的总共有六个姓氏,分别为:黄、刘、赵、王、林、齐,由于总共人数并不多,因此被赋予了村长之名。
此时已是夜晚,多年战乱以来,天空反倒变得干净了,夜晚能够看到漫天星辰,闪闪发光。
此处看到的星空,和小世界里的是不一样的。小世界里的星空是外界的投影,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哼!哪天跟着师姐跑路!再也不回来了!”
晨曦愤然的坐在石屋前的大青石上,面前是六位村长,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为何大晚上的会被叫来。
时间不长,老人模样的张炎宇出来了。
他直接说正事,“明日,我将下山,归来期限未知。若是愿留守大盘净土,则在此安居,若是想恢复自由身,没人拦你们。前者,大盘净土将在两年内瓦解,雾气散去,恢复死寂。”
说完,他就拉起晨曦的手臂,回到了小世界。
六村村长脸色骇然,交流了一个眼神后,都暗自决定连夜召开同姓大会,讨论去留。
夜色很深了,但是大盘山小城里少有的颠覆日夜,灯火通明,讨论声此起彼伏。
晨曦被拉到了池塘边的石桌旁,她嚷嚷道,“师父轻点,弄疼徒儿了。”
张炎宇把一块玉佩悬在她面前。那是一块纯白的玉石,呈现阴阳鱼的模样,不过只有一条。
“呵,准备贿赂徒儿去安慰师姐了?哼,徒儿不去!”
“这是你的成年礼物。”张炎宇淡然,不管她是否拿下玉石吊坠,就那么悬着,“也是一种保障。先前所说,你还有一个任务,找到自己的仇家,用自己的力量报仇。”
“什么?!”晨曦顿时眼红了,过去的家,是她不敢想象的,因为知道只要便宜师父不松口,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得知其中的缘由,此刻,她的声音颤抖了,“好师父......能不能告诉......告诉徒儿,是谁灭了我的家族,杀了我的家人?”
她有很模糊的记忆,那是一个早晨,一群人冲进了自己的家门,杀光了所有人。
记忆非常模糊,根本看不清那些人的长相。
毕竟,那个时候的她只有两岁!
“先把玉石拿走,为师手酸。”
晨曦抹了一把泪,“好!”
待她取走玉石,张炎宇却变卦了,径直往自己的木屋走去,“世间一切事,皆有因果可寻。自己去寻觅吧!”
“靠!师父真的要不要脸啊!”晨曦又控制不住眼泪了,咬着牙,恨不得冲过去打张炎宇。
可是,自己打不过啊!
不要脸的便宜师父整天强调自己是普通人,可是那只乳白色大手,威压绝对超过金刚,不然不可能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晨曦站在原地,不知不觉间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心中在疯狂嘶吼:灭我家族的人,我晨曦一定要找到你!不要脸的师父,总有一天我要打败你!
......
张炎宇自始至终没有去管夜辉,他有这个自信,相信夜辉能够处理好自己的情绪。
在过去,夜辉从来都是一个理性的人,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绝对不会浪费时间。
因此,张炎宇一大早就叫起了晨曦,在池塘边等夜辉。
而在外面,一群人更早的就围在了石屋前,在等待那个拯救和庇护他们十多年的祖师老人。
然而,这一次,张炎宇失望了,外面的人也失望了。
直到中午,夜辉仍然没有出来,张炎宇难得的皱起了眉头,望着小山进入沉思。
晨曦贼头贼脑的挡住了他的视线,有一些鄙夷。痛苦一个晚上,她想通了一些事情,自从跟在便宜师父身边,从来没有受过一丝真正的委屈。因此她猜测,便宜师父看到的那一角未来,或许是真的,他在未雨绸缪!
不过对于夜辉师姐,晨曦的感情很深,所以站了出来,挡住张炎宇的视线,语气有些幽怨的说道,“师父,你是轮回者不假吧?”
“嗯,不然呢?不然你的圣天使法典从哪里来的,我不是神童。”
听到此话,晨曦突然神秘兮兮的笑笑,蹲了下来,说道,“师父,你的前世没有所谓道侣吧?”
“此话怎说?”
“就说有没有嘛!”
张炎宇想了又想,最终好好说道,“为师记得,为师的第一世一生都在做一件事情,想必是没有道侣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哎!傻子师父,徒儿还以为你是全能的嘞!原来是个木鱼脑袋。”
“把话说清楚。总之今天必须下山。五点之前,小辉辉再不出来,为师只能用武了。”
晨曦歪着脑袋,注意力被波光粼粼的水面吸引,没有了聚焦,“师父,如果徒儿有办法让师姐出来,你能不能告诉徒儿一件事情?”
“你说。”
晨曦从脖子下把昨晚的玉佩拿了出来,阳光照射下,它看起来更加剔透了,“有没有这种好东西了,有的话我给师姐送过去。”
还真有!
张炎宇取出了一块黑色玉佩,是另外半条阴阳鱼,漆黑如墨,仿佛能够吸收光线。
从它出现的那一刻起,晨曦脖子上的白玉佩发出了淡淡的微光,二者似乎是在起某种共鸣。
“这是为师本来打算送给小辉辉的,可是当天她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