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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挽城(1 / 1)


忏文山继位后,一心想要称霸织阳界,无视忏家家规,肆意放纵弟子出界烧杀抢掠来壮大自己的力量,甚至还设计陷害了奕恒阁阁主,使之在闭关时走火入魔,情况相当不妙。

昏暗的落日余晖下,孤寂的乌鸦发出一阵寒冷的哀鸣,弥漫起一股莫名肃凉。

突然,一声瓷器碎裂之声划破了安静。

屋内点了烛火,一位中年男子砸翻了桌上的茶杯,语气急促而愤怒地瞪着坐在高座上的忏文山,“我明明告诉过你,要等南阳那边一切就绪之后我们再行动,你怎么能这般贸然行事?”

忏文山紧闭双眼,神情漠然,“大家长搞清楚了,这是我忏家的地盘,我与七权樊只不过是合作关系,何时轮到你来对我指手画脚!”

“你!”男人恨铁不成钢,“我知晓你与他有过,可七权樊在南阳的布局马上就完成了,你为何非要急于这一时!”

“当年若不是他断我右手,我怎会败给忏文海,失去忏家家主之位。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摆在我面前,你让我等?”忏文山难掩愤怒,拍案而起。

“就算如此,你也应当先与我做商议。你不是不知道南阳对整个计划的重要性,你如此自作主张,南阳接下来一定有所防范,你让我怎么进行接下来的布局!”

忏文山自知理亏,转过身负手,“无论如何,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中年男子一直尽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实在是忍无可忍,声音带着几分呐喊:“你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忏文山眼光中充满着愤怒和不屑。

“我只在乎结果,至于过程,那是你们这些守旧之辈在乎的。何况一个南阳能有多大影响,如今奕恒阁一旦内乱,不是更合了我们心意?”他说着,双眼冷漠,像个毫无情感的魔头。

“愚庸之辈!”中年男子火气不减,只不过双方都知晓这次合作的重要性,只能选择彼此妥协,于是袖手一甩快步走向高座坐下。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仿佛温度都降到了冰点。周围寂静无声,一片死寂。

织阳界最大的两个家族公然相互挑衅,其他家族派系也是人心惶惶,一时间,整个界域皆是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弃暗投明。

奕恒阁

阁主吊着一口气,内部暗下纷纷开始分派择主。

宏大的大殿里死寂无声,床榻之上躺着的阁主奄奄一息,却在紧急关头命令桦伍日前来,艰难的说出,“我要见…他。”

桦伍日心领神会,深深拜别后退出了房间,没走几步却被东挽叫住。

东挽看似温文尔雅,却心机深厚。他举着精致的桃花扇,轻笑着从角落里走出,用尽所有讽刺的语气说道:“二长老别来无恙啊!不知可否有空,赏赏挽城的桃花?”

桦伍日读懂了东挽的拉拢之意,瞬间贼了笑意,朝他微微一躬,“大殿下多心了,伍日还有事,改日再叙。”

“哦?长老是觉得,我会输给一个病秧子?”东挽阴笑。

桦伍日语气平常,一笑置之:“阁主安然,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何况,殿下为何觉得我非要选一方呢?”

东挽大笑:“长老是聪明之人,如此局势,必定不会袖手旁观。既是聪明之人,便看得懂局势,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方。”

此话确实不错,桦伍日的势力在奕恒阁乃至整个织阳界,都很是让人忌惮,老阁主之所以放任他,是因为他一直表现出对奕恒阁的忠心。

如今之势,隔岸观火只会让人觉得他是否心有歹念,所以他必不会如此愚蠢。

桦伍日浅浅一笑,从容不迫的应答,“那殿下可就猜错了,二位殿下桦某都不站边。”

东挽动作微微一愣,瞬间对上了他的目光,“竟不知,何人有如此本事,能得长老青睐?”

“天色不早了,桦某先退下。起风了,殿下还是早些回宫的好。”桦伍日轻笑一声,紧接着答非所问,他的话里分明有话,语落匆匆离去。

男人一身阴柔之气,从侧方的帘幕后走出,“殿下,二长老如此拒绝,莫非真打算参与阁主之争?”

