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调取了监控,但是很遗憾,对方很可能走的是货梯,货梯的监控摄像头是坏的。
门口的摄像头倒是拍到几辆车经过,但是因为画质的缘故,连车牌跟车型号都看不清。
这家并非三甲医院,各项设施都不够完善,医生一脸为难的望着朴世勋,胆战心惊道:“要不……要不报警吧!”
看样子,刚刚跑掉的女孩应该欠他不少钱。
朴世勋没有作声,转身离开监控室。
……
漆黑的跑车飞快的穿梭在柏油马路上,霓虹灯串联成一道道扭曲的彩带,快速从那张英俊的脸庞上滑过。
朴世勋紧握着方向盘,呼吸很沉。
一直以来都觉得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姜小米。
事实上,不是没有人可以取代,而是还没有遇到那个人。
现在他遇到了一个跟姜小米很‘像’的人,像到连离开的方式都一样。
不坑不哈,转眼就不见了。
朴世勋掏出口袋里的蓝牙耳机戴上。
“小满。”
“在的,主人。”
朴世勋抿了抿薄唇,带着些许自嘲的问道:“我是不是疯了?”
小满反问:“不知道您指的是哪方面。”
朴世勋转动着方向盘,轻轻吐出一句:“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孩,动了心。”
小满果断道:“这不是疯了,是一见钟情。”
朴世勋冷笑:“一见钟情也不过是皮相的吸引而已吗,那个女孩长得国色天香吗?”
“不,我检测到您体内的变化,这跟您见到姜小米的时候波动是一样的。”
机器虽然不懂感情,但它们却能凭借数据一语道破天机。
朴世勋在车里点了一根烟。
冉冉上升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脸,猩红的火星在他唇齿间忽明忽暗。
朴世勋吐出烟圈:“这不叫一见钟情,这叫濒临死绝的时候,突然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
小满惊讶了:“您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就好比你养了一只猫,突然有一天跑掉了,以后你见到和它相似的就以为是你养的那只,就像我刚刚遇见的那个女孩一样。”
有一种人,只要对视一眼,就像烙印一样,那种记忆,永远也无法抹去。
如果有幸遇见相似的,哪怕只有一点点,也会毫不犹豫的被吸引住。
他应该是没救了。
小满缓缓问道:“主人,既然这么像,为什么不抱回来养呢?”
朴世勋弹了弹烟灰:“这只也跑了。”
小满道:“我们可以去追,您的车速是每小时……”
“好了,别再跟我炫耀你的超强计算能力了。”
回到清水湾别墅,朴世勋将钥匙随手丢在光滑的大理石桌面上,偌大的空间回声忽然间变得刺耳起来。
朴世勋注视着空荡荡的客厅,心中莫名的升起一丝异样。
是的,就是寂寞。
从来都是一个人的黑夜,叫做孤独。孤独是可以习惯,可以去静静享受的。
有一个人出现了,可又离去了的黑夜,就叫寂寞。
这种感觉如同繁华落幕之后,突然被人抛弃。
寂寞,谁能习惯?
朴世勋这才明白,当真正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眼角眉梢是她,四面八方也是她,上天入地统统是她,成也是;败也是。
他走到小吧台前面,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几乎蛮横的把酒灌进胃里。
上天何其不公?竟然连退而求其次的机会都不给。
相比朴世勋这边的徒劳无力,娄天钦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带着姜小米回到天水山庄,然后又叫来赵医生亲自检查,得到肯定答复后,男人这才松下一口气。
“瞧!是不是就破了一点皮。”姜小米觉得他太过小题大做,掀开睡裙露出被蹭掉一点皮的膝盖给他看。
凝脂般的皮肤就这么突兀的暴露在男人黝黑的视线中。
鼻息的温度瞬间升高了不少。
他想要她!
娄天钦穿的是一件休闲拉链装,他抬手捏着自己衣领,牙齿咬住金属拉链,一寸寸的往下拉,动作那么缓慢,好似电影慢镜头,拉链就这样被拉开,灯光打下来,映出男人唇间薄薄的一层水光。
姜小米莫名的咽了一口口水,她承认自己竟有些被勾引到了,这家伙简直就是颠倒众生的妖怪。
“我帮你脱!”说着,她伸手拽住男人的衣领。
娄天钦勾起唇,倒是蛮期待的,可迎上她那张‘陌生’的脸之后,眼底的温度骤然下降,如同一团火忽然被扑灭,熄得只剩下一缕青烟。
娄渣渣同学狠狠地闭上眼睛,暗自恼怒,这张脸还特么真让人扫兴。
姜小米蹭了蹭他的手臂,带着某种暗示:“老公~~睡觉觉啦。”
以前隔三差五的被男人压榨一番,哪里还会想着主动送上门呢?
逃都来不及好吧。
但是这回不一样,刚才被娄天钦脱衣服的姿势那么一勾,心里竟有些蠢蠢欲动。
“怎么了?”她感觉到男人的僵硬,疑惑地皱起眉头。
娄天钦干咳一声,不着痕迹的把衣领从她掌心夺回来。
“你先睡,我好像还有点事没做完。”
姜小米狐疑的看了看墙上的摆钟,十一点?他还有什么事?
“哎……”
娄天钦伸出食指搁在唇瓣上,对她嘘了一声后,迈开长腿走到门边,拉开一条缝隙:“先睡,不要等我了。”
男人走后,姜小米一脸懵逼。
搞什么呀,她明明感觉他也想要的,怎么又变卦了。
难道……他不行了?
姜小米被这个念头吓了一大跳。
“不是吧?这么年轻就不行了?”
“不行你早说嘛,我也不会逼你。”
“难道是要面子,所以才不好意思?”
自问自答了几句,姜小米实在熬不住困意,连打了好几个哈气之后,枕着松软的羽毛枕沉入了梦想。
第二天醒来,姜小米呆愣了一下,她能感觉到,这一晚上娄天钦都没有回来睡过。
余管家听见声音,连忙仰着头问好:“少奶奶起来了?”
姜小米趴在二楼的栏杆处,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随口问道:“少爷呢?”
“少爷在健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