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了提心吊胆了好几天，方宁终于坚信，那两个人不会再回来了。
因为过于开心，他看阮如薇都顺眼不少。
学习上没了阻力，他的成绩就像坐火箭一样，蹭蹭往上涨，最后回到了和阮如薇记忆中一样的排名，全校第一。
不过也仅限于小测当中，就等明天的第一次月考了。
方宁眸中满是得意，这次他要向大家证明，谁才是真正的全校第一。
他早早的来到考场，虽然他的位置还在后面，但很快，等这三天过去，他以后就坐在全校第一的位置上。
方宁看着一个又一个进来的考生，基本上都在他位子后面，他装作毫不在意，但实际上嘴角就没下去过。
眼看着就要考试了，他脸上又多了几分自得，已经准备好当全校第一了。
就在开考铃声即将打响那一刻，有两个人匆匆忙忙跑进来。
方宁看都没看，估计是不小心睡过了，迟到的吧。
反正都在他排名后面，他也懒得看。
“不好意思老师，我们迟了一点。”
“没事儿，还没考试呢，先回座位上吧。”
方宁嘴角一僵，这声音他没听错的话……
他猛然抬头，正好对上了季楚给他做鬼脸，鹿微还拉了拉季楚，示意她别太嚣张。
怎么会……
“你看他，都快被吓傻了。”
季楚之前是第二十，和鹿微正好都是排头，她小声说话，鹿微也能听得见。
鹿微脸上挂着有些无奈的微笑，轻轻点头。
方宁虽然刚开始有些慌张，但想着两人都快一个月没有学了，就算之前底子好又能怎么样。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很快调整好心态，开始奋笔疾书。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两人总是踩着考试前最后一两分钟到考场，挑拨方宁的神经，可偏偏他还不能有意见。
方宁对这次放榜是既期待，又有些害怕，希望自己能超过季楚和鹿微，又怕她们两个压在自己头上。
和方宁惴惴不安的心态不同，季楚倒是期待得很。
很快就到了放榜的日子，鹿微仍然稳坐年级第一的宝座，季楚跟在她后面，一举进步十八名，方宁本身实力可能确实不错，不过也就止步于全校第三了。
“不错啊，有进步。”
鹿微挑眉，没有吝啬自己的夸赞。
季楚叹了口气，“还是有些可惜，我本来以为我能考全校第一呢。”
鹿微觉得有些稀奇，她轻笑出声，“这次考试这么自信？”
季楚故作神秘的摇了摇头，她道，“你学籍不是不在我们学校吗？我以为学校会把你从排行榜拿下来，这样我就是第一了。”
鹿微早就不在意学不学籍的事情了，反正就现在来看，她是能稳上A大的，培英中学争取不到她，她也只能说有点可惜。
季楚继续道，“不过这样也好，我就能看看我和你的差距到底在哪里。”
鹿微笑着点头，目光却放在了那个狼狈逃走的身影上，她要是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方宁吧。
管他是谁。
毕竟除了季楚，她并不在意在她名次后面的那些人。
方宁几乎是跑回班里的，自己这次明明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如果那两个人不回来，这次全校第一就是他了。
真是可恶。
他就知道阮如薇成不了事！
不过没关系，一次弄不走，还有第二次。
她们都回来考试了，今天得回来上课了吧。
但和方宁预想的不同，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两人的身影。
难道真退学了？
过了半个月，方宁决定再相信一次老头的话。
这回期中考试难道他还能不是全校第一了？
事与愿违，考试当天他又看到了那两道他极其不想见到的身影。
放榜时，前三名的排名毫无意外的没有变动，方宁看着排名眼中的怒意几乎遏制不住。
季楚和鹿微天天也不来上课，只在关键的大考回来考试，就为了压他一头，就是为了羞辱他！
但两人不回来上课，他也没办法让阮如薇动手，自己还只能硬生生受着。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高三下学期最后一次模拟考试。
不过这次不一样，这次全校第一确实是季楚了，因为鹿微之前的学校有些远，她要提前一段时间去拿准考证，所以就没有来参加考试。
季楚一方面来参加考试，另一方面来拿准考证。
也是许久不来学校了，季楚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班主任的办公室在哪里。
“老师，我的准考证在哪里？”
季楚礼貌的敲门，得到准许后走进办公室，直接开门见山。
老头看着眼前神采飞扬的少女，眼中情绪复杂，但也没有为难她。
他从一堆厚厚的准考证里面找到了季楚的那一份，转头交给季楚。
末了，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季楚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老师一直都知道 老师，对不起你啊。”
季楚爽朗一笑，她点头，“对，你本来就对不起我，你知道就好。”
她又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不是什么伤痛都能用一句简简单单的对不起来抹平的。
季楚拿完准考证，估计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来这个学校了，但也没有多留恋，打算马上就走。
说来也巧，正好在转角处快要下楼的位置碰到了阮如薇。
她和之前嚣张跋扈的模样完全不同，脸上疲惫的神色难以掩盖，整个人的状态看上去不能说算好。
“等等！”
阮如薇没有神采的双眼突然亮了一瞬。
季楚不想理她，直接越过她下楼，却被阮如薇突然喊住。
“季楚，你到底为什么要跟我抢方宁！”
考完试，大家搬桌子的和搬书的声音混在一块，吵的很，可偏偏就是阮如薇这一句，落到了季楚的耳朵里。
算了，也是最后一次来学校了。
季楚转身，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和阮如薇形成了鲜明对比。
阮如薇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下午，她站在楼道左边，面朝着即将下楼的季楚。
季楚的嘴巴一张一合，她说，“阮如薇，我知道你是重生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