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乾顺说要和自己结拜,游坦之吃了一惊。
“这李乾顺怎么说也是西夏的皇帝,自己今日只不过和他萍水相逢,竟然要和自己义结金兰?”
游坦之暗暗思忖,不知李乾顺怎么想的。
“按理说,游公子作为皇祖母的师侄,应是朕的长辈,朕提出结拜要求属实有些过分······”
“不过分不过分,陛下身为九五至尊都能屈尊降贵,我一介草民,还能嫌弃吗?”
李乾顺正要客套,余日游坦之马上说道。
笑话,别看只是个十岁左右小孩,这可是西夏的一国之君,也是历史上西夏为数不多的杰出帝王之一。
面对皇帝的主动讨好,游坦之这厚脸皮怎会拒绝?
“如此甚好。”李乾顺高兴道。
如此二人叙了年岁,李乾顺时年仅八岁,游坦之比李乾顺长了九岁。
当下里撮土为香,二人向天一齐拜了八拜,结为异姓兄弟。
游坦之道:“没想到贤弟才年仅八岁,言行举止却有如此风范,真乃少年英才,不愧是西夏之主。”
李乾顺笑道:“大哥莫要取笑弟弟,小弟年幼,虽居高位,其实高处不胜寒也。倒是大哥,一生好武功,天下之大江湖之远,尽能去得。这倒是让小弟羡慕不已啊。”
游坦之道:“刚听众人说那纨绔梁伍义,嚣张跋扈,竟敢当街行凶,兄弟为何不命人拿办,以正国法?”
“大哥有所不知,小弟虽为西夏皇帝,可很多时候也是有苦难言。”
接着就把梁氏趁年幼欺主,把持朝政,干过不少伤天害理之事尽数说来。
游坦之听罢,也是怒不可遏,他所生气不只是因为自己的兄弟皇帝被梁少欺负,更是因为听闻梁氏竟为一己私利做过甚多草菅人命的勾当,这些恶行,让从小生活在安稳社会主义社会的游坦之现在听来,简直是骇人听闻。
“这等祸国殃民之徒,贤弟身为一国之君,应尽快想个法子拿下才是。”
虽明知困难,游坦之也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我何尝不想,只是梁氏一伙在朝廷势力盘根错节,急躁不得,只能缓图。说到此,眼下也正有一件烦心之事呢。”
李乾顺惆怅说道。
“贤弟有何事心烦,说来听听,看做兄弟的能否替你分担点?”
游坦之见小皇帝话里有话,干脆的说道。
“实不相瞒,我本急着出来寻你亦是为了此事,如果大哥能出手相助那是最好,大哥虽然义气为重,但如今你我既然已经结拜,我也不忍让你犯险。”
李乾顺为难的说道。
“贤弟,你亦说过,既然你我此时已结为异姓兄弟,自然应该荣辱与共。兄弟有难,做哥哥的不能坐视不理,你且说说到底何事。”
游坦之感到李乾顺的好意,但想着他算得上是重生天龙世界后的第一个朋友,况如今已结为兄弟,自己之前曾一直仰慕虚竹、段誉能够在萧峰危机时候为他二肋插刀的义气,所以现在就算拼着是龙潭虎穴,自己也要为这个小弟去闯一闯。
“大哥······”,李乾顺一时竟有些哽咽,他深深被这个才结交的异姓兄弟所感动。
随后,李乾顺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西夏中央侍卫军“御内六班直”首领嵬名山,身患重病,弥留之际,上书皇帝推荐其子嵬名达达继任其位。
“御内六班直”是西夏皇室侍卫军,其不止是有负责守卫皇室安全的重要作用,其军内将领皆是西夏豪强子弟,因此彻底掌握“御内六班直”班底,相当于笼络大部分西夏豪强,还有重大的政治意义。
