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回头一看,见是游坦之发声,便即止住脚步。
游坦之稍一提真气,很快赶上乔峰脚步。
乔峰见游坦之跟上,不禁苦笑道:“师弟,师兄此时再无心思与你比试脚力了。”
游坦之见乔峰神情凄苦,不禁安慰道:“师兄说哪里话,小弟见你匆匆而行,不知欲去往何处?”
乔峰一瞥身后丐帮众人,小声说道:“此间人多,师弟,我们边走边说。”
游坦之回头一看,见丐帮众人正在看向他二人,于是点头,于是展开轻功,和乔峰快速并行。
不一时,以二人的脚力,早已行至六七里开外。
游坦之止住身形,开口道:“师兄,不知你有何打算?”
乔峰神色凄苦,缓缓说道:“如今我已不是丐帮之主,无职一身轻,这天下之大尽可去得。不过现下第一要紧之事,是要去少室山证实我的身世。”
游坦之道:“大哥言之有理,只是这少林寺高手如云,大哥既打定主意前去,切勿冲动,一切小心从事。”
乔峰微微笑道:“有劳师弟关心,此事事关师兄身世之谜,莫说是少林寺,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闯一闯。”
游坦之问道:“师兄此去少林寺,打算如何行事?”
乔峰微一沉吟道:“这个我还没有多想,总之那封书信中末尾已经署名,带头大哥即是当今少林寺方丈,我自取找玄慈方丈当面问清楚。”
游坦之道:“若是确认了事实确如智光大师所说,那 师兄又当如何?”
乔峰正色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如让我知晓当年参与雁门关伏击之人,必当杀之,以报父母之仇。”
游坦之见乔峰态度坚决,也不好加以阻拦,只能补充说道:“师兄,小弟以为,不仅是带头大哥以及参与雁门关伏击之人,其实最大恶人当属那个假传信息之人,若不是此人,中原武林群豪也不会有此伏击。”
乔峰颔首道:“师弟说的是,为兄此去少林寺,定要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师弟,你又有如何打算呢?”
游坦之道:“师兄突遭如此大变,不禁令人唏嘘。小弟欲想随师兄一道前往少林寺,奈何此次乃是同父叔一道出来,师兄你且在此稍等我片刻,待我禀告长辈,便即来和你一同前往。”
乔峰忙道:“师弟万万不可。一则此去少林,不知有多少困难险阻,师弟不应陪我犯险;二则此乃乔峰私事,这种事情乔某也想独自解决。”
二人又交谈好一会,终于乔峰抱拳道:“师弟,为兄这便走了,你回去吧。”
游坦之依依惜别,看着乔峰远处身影,不胜感慨。
待到他快回到杏子林之时,却远远瞥见林中已是横七竖八躺倒众人,稍走近一看,却见着倒地众人正是丐帮及其他邀请来的武林人士,此刻他们皆是大声咳嗽、泪水涟涟。
原来是西夏一品堂使出悲酥清风,毒倒了众人,此时一群西夏武士正在拿绳子绑缚众人。
游坦之曾经在李秋水处学过龟息功,配合北冥神功使将出来,可以闭气一刻多钟,若是李秋水自己施展龟息功,则可以闭气半个多时辰。
他当即潜运龟息功,闭住口鼻,身形如鬼魅一般,从林子后面窜出。
只见他所到之处,西夏武士纷纷倒地,哀嚎不止。
游坦之一路势如破竹,直往前方而去。
因为刚刚他远远看到,地上躺着的是自己的父亲和叔叔,游骥和游驹二兄弟。
因为不满被绑缚,他二人和西夏武士发生争执,反而被一个武士踢了几脚。
游坦之瞬间怒不可遏!
正当他要接近父亲之时,突然蓦地里人一人快速纵出,手上一只五指钢抓快速向他面上抓来。
游坦之微一侧身,便即避过钢抓。
他回头看去,只听偷袭之人咦的一声,似乎对自己能躲过钢抓颇为惊讶。
游坦之定睛一看,见此人身材极高,长得又是及瘦,像只竹竿似的。
“你是,四大恶人中的穷凶极恶,云中鹤?”游坦之微微蹙眉道。
云中鹤乃是四大恶人之一,他为人最是好色,又武功高强,尤其擅长轻功。
云中鹤双手各执一把奇门兵器,柄长三尺,尖端是一支五指钢抓。
“小子,好眼力。正是你鹤爷。”云中鹤嘴上说话,双手挥动钢抓,倏忽又欺身而上。
云中鹤轻功卓然,若是放在寻常人眼里,那速度却是很快,可是在游坦之面前就不足看了。
游坦之不动如山,待到云中鹤钢抓距离面门只剩二尺,他脚下一错,便即滑到云中鹤后方。
同时呼呼接连拍出二掌。
云中鹤本身武功不是很高,在打斗中一向仗着灵活身法躲避,再施加偷袭。
他看对面少年年纪轻轻,但怎能料到对方身法如此奇特,只是微微侧身便即躲过自己攻击。
更加想不到的是,对方不但出掌如此之快,而掌力又如此之猛。
他结结实实中了二掌,整个身子以比冲过来过快的速度,倒飞回去。
“砰”的一声。
之间云中鹤重重摔在地上,他挣扎了几下却爬不起来,突然口中噗嗤吐出一大口血来,眼看是受伤不轻。
“哼。”游坦之冷哼一声。
他不再去看那半死不活的云中鹤,而是一步一步朝押着游骥的二个西夏武士走去。
“你,你是谁,你不要过来!”一名西夏武士惊恐道。
云中鹤作为一品堂新招募的高手,他的本事这些西夏人早已知晓。
这人见游坦之话不多说,只一招之间就拍飞云中鹤,顿时吓得哆哆嗦嗦。
游坦之没有多言,只是道了一声:“放开他们。”随即一步步紧逼过去。
“啊!”突然另一名押解的西夏武士再也忍不住,挥舞手中钢刀,朝游坦之看来。
游坦之微微摇头,待到此人冲到跟前,他眼中寒光一闪,一脚飞起,这名西夏武士便连人带刀被踢飞,竟然挂到一丈开外大树上。
随后,他一个纵跃,便来到另一名武士面前。
那名武士颤抖着刚想拔刀,游坦之又是一脚,武士又是飞了出去。
“爹,叔父,你们受苦了。孩儿这就来给你们松绑。”
游坦之一边说,一边扯住绑在游骥身上的绳子,双手一用力,这指头粗的麻烦,早已崩断。
随后又如法将游驹身上捆绳扯断。
“爹,叔父,你们感觉怎样?”
游骥游驹皆是大声咳嗽,难以言语,同时又泪流不止。
游坦之正焦急询问父叔情况,却听到轻微的嗤嗤声响,从身后急速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