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爷子沉默了片刻,表情变得担忧起来:“……囡囡,你没事吧?”
茶茶嗲嗲的问:“我没事啊,爷爷,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有,没有,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没干,那个……那个管家?”
“在呢,老爷子。”
“咱走吧?”
“哎好!”
望着两位老人马不停蹄的背影,茶茶抓了抓后脑勺,满眼的疑惑:“是我说错话了吗?他们怎么了?陈锐?”
“阿茶。”陈锐伸手拍了拍茶茶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还是做你自己吧!”
茶茶:“哎?你不是说女孩子应该要懂得矜持害羞吗?”
“话不能这么说,万一魏少雍就好你那口呢?”
茶茶:“……”
……
秋风送爽,天边云层堆积,在一片绿荫草坪上,普洛斯卡戎。拉冬帅气的挥舞着手里的球杆,嗖得一声,白色的小圆球瞬间飞不见了。
说时迟那时快,旁边的姜小米淡定的从身后掏出一架望远镜,伴随着白色小球落地,小女人立刻放下望远镜鼓掌:“好球!”
拉冬把球杆递给旁边的工作人员,顺手从银色托盘里扯了一块湿毛巾,粗鲁的擦拭着掌心。
“回去吧!”
姜小米脱口道:“不打啦?”
“我怕再继续打下去,别人会以为我在这里踢足球!”拉冬说完,用力的将湿毛巾扔向托盘。
姜小米在他背后翻了个白眼,切,老娘看你铲了一早上的屎,我还没发脾气呢,你倒不乐意了。
回到别墅,拉冬上楼去沐浴,这期间,佣人则在厨房里为拉冬准备午餐。
半个多小时以后,拉冬从旋转楼梯上下来,身后跟着那只代表他尊贵身份的‘葡萄牙水犬’,哦不对,是黑豹。
可能是拉冬在身边的缘故,姜小米不由得多看了豹子几眼。
“别盯着它看。”拉冬冷冷道。
“啊?为什么?”
“如果你嫌自己命太长,尽管随便看。”
姜小米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刻把头转向一旁,避免再跟黑豹有任何接触。
这时,金发碧眼的女佣恭敬地站在拉冬身侧:“普洛斯殿下,您的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拉冬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女佣将餐桌推过来。
“叮叮叮……”姜小米包里的手机响了。
拉冬侧眸看了她一眼,姜小米满脸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拉冬并未为难她,抬了抬手,示意她去旁边接。
打电话来的是阿城。
问她什么时候午休,余妈怕她在外面吃不好,就把饭菜装进便当盒里派人送了过来,还嘱咐阿城一定要让姜小米趁热吃,怕凉了吃坏肚子。
姜小米挂断电话的时候,女佣正在帮拉冬布置餐桌。
“拉冬先生,我冒昧的问一句,午休时间多久啊?”
拉冬拿起桌上的餐巾铺在自己腿上,面无表情道:“你要干什么?”
姜小米实话实说:“我要吃饭。”
拉冬狐疑的朝她看过去,仿佛在说,你居然要吃饭?
姜小米被看懵了,做助理难不成连吃饭的资格都没有?
“后厨有你的午餐。”
说完,拉冬打了个响指,一旁的女佣款款走上前:“普洛斯殿下,请问有什么吩咐。”
“带她去后厨。”
女佣接到命令后,对姜小米做出了‘请’的手势,姜小米见状,也不好拂了对方的好意,只得硬着头皮跟女佣去了后厨。
……
“这是我的午餐?”姜小米指着餐盘里的食物,满脸的惊悚。
水煮鸡胸肉,蔬菜沙拉,牛油果夹心面包以及一杯橙汁。
对于北欧人来讲,这样的工作餐已经算很丰盛了,可在姜小米眼中,这简直就是打发要饭的。
女佣摇了摇手,表示听不懂她说什么。
拉冬正在客厅里享受着自己的午餐,忽然,脚下的黑豹站了起来,这说明有人靠近。
是姜小米。
拉冬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怎么了?”
“我申请出去吃饭。”
拉冬觉得匪夷所思:“为什么?”
“又不花你的钱。我自己出去吃,这也不行?”
“你是我的助理,必须得随叫随到,你出去吃了,我怎么办?”
姜小米上下打量着拉冬:“你……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喂你吧?”
拉冬抬起头,一张臭脸摆的很明显。
姜小米闭了闭眼睛,这是第一天,未来还不知道要相处多久,姜小米不想因为在吃这方面跟拉冬产生正面冲突,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她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样吧,以后我自己带饭去后面吃行不?”
拉冬挥了挥手:“照你说的。”
姜小米大喜,立刻打电话让阿城把便当送进来。
拉冬看她雀跃的表情,心里一阵鄙夷,这个没见识的女人,一顿饭居然能让她高兴成这样。
但为了凸显自己的‘随和’,拉冬破天荒的让女佣布置了另外一张餐桌。
“你就在这里吃吧。”
拉冬的午餐是煎牛排,一刀切下去,都能看见血丝的那种,配菜是蔬果沙拉以及一杯橙汁。
而姜小米的午餐则是红烧牛肉、京酱肉丝、以及一盘炒西蓝花。餐后汤羹是佛跳墙。
拉冬早就听人提到东亚的美食文化,但是,这种文化对土生土长的北欧人来讲,也只是听听,他们绝对不会以身犯险的去尝试。
比如上一回,拉冬尝过一顿火锅之后,回来菊花就残了。他百思不得其解,这种找虐的食物,为什么还那么受欢迎。
姜小米偶然间抬起头,竟现拉冬一直在看着自己,让她无法理解的是,拉冬看她的目光里,似乎还带着某种同情。
感觉就像三九寒天,大户人家出门,忽然看见有个乞丐蹲在自己家门口台阶上,吃着一块发霉的馒头。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姜小米一阵莫名。
“你每天就吃这些?”拉冬问。
姜小米看了看面前的食物,僵硬的点点头:“是啊。”
拉冬惋惜:“真可怜。”
姜小米嘴角抽搐了两下:“我……我可怜?兄弟,你是不是对可怜有什么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