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和二师叔站在大堂里,除了两人外还有第三个身影。
是岑若。
是那个刚刚变成一缕青烟飘走的岑若!
太诡异了。
师父正好也看到了季楚,他冲季楚挥了挥手,“小楚儿,正好你回来,这个年轻人说是你推荐她来我们道观拜师学艺的。”
岑若在旁边伸出脑袋,冲她友好的笑了笑。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不过不管乌疫在不在她身上,岑若既然敢单枪匹马的过来,那乌疫这辈子就别想出世!
这样想着,季楚收起脸上的表情,装作平时的模样,“对,是我下山的时候碰到的,她说她对道法感兴趣,我就问她想不想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相逢也是缘分,你要是不介意,就一起拜在我门下,以后和小楚儿以是姐妹相称如何。”
师父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甚至还没有交流几句,就直接开始收徒环节。
“等,等一下。”
季楚连忙打断,见众人的视线向自己投来,她张了张嘴,随便扯了个由出来,“她,她还没在我们观里面看过,说不定她不喜欢这个风格呢,也,也要尊重人家的意思,对吧?。”
师父点了点头,“小楚儿说的对,这是倒是为师考虑的不周到了,那你带这位施主一块儿去走走。”
季楚抿唇,“我天天只知道课堂和大堂,再不济,就是食堂,我不行的,让二师叔带她去吧,反正大家迟早都是要熟悉的。”
师父若有所思,随后对着二师叔招了招手,“那师弟,你带着这位施主看一看吧。”
季楚背过两人,估摸着走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师父,你不是说今天要去巩固封印吗?怎么和师叔突然回来了?”
她问的声音不大,生怕被远去的两人听见,但季楚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的瞬间,两人都化成青烟,随风而散。
提到这个,师父脸上多了些喜色,“这下你这个小家伙终于不用担心了,这次加固封印取得了重大突破,我和你几个师叔发现之前封印的漏洞,这次顺利填补上,这样那摸头和外界就完全隔绝了。”
季楚没想到乌疫居然真的还在封印里,而岑若真的就是为了炼鬼才去接触鬼怪。
“那完全隔绝会怎么样呢?乌疫会死掉吗?”
“那是当然,只要完全隔绝,乌疫失去力量的来源,等过几日,在最虚弱的时候,就能让他一击毙命!”
季楚瞪大眼睛,那岂不是只要安稳度过这几天,她就能完成任务了?
那岑若这个时候过来就有理由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绝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拜师学艺,自己一定要把她看好了。
正想着,二师叔已经和岑若转回来了,岑若冲季楚笑了笑,“季姑娘是前辈,我自然不好再拜在掌门之下,不知道前辈愿不愿意收我为徒?”
这是什么展开?
不过也好,师父看样子是要收定这个徒弟了,他不知道这个人有多危险,只有自己清楚,跟在自己身边,自己也好监视。
这样想着,季楚一口答应,接着在师父和师叔的见证下喝了岑若敬的茶,拜师礼也就算成了。
岑若好像真没有找事的想法,每天规规矩矩的和她一块儿去上早课,中午一起吃饭,晚上倒没有一起睡觉。
她担心岑若半夜偷偷起来干坏事,特意熬了几个大夜,却没有发现一点异常。
说来也奇怪,明明都是一块儿去上早课的,还偏偏拜自己为师,而原身师父居然一点都没有觉得奇怪。
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她仔细说也说不出来。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去几天,终于到了要斩杀乌疫的时候了。
道观最深处的藏宝阁里有一把上古神兵,传说是斩妖除魔的利器,今天就要用那把无往不胜的宝剑让乌疫彻底魂飞魄散。
师父是这吹的,季楚也就秉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为师已经确认过了,现在的乌疫几乎没有任何危险,这次,就当是小楚儿的一次历练,由你亲手斩杀恶鬼乌疫!”
掌门说的慷慨激昂,接着,从旁边的盒子里取出封存已久的神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光是看着就觉得不是凡品。
“真的要我吗?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季楚接过神剑,和它流光溢彩的外表不同,拿在手里轻若无物。
虽然有神器傍身,但是她个人觉得,让她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去斩杀恶鬼,是不是有点太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了。
一般像这样的情况,都会被反派逃走的。
掌门捋了捋胡子,“我和你的师叔们都会在旁边给你护阵,出了什么意外不还有我们呢吗?这样的机会难得,相信自己!”
季楚最后还是艰难的点头,岑若则是因为四师叔要跟着一起去,她主动请缨,留下来做饭。
季楚扫了一眼身后的人,并没有看见传说中三师叔的身影,她虽然奇怪,但也没有询问出声,也许是早就去护阵了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下山 前往封印的地方,随着行进路线前进,周围渐渐弥漫出一股阴冷的感觉。
不愧是乌疫,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影响到周边的环境。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场景,季楚拿着神剑的手都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
来吧,乌疫!
这还是季楚第一次见到封印大阵,一眼看上去平平无奇,仔细看才能发现和泥土颜色相近的朱砂画的线。
周边摆放的石头和种的树也颇有一番讲究了,在阵法最中间,是乌疫生前连杀十八人沾满血污的钝剑。
“我们待会会破开封印,到时候小楚儿你找准机会,杀了这妖魔!”
掌门的表情严肃了许多,他招呼跟着来的两个师弟站在对应的位置上。
季楚皱了皱眉,三师叔并不在这里,那这么重要的时候,他在哪儿呢?
“小楚儿,快!”
季楚猛然回神,可一抬头,只看见一团黑雾冲天而起,四散蔓延,她徒睁着眼,却什么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