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信号的北欧明星们,犹如一盘散沙,比赛才过去两个小时,就淘汰了一大半下去。
反而东亚明星如铁打的磨盘一样,一个位置都没少。
好几个老戏骨因没有对手,被撤下来当后补队员。
现在还能继续坐在赌桌上的人,几乎都是旗鼓相当的。
比如说金天佑那一桌。
他以一敌三,一半脑子对付敌人,一半脑子留着自己用,丝毫不敢松懈。
这时,正准备调转摄像机的简薇忽然听见耳机里男人的声音:“别动。”
简薇闻言,连忙又把镜头转了回去。
“怎么了?”简薇问。
卞越:“跟金天佑同桌的那三个人在通牌。”
通牌是出老千的一种,就是以特殊方式告知同伙,自己手里握着什么牌,对老手来说,清楚三家牌面,加上打出去的,很容易就能推测出金天佑的牌面是什么。
这手法一般都是用来宰凯子的。
简薇连忙问;“那怎么办?”
卞越:“如果连这个都应付不了,那他可以去死了。”
简薇觉得卞越说话有点难听:“这么说,有点过分了吧。”
卞越依稀听出简薇语气中的偏袒,男人不悦道:“我累了,去睡觉了。”
“哎哎哎……”
卞越:“又有什么事?”
“三个打一个哎,太不公平了。你赶紧帮忙想想办法。”
公平?
卞越哼了哼:“既然想在这个行业里当老大,那就得有让人作弊都赶不上的本事。他连这种小角色都应付不来,赌王的位置我看他也坐不了多久。”
这时,跟金天佑同桌的人忽然站起来,指着金天佑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
金天佑翘着嘴角,好整以暇的看着对方跳脚。
负责记录积分的北欧人很不情愿的替东亚阵营增加了几个数字。
金天佑送走一个对手之后,扭头朝二楼看去。
他看的不是魏少雍,而是魏少雍身边的泰库。
那充满挑衅的目光,让泰库如坐针毡,赶忙招手要了一杯威士忌。
他动作有些大,几乎是一把夺过,威士忌撒了一点出来,魏少雍出其不意的递过去一包纸巾。
“我就说吧,我接的广告肯定能用得到。”魏少雍笑的一脸无害。
泰库抬手打落,很不客气道:“我不用这个。”
旁边的保镖立刻递过去一方精致的锦帕,这时候,泰库没有发现魏少雍看他的目光已经变成了虎视眈眈的注视。
比赛又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在场的北欧人已经少的可怜了,而东亚后补却越来越多。
金天佑将一名专业选手送下场,这场牌局几乎已经没悬念了,因为补上来的都是自己人。
半小时过后,金天佑以一把自摸大四喜结束了比赛。
没有人故意让他,更没有人从中协助,这是单独属于他自己的胜利。
金天佑觉得,此刻的掌声,远比赌王大赛那天来的悦耳动听。
依照比赛规定,泰库需要拿出那枚戒指当做最后的奖励。
盛装戒指的盒子被端上来。
在无数闪光灯下,金天佑笑吟吟的接了过来。
因为形状是个戒指,就有记者让金天佑佩戴上去,拍点照片。
金天佑从盒子里取出戒指,套上食指的那一瞬,脸上的笑容绷住了。
他倏地朝二楼的泰库看过去。
泰库看着金天佑错愕的样子,竟然放声大笑起来了。
看似是在庆祝比赛冠军诞生,实则是嘲笑金天佑百忙一场。
魏少雍见金天佑反常的举动,便知戒指有问题,他徐徐看着一脸小人得志的泰库:“弄了个假的糊弄人?”
“怎么是假的呢。”他故意停顿:“北欧最精湛的珠宝设计师,花了三天才打造出来的新花样,铂金的。”
魏少雍笑了笑:“原来是铂金。”
见魏少雍到了这个地步,还能维持体面,泰库心中有些不高兴,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如果觉得不满意,我还可以让人再打造一枚黄金的。”
“留着下次吧。”魏少雍站起来:“我还有事,告辞了。”
泰库见魏少雍走的干脆,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没拿到想要的东西,他舍得走?
可魏少雍真就走了。
泰库握着二楼的栏杆,看到魏少雍拍打了一下金天佑的肩膀,像是安慰,又像是恭贺。
金天佑勾着唇,扭头对泰库做了一个很匪夷所思的动作。
他低头亲吻了一下手里的戒指。
泰库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见金天佑跟魏少雍步伐加快,泰库压下那股莫名的心慌,吩咐身边的保镖跟上去,在没有得到他的命令之前,坚决不能放他们走,必要的时候,可以拦下他们的车。
而泰库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保镖极速返回。
这一路上,泰库反复在想,金天佑亲吻戒指的用意是什么。
难道是真的戒指已经提前被掉包了?
不可能。
戒指一直都锁在保险柜里,密码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绝对不可能被掉包。
明明很笃定,可又越想越慌。
因为那个保险箱里,不仅仅只有戒指,还装着很多同行的黑料,落到任何人的手里,他就完了。
在这节骨眼上,车子竟然抛锚了,保镖的车也相继冒烟停了下来。
泰库气急败坏的砸了一下车门。
肯定是魏少雍派人搞的鬼。
这种时候泰库只好给家里的妻子打电话,让她赶紧去一个地方。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左右,妻子来电话了,说她已经抵达了他说的别墅。
泰库让她把墙上的一副圣母玛利亚的油画取下来。
“亲爱的,然后呢?”
泰库让她输入了一连串的密码。
滴得一声过后,密码箱子打开了。
“看看里面的东西少了没有!”泰库急忙问。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泰库再打过去时,对方显示已关机。
泰库这才意识到上当了,但幸好他已经派人去阻截魏少雍了,只要魏少雍还在北欧,他就有办法把东西拿回来。
“喂,马上拦住魏少雍的车。”
“泰库先生。我们拦不住。”
泰库差点没把车顶掀掉:“废物,都是四个轮子,怎么会拦不住!实在不行就撞他。”
“可现在他们在火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