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薇就差没把就是我干的写脸上了，她好整以暇，等着季楚的反应。
“哑巴了吗？”
阮如薇缓缓俯下身，声音虽然轻了不少，但每个字落在季楚耳朵里又像是惊雷。
“你想谈什么？”
“早这样不就好了，害的我花了这么长时间。”
阮如薇勾了勾唇，转头离开教室，用眼神示意季楚跟上。
季楚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无力，如果只是针对她一个人还好，原身四舍五入也算是无父无母，自己则更甚，一个来自外界的灵魂。
精神受到凌辱也好，身体受到摧残也好，总归是能忍受下来的。
可偏偏这次受到伤害的，是在自己被老师同学孤立的时候，唯一一个愿意和自己交往的人。
她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可能做得到无动于衷。
阮如薇熟练的在某个角落停下，朝着季楚开口，“这个地方，你眼熟吗？”
季楚一愣，看了看周边，是很正常的学校的某个角落，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别给我装傻！”
不知道是不是季楚这副茫然的态度惹恼了阮如薇，她一个箭步揪住了季楚的衣领。
这是从两人不对付以来，第一次阮如薇亲自动手。
她虽然是在阮家的万千宠爱下长大，但是对于有些事还是无师自通，和别人起冲突的事，绝对不可以自己亲自动手。
只不过方宁是她的例外。
这次是气急了，阮如薇盯着季楚的脸，看不懂方宁到底看上了她哪一点。
“现在还没想到吗季楚！那好，我告诉你，这就是昨天方宁和你偷偷私会的地方！”
阮如薇的手紧了紧，她比季楚略高，所以这个姿势对季楚来说很是难受。
季楚这才想起来，这个确实是昨天方宁人都找她，想道德绑架她的地方。
“你什么意思？”季楚一眨不眨的盯着阮如薇看，“就因为方宁那样的人吗？所以你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我，是吗？”
“你给我闭嘴！你懂什么！”
阮如薇像是被戳到了痛处，她的声音尖锐的过分。
自己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方宁，在季楚的嘴里却变成了一文不值的东西。
“你想听我说什么，给我两千，我说到你满意为止，你不要牵扯无辜的人。”
季楚尝试挣脱，却发现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劲，只好不再轻举妄动。
至少目前在学校里，阮如薇也算一种另类的权威，像她这样无权无势的，要想还在学校里继续上学，还是不要火上浇油好。
“不不不，我可不想听你说什么好听的，反正你和鹿微，别想在学校里继续待下去了。”
阮如薇猛然松开季楚，发出一串意味不明的笑，“鹿微的学籍转不过来了，这件事，你还不知道吧？”
季楚的心猛的一沉，鹿微因为什么转过来 没人比她更清楚，就是学校为了来年招生找的一个宣传噱头。
如果鹿微学籍不在本校，那她就不能算是本校的学生，学校自然也就不会花大价钱去培养一个不是本校的学生。
鹿微……有可能真的会被送走。
阮如薇的余光瞟到一边，鹿微已经从班主任办公室走了出来，看方向，是打算去教室。
“喏，你现在说不定还能和她说两句告别的话呢。”
阮如薇指了指对侧的鹿微，轻轻拍了拍季楚的脸，“这次就当是给你一个教训，因为别和我作对。”
季楚只感觉大脑一片混沌，她咬了咬发麻的舌尖，勉强能分出一丝心神来。
她第一次真真切切的认识到那种孤立无援的处境。
鹿微这块浮木，也因为她的原因，被水锈蚀，将要沉底。
“晚自习放学别走了，在这等我，我还是很心地善良的，给你们留了半天的时间到边。”
阮如薇看着目光涣散的季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飘飘留下句话，随后先回了教室。
季楚也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走回教室的，只是目光触及到座位上的鹿微时，视野猛的一晃，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去面对鹿微。
“刚刚去哪了，现在知道回来了？”
是鹿微先发现了一直在座位旁边站着的季楚，她还是和往日一样的轻松语气。
看着那双小鹿一般都眼睛，季楚眼睛忽的红了一圈，“对不起鹿微，我不知道……对不起。”
季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一个劲的道歉。
鹿微被吓得不知所措，只好把人先拉到座位上，柔声安抚，“怎么了？和我说说好吗？你没有对不起我啊。”
季楚抓住鹿微的手，声音哽咽，“我都知道了，你的学籍转不过来……”
鹿微身子一僵，叹了口气，“本来怕你知道难过，没想到你还是知道的。”
季楚死死咬住下唇，“那你怎么办？我们以后还能在一起吗？”
鹿微敲了敲季楚的头，“怎么弄得像生离死别一样，校长倒也没说让我回去，只是让我把三年全免的学费补交回来，六万，还得谢谢你上次帮我赚的二十万。”
季楚闻言，缓缓抬头，“你不用走了？”
鹿微点头，“不用，至始至终我都不用走啊，你从哪听到谣言？”
季楚伸手胡乱抹了抹眼泪，“我还以为，是我害了你……”
“没有的事，”鹿微给季楚塞了块糖到嘴里，“一天天的，怎么不把这时间用到学习上。”
季楚含了块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干脆不说话，直接抱住鹿微，又是好一会委屈。
就在这时，校园里八百年没用过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
“高二年级季楚同学，公然违法学校的规定，私自早恋，记过一次，特此公告，希望同学们能遵守学校规范。”
两人皆是一愣。
鹿微张了张口，好半天才找回自己到声音，“你，你早恋？”
季楚更是一脸的难以理解，“这不能啊，我连男生的手都没牵过，也不能是和你啊！”
“等等，”鹿微呼了一口气，“这个广播有问题，一个人怎么谈恋爱？既然有两个人，为什么把另一个人的名字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