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影正是游坦之。
他来到房门之前,拿起门锁,只见他两手微微用力,就听得“咔嚓”一声,门锁应声而断。
随即轻轻敲门。
里面传来阿朱的声音:“我早就说过了,救萧大哥的人是谁,萧大哥此时藏身何处,我一概不知······”
“阿朱姑娘,你误会了,我是游坦之。”
听到阿朱情绪激动,游坦之赶忙说道。
“游公子,是你?你深夜到访,不知何事?”阿朱问道。
游坦之看了看周围,随即说道:“阿朱姑娘,我此次过来,是有要事找你商量,此事也关系到我师兄。
此刻在外面说话不方便,能进来吗?”
“我此刻还未就寝,游公子,你既然有要事,那你进来吧。”
阿朱的声音传来。
游坦之道一声:“好的。”随即推门而入。
只见房内一位身穿淡绛色纱衫,鹅蛋脸面的少女,正是阿朱。
阿朱给游坦之微微作了个揖,脸上浮现一缕羞涩:“见过游公子。”
游坦之见面前少女,虽不是倾国倾城之色,但言谈举止间,也实属大家闺秀,落落大方。
他心内暗暗称赞,连忙抱拳回礼道:“在下深夜打扰,实属冒昧,请阿朱姑娘见谅。”
阿朱应道:“游公子,到底有何要事?”
游坦之于是长话短说,从慕容博假传消息导致雁门关之战,到他诈死藏于少林寺,又说了慕容父子近日里又杀害多人诬陷萧氏父子之事。
本以为说了这么多,阿朱会惊讶无比,没想到她只是任由游坦之说,却一直不动声色。
游坦之刚刚说完,却听到阿朱冷哼一声:“游公子,照你刚刚所说,慕容老先生确是个阴险小人了。”
游坦之应道:“何止阴险,他还是个大阴谋家。”
哪知阿朱反问道:“游公子,虽然你救过我一命,我很感激你。
可是慕容老先生他也曾经救过我,而且将我从小养大。
对于他老人家,我更是敬重!
你可以说他是阴谋家,但是前提你得拿出证据。
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来,那我也可以说,你才是那个阴谋家!”
阿朱看着游坦之,淡淡的说道。
游坦之轻轻摇头,他没想到,事实摆在眼前,阿朱竟然不愿意去相信。
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已想过。
他回到龙城庄,本想将事实公布于众。
可是,苦于自己没有证据,自己哪怕说的是事实,恐怕也难以使众人信服。
况且现在慕容博已死,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只有自己和萧远山、鸠摩智还有慕容复四人。
作为利益攸关方,自己和萧远山的话,显然不足以让阿朱相信。
至于鸠摩智,恐怕也很难让其来作证。
其实最有力的证据,就是让慕容复自己说出来。
可是,怎么能让慕容复说出来,这却是最大的难题?
后来,薛神医提到阿朱,他突然想到了阿朱那高超的易容之术。
于是,他才深夜来此造访。
游坦之平静说道:“阿朱姑娘,不瞒你说,我现在确实没有证据。”
阿朱见游坦之面不改色,显然是话里有话,她接着问道:“所以呢?”
游坦之说道:“在下之所以来找阿朱姑娘,就是为了此事。虽然此刻你能不相信我所说的,但是,如果是慕容复亲口说出来,那也由不得你不信了吧?”
阿朱笑道:“我家公子如果真的做了此事,怎会亲口说出来?难道你来找我,是指望我去让公子爷自首?那你也太高估我了。”
游坦之摇摇头道:“当然不是。慕容复嘴硬,不论是我去说,还是你去说,他绝不会自己承认的。”
阿朱急道:“你既然知道,那过来找我还有什么用?”
游坦之笑道:“我们劝不了他。但是,如果是慕容博老先生和他说呢?当然,不需要他自首,只是在言谈中提到此事,也就真相大白了。”
“游公子,你说这话,不啻于痴人说梦吧?如果老爷真的和公子有什么密谋的话,他们的谈话,定是十分机密,怎么会让我们听到?
咦,不对,你的意思难道是说,找人假扮老爷?”阿朱说着说着,才反应过来游坦之过来找她的真实目的。
游坦之微微一笑:“正是此意,阿朱姑娘真是聪明绝顶,在下佩服。 在下素闻姑娘擅长易容之术,特来请姑娘相助。”
阿朱面露难色:“易容之术,我确实会一些。只是我记忆中老爷才五十来岁年纪,若是现在他还健在,音容面貌自有一些改变,我又如何得知······”
游坦之微微一笑道:“此事容易,我带你去见他一面即可得知。”
阿朱惊道:“你此刻能找到老爷?”
游坦之肯定的点点头。
阿朱是亲眼看到慕容博下葬的,如果说对于之前游坦之说慕容博还没死的话,阿朱只是信了两三分。
那么此时,听到他说能立刻带她去见慕容老爷,阿朱对游坦之的话已然信了七八分。
阿朱又提出了疑问:“那你又怎能说服老爷肯见你我?”
游坦之神秘一笑:“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阿朱见游坦之神态自若,不似作假,又急于想知道事实真相,无奈只得跟着游坦之出门。
在游坦之的指点下,二人悄悄潜出龙城庄。
来到庄外不远处,游坦之牵出两匹早已准备好的马匹。
他考虑周全,自己虽然轻功不错,但是阿朱姑娘就差的远了,而且她大病初愈,自是不能长途赶路。
二人翻身上马,不一时已经来到那片竹林。
林密而深,游坦之举着火把,轻车熟路在前探路,阿朱则是紧跟其后。
不一时,来到一处稍空的场地。
阿朱环顾四周,只见满地狼藉,周围有无数竹子倾倒,似被斧头砍伐,地面上则是落叶满地。
正不知何故之时,突然只见游坦之来到一处高高堆起的竹枝之旁。
阿朱好奇问道:“这是?”
游坦之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只是将竹枝一棵棵拿开。
伴随着,竹枝越拿越少,阿朱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
“啊 ,这是?”
突然,阿朱似乎看到了什么特别害怕之物,不自觉竟发出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