嵬名氏是早期西夏八大部中的最强部族,也是西夏王朝的皇族,中央侍卫军首领之职一直由嵬名氏族人担任,父死子继,这本无可厚非。可是宰相梁乙逋却极力反对,理由是嵬名达达年纪轻轻不足以服众,反而提出让“铁鹞子”军首领野律超兼任。
“铁鹞子”军人员由全军骁勇之士挑选组成,相当于后世的特种部队,因其全员及战马皆披铁甲,冲锋陷阵勇不可当,因此被称为“铁鹞子”。
“铁鹞子”和“御内六班直”皆属皇帝禁卫部队,“铁鹞子”一直由野律氏担任首领,西夏皇帝之所以分设二支禁卫军,也有相互补充相互牵制之意。
如果真的让野律超当上了“御内六班直”的首领,那相当于西夏的二支禁卫军将再不能相互牵制,而是皆由野律氏控制。这本来就是违背了禁卫军分设二支的初衷。
李乾顺虽年幼,可机敏过人,他早已查明,梁乙逋之所以称嵬名达达年轻不足以服众只是借口,推荐野律超真实目的是野律氏早已对梁乙逋是言听计从。如果野律超当上“御内六班直”最高统领,那也就等于将皇室的安全掌握在梁乙逋的手中。他自是一口拒绝。
梁乙逋虽权倾朝野,但朝中一些忠臣也发现问题严重性,在皇帝的示意下驳斥梁乙逋的提议。于是这段时间西夏朝中每每因此事争论不休。
最后由太后梁氏拍板决定,既然是选择禁卫军首领人选,自然是要选择武力以及忠诚度最高的一方。
嵬名氏和野律氏都是西夏的大氏族,多年来一直负责守卫皇室,双方自然符合忠于皇室的前提条件,因此就定下三场比赛,比试双方的综合武力。
前二场由双方各出百人小队组成演练方阵,进行进攻和守卫的演练,双方互有胜负,算是平局。
如此最后一场比赛就极为重要了。比赛分二次进行,规则是由双方各自派出一名优秀代表,进行比武守擂。守擂者需要连续接受对方十名挑战者挑战不被打下擂台,就算守擂成功。所有上擂台选手,提前签好生死状,可谓是刀剑无眼、拳脚无情,上台者一经上台就生死勿论。
本来嵬名氏和野律氏双方实力均衡,多是武将参赛。抽签决定出,第一场比赛由野律氏守擂,代表野律氏上台者明显是个陌生面孔,却武艺非凡,一连挫败嵬名氏十名军中高手,野律氏因此率先获得头筹。
第二场比赛定在了三天后的十月初一,也就是后天。
野律氏是志在必得,这二天可愁坏了小皇帝和嵬名氏等人。因为在场之人明显看得出来,代表野律氏的那人在比赛中明显未尽全力,嵬名氏军中已然没有高手与之相抗,届时如果还找不到能匹敌此人出来应战,那就意味着“御内六班直”最高统领职位就要拱手送给梁乙逋了。
这一日小皇帝与银川公主出来散心,恰好遇到游坦之,见他身怀绝技,不禁内心一动,正好想到可以代表己方守擂。
于是就发生了追出来寻游坦之的之事。
事情原委已经弄清楚,游坦之暗骂自己蠢蛋。
自古都云:帝王心,不可测。这小皇帝年纪虽小,却是一点也不傻。萍水相逢就要送黄金还要和自己结拜,这不是妥妥的设计好了套路让自己钻吗?
游坦之比小皇帝大九岁,自己后世三十多岁,竟然被这小皇帝玩的是团团转,简直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这不是傻,是什么?
见刚刚结拜的大哥游坦之听完自己的难处并不表态,李乾顺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快说明此事有些唐突了。
“大哥,你这边若是有难处,那就算了,我再去想想其他办法。”
言罢,就直直的盯着游坦之,可是此时的游坦之,只有一脸的波澜不惊。
“他到底会不会答应呢?”
李乾顺心中焦急,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