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快的音乐声逐渐停下,舞台灯光再次熄灭。
待追光重新亮起来的时候,舒缓的钢琴曲响起,追光中,只见一名扎着马尾,穿着校服的女孩儿亭亭玉立的站在那儿。
魏少雍西装革履,站在另一束追光中,一脸茫然跟愣怔。
他的小娇娇嫌穿婚纱累,魏少雍就让她穿自己喜欢的衣服,没想到,茶茶居然会选择穿校服。
她出现的那个瞬间,魏少雍仿佛被一记重锤砸中心脏,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喉咙的窒闷,随之眼眶就热了。
追光移动,茶茶在灯光的指引之下,缓缓得朝着魏少雍走过去。
当两束光芒融为一体的时候,魏少雍迫不及待的伸出长臂,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她知道魏少雍的性子,正因为知道,才明白他的妥协有多么难得。
茶茶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闭着眼感受那股不平常的心跳声。
魏少雍低头亲吻着她的发顶,掌心撸着她脑后马尾,他貌似从未这么做过,可现在做起来的时候,又是那般的得心应手。
朴世勋站在舞台下,看着相拥的一对璧人,心中感慨万千。
这一幕反转瞬间就叫魏老爷子破防了,方巾也终于派上了用场。
魏老爷子感动的稀里哗啦,埋着头拭泪,他怕被兄弟们看笑话,一直都不敢出声。
全场灯光亮起的时候,魏少雍牵着身穿校服的娇妻朝着台下宾客鞠躬,这次掌声比刚刚还要激烈。
接下来就是交换戒指环节。
花童是简航跟完颜真。
两个小家伙,一个负责撒花,一个负责拿戒指。
简航曾经妄言要娶茶茶,奈何被人告知,茶茶已经名花有主了,并且那个人是魏少雍。
后来每回看到魏少雍,简航的态度都不怎么友好。
可怜这个小家伙,还未品尝到爱情的滋味,就提前体会到了什么叫夺妻之恨。
完颜真乖乖地负责撒花,每一个步骤就像是接受过训练一样,这叫娄天钦感到十分费解。
同样都是儿子,怎么他完颜嘉泰能生出完颜真这样的,而他娄天钦怎么就生了俩儿现眼包了呢?
简航举着戒指来到两位新人面前。
魏少雍正要伸手去拿,却见简航身体一侧,直溜溜的朝着茶茶跪了下来,并大声喊道:“嫁给我吧,你今天嫁给我吧。”
主持人连忙打岔:“小天使,请把戒指给新郎好吗?小天使,身体稍微往那边转一下。”
简航压根儿不听,仰着脸恳求道:“嫁给我,求求你了。”
茶茶捂着嘴乐的不行了。
台下的卞越蹭的一下站起来,碍于人多,他不好大声呵斥,赶紧来到舞台边上,压着嗓音道:“简航,起来!”
简航顺着声音,扭脸过去的时候,非但没有起来,反而激动地朝卞越招手:“爸爸,爸爸你快上来替我求求她。”
完颜真站在一旁,一本正经的看着热闹。
远处音效师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按照预先设计的时间切换音乐。
抒情的前奏响起,魏少雍看了一眼还继续跪在地上的简航,微笑着从他手里夺过戒指盒。
拿来吧你!
简航一看戒指被夺走了,哇的一声哭起来。
完颜真朝他脸上丢了一把花瓣:“别哭啦,干活啦。”
简航一边抹泪,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金粉往上撒。
卞越五味杂陈的看着台上的儿子,终于体会到娄天钦所谓的社死感觉了。
简航虽然悲伤,却还是很敬业的完成了简薇布置给他的任务。
一个劲儿往上抛金粉。
戒指套上茶茶的手指后,魏少雍还别有深意的在小情敌眼睛前晃了一下。
璀璨的钻石在金粉的映衬下,十分刺眼,以至于简航哭的更伤心了。
下台后,卞越一把抄起儿子,扭身疾步而行。
完颜真倒成了今晚的黑马,全程稳稳当当,没有出任何意外。
完颜嘉泰得意的用肩膀撞了撞娄天钦:“我儿子还可以吧?”
娄天钦:“我要是你,就赶紧带他去医院做个DNA,看看是不是你的种。”
完颜嘉泰丝毫不在乎娄天钦的挖苦:“放心,错不了的。这就是老子的种。”
“赶紧回你自己的座位上去。马上要敬酒了。”娄天钦一脸嫌弃。
自打晓得完颜嘉泰的辈分之后,但凡有类似的活动,大家都会自觉地跟完颜嘉泰拉开距离,避免被他连累。
魏少雍担心茶茶太过操劳,破例叫来了几位重量级的歌星助阵。
欢歌热舞下,魏老爷子活泛起来了,一桌一桌的跑个不停。
跟完颜雄碰杯的时候,魏老爷子表情有些惆怅,大好的日子,他的老伙计却没来。
茶茶脱下校服,换了一套敬酒服,两个化妆师同时开工。
十分钟一个妆造就做好了。
魏少雍看见她的时候,又是一愣:“不是说穿婚纱累的吗?”
茶茶热情的挽着他的臂弯:“再累也要穿啊,今天可是我们结婚哎。”
魏少雍能叫她肆意妄为,她难道不能替他忍耐吗?
再不舒服,那也是魏少雍给她挑的。
两人到了现场,按照规矩得一桌一桌的敬,朴世勋替他算了一下,至少八十桌有了。
每桌喝一杯,八十多杯。
茶茶身体不舒服,陈锐早就替她准备了饮料,还是热的。
朴世勋跟在魏少雍身后,从第一桌开始喝。
在坐的大部分都是魏家的亲朋好友,魏少雍每个都要问候好,这是一个庞大的数量。
朴世勋见他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心里紧张不已。
茶茶虽然不喝酒,但是身为伴娘的陈锐不能不喝。
陈锐来之前吃了简薇给的药,十桌酒敬完,脸不红气不喘,朴世勋因为有魏少雍顶着,一滴酒没碰。
敬了一大半后,魏少雍朝朴世勋使了个眼色。
该你上了。
朴世勋酒量是个迷。
没有人看他喝醉过,但他也不曾把自己灌多过。
朴世勋从魏少雍手里拿过接力棒,挺身而出为新郎挡住了一切的风雨。
娄天钦隔着好几张桌子,兴致盎然的看着。
脑海里浮现起朴世勋当年拽兮兮的样子。
——抱歉,这位先生,我只是过来喝香槟,请不要打扰我好吗?
再看现在来者不拒的样子。
娄天钦自动替朴世勋脑补了一段。
——抱歉,在座的各位,我只是过来帮新郎喝酒的,请不要手下留情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