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天钦大为恼火,呼哧站起来,怒瞪着完颜嘉泰:“完颜嘉泰!”
完颜嘉泰被吓一跳:“干嘛?”
娄天钦指着桌上星星点点的水迹:“你乱喷什么?”
完颜嘉泰知道这是新换的办公桌,即便是新的,也不至于这么火大吧?
财大气粗的太子爷立刻表示,多少钱,赔给你。
娄天钦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中午小狗崽就要过来了,来得及吗?
“去,拿东西来擦干净!”
“哦哦哦,我马上就去!”
秘书走了一半,却被娄天钦叫住:“用干净的毛巾,还有消毒液。”
完颜嘉泰眉毛都听竖起来了:“我有毒啊?”
娄天钦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秘书按照娄天钦的吩咐,拿了两块干净的毛巾,以及一瓶消毒液,他想,这种粗活肯定轮不着娄天钦,当然,他也不敢劳烦太子爷。
可秘书刚要上手,却被娄天钦拦了一下来。
“没你的事,我自己来。”
秘书下巴都惊掉了,不由得多看了那张桌子几眼,到底是什么材质,这么金贵?
娄天钦左手握着消毒剂,右手捏着抹布,抬头就看见面前戳着两个人,而且还都一副很惊奇的样子,娄爷没声好气:“你们两个没事可做吗?”
完颜嘉泰倒也识相,连忙将剩下的咖啡一口气喝光,起身往外走。
秘书也不敢多逗留,溜得飞快。
娄天钦黑着脸,将桌上的文件收拾下去,正要撸起袖子干活,却发现,有些地方的水迹已经被蒸发掉了。
娄天钦扒拉着头发,对完颜嘉泰恨得咬牙切齿。
TMD,原本只要擦一块儿区域,现在好了,全都要擦。
娄天钦后槽牙都快要被咬裂了,完颜嘉泰这个王八蛋,他绝对不会这么便宜他的。
娄天钦抄起桌上的电话,熟练地按了一组号码。
……
中午办公室大多数人都在休息,姜小米专门挑了这个点儿过来。
她进门的时候,娄天钦正弓着身子,掌心压着一块白色抹布,对着桌面来回擦拭,用力之猛,就好像在给桌子搓澡。
像是有感应一样,娄天钦掀了下眼皮,朝门口的姜小米看过去。
姜小米抱着手臂,倚靠在门框上,顶层光照充足,从娄天钦这个角度看过去,姜小米像是镶嵌了一圈金边。
而她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温暖。
娄天钦心脏莫名的漏了一拍,擦桌子的动作也不受控制的慢了下来。
这个感觉很奇怪。
他跟姜小米不知不觉的在一起十年了,按理说,再怎么美艳的脸孔,妖娆的身材,恐怕也得看烦,看厌。
可怪就怪在,他不光没有看烦,反而觉得十年后的姜小米更迷人,更加惹人心动。
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乍见之欢,不如处久不厌。
心中的星辰大海,亦是此刻的烟火人间。
一早上的郁闷,瞬间烟消云散。
“哎呦,搁这儿做保洁呢?”姜小米语气调侃,步伐摇曳的朝着他走过来。
娄天钦注意到,她穿了一件驼色大衣,纤细的脚踝下,是一双五寸高跟鞋,丝袜也是接近透明的黑色。
男人滚动着喉结,他已经猜到了里面应该是那件他最中意的小黑裙。
姜小米边走边解大衣的束带,在距离两米左右的地方她站住了,双手捏住大衣的边缘,轻轻往两侧拉开。
大衣落在脚边,堆叠成了一团,而她则亭亭玉立的站在那儿,黑色的镂空花纹黑裙包裹着丰盈的身体。
这一幕,叫娄天钦目瞪口呆。
像是在沙漠里,看见一捧淡水,不需要思想去操控,身体就已经做出了本能反应。
但是,桌子还差一遍没擦。
想到此处,娄天钦连忙把袖子卷高:“等一下,马上就好。”
说完,手臂就跟安上了小马达似的,不要命的加快速度。
“这新的办公桌挺高级啊!”姜小米慢吞吞的走过来,手指沿着办公室的边缘轻轻抚摸着,油亮的桌面上一尘不染,很顺滑,中央还镶嵌了一块牛皮,娄天钦正在使劲的擦那块区域。
姜小米挨到他旁边:“够干净了。”
娄天钦忍了多少日子,哪里经得住这样撩拨?
他将手里的抹布投掷出去:“我洗个手。”
临走还不忘记亲一口:“洗过澡来的?”
姜小米得意的冲他挑眉:“那是,特意回家洗的。”
娄天钦对她积极地态度感到十分满意,他凑近她,轻轻道:“回头我再帮你从里到外的洗一遍。”
姜小米假意嗔了一下:“快点儿,别磨磨蹭蹭的,老娘下午还有事呢。”
娄天钦心说,那也得看你下午走不走的掉。
洗完了手,娄天钦也学着姜小米刚才的样子,一边走,一边脱西装,待到她跟前时,他身上仅有一件白衬衫跟西裤。
娄天钦:“帮我把领带解开。”
姜小米顺从的伸手去帮他解:“这领带还是我早上帮你系的吧。”
娄爷垂下眉眼,显得有些得意:“你系的,当然是你来解。”
“为什么?”
“没听人说吗?解铃还须系铃人。”
姜小米扑哧一声笑了:“以前你也没这么贫。”
娄天钦一把包裹住她的拳头,放在唇边啄了一口:“以前你也不会帮我系领带呀。”
前面的那些年,他们都在剑拔弩张中度过,别说系领带了,就算是递双筷子,都觉得自己吃了多大的亏一样。
姜小米还在思索用什么话回他,却被娄天钦掐着腰抱上了桌子。
滴……
娄天钦按了一下桌边的控制器,窗帘自动缓缓朝着中间移动。
办公室瞬间就暗了下来。
整个下午,娄天钦门上的‘勿扰’牌子就没摘下来过。
这可急坏了送文件的秘书。
这都是需要总裁亲自签字的。
“汪秘书,娄爷今儿怎么了?”
汪秘书叹气摇头:“哎,今儿一早太子爷把娄爷的桌子弄脏了,娄爷发了好大的火,我要去擦,他都不让动。”
“不至于吧?”
汪秘书稍加猜测了一下:“我猜啊,那桌子指不定是谁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