“他的眼神不像骗人,况且那位不知用何手段将他拿捏得死死的,他若有二心,那位可不会让他活着走出来。”东挽思绪沉淀,对他的疑问给出了回答。

男人心头一惊,似乎暗自预感到些许不妙,说道:“先不说他打了什么算盘,只要他不站我挽城,大夫人那边终究不好交代了,只怕是……”

东挽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随即做出调整,声音有些焦急,“云吉,派人盯紧西苑的动作。”

“是!”

随后,东挽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过了身认真问道,“席令那边怎么样了?”他的话有些飘忽,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

听到那个名字,男子面露一丝迟疑,立刻反应过来回应了他,“席护法已恢复得差不多,殿下,是否见他一面?”

自那件事以来,殿下不是从来不提他的吗?不过确也不难想,如今这局势,大夫人必定不会再藏着掖着,东郢身边确实不能没有人。

听到消息,东挽眼眸明显一沉,“再歇息一日,让他尽快回到郢都。”

云吉眼眸闪过一丝失望,却不敢再多言,微微欠身,“是。”

一不起眼的小阁间内,席令赤裸上身,纱布缠绕着伤口。男子面容长相很是高级,五官精致,他习惯将自己藏得很紧,平日就露一双眼睛,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邪魅,眼角的桃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醒目,正静静的闭目养神。

房门被温和地推开,席令并未因此而有意识地做出任何反应。云吉不紧不慢的走进了房内,将门轻轻关好,之后缓步走到桌子旁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开始悠闲的品味。

“他今日提到你了。”男子轻声说道。

听此,席令瞬间睁眼,“他要我立刻回去?”

男子看着他那焦急上心的模样,一时半刻不知应如何回应,“你就非得如此?”

他的问话带着一份忧虑和无奈,短暂的沉默之后,席令收起了慌乱的神色,缓缓整理着自身的衣装,准备收拾好便离开。

毕竟他的殿下发了令,他永远不会违背。

“我喜欢他,这为什么不能承认,我只后悔我还是说晚了。”席令目光决绝,回得很严肃。

男子眨了眨眼睛,心中颇为郁闷,“哼,冥顽不灵,但凡你有所收敛,不再提及,殿下都不会如此决绝,说不定,还会让你继续相伴于他身侧。”伴随着这句话,他在心底叹了口气,语调中流露出一丝深深的惋惜。

“满满情意终究是藏不住的,无论出于友谊还是情意,他没有立刻杀了我,亦没有弃我。终有一日,我会让他接受我。”席令的话中充满了坚定,没有丝毫疑虑和动摇。

男子长叹一口气,好心劝道,“小令,殿下他不会接受你的。他是人,更何况你还是男子。”

听此,席令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目光变得有些低沉,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猛烈的劲头,“长久以来,又有谁能发现我是妖?……且同为男子又如何,不是也没见他喜欢哪个女子?万一……”

他并没有接下来的话语,因为怕是连他自己都知道,这个万一几乎毫无可能。

“好好休息吧,殿下吩咐,你明日启程。”见他如此倔强,男子说完缓缓离去,

次日,席令老早守在了东挽的必经之路口,东挽见他,神色肉眼可见的一丝失落,他遣散了四周,东挽的语气并未丝毫气愤,只是目光始终不敢落在席令身上。“你还是这般放肆!”

席令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眼前人的一举一动皆入他心底。

声音若惊鸿划过天际,席令瞬间欣喜若狂,他的殿下在和他说话,不再是由身边那些碍眼的家伙代传。

他的心情刹那激荡起翘望的火焰,他坚定地注视着面前的东挽,眼眸情深四溢,心怀暗喜,瞬间跪下身去,“属下知错,殿下……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你……”看到他那直勾勾眼神,东挽唏嘘不已,深深地叹了口气,尽显无奈。

“小令,我已有喜欢的女子。”他的语气无比认真,眼神中满是严肃,看似不容置疑。

听到此言,席令瞬感震惊,他瞠目结舌,虚了语气,“我知你不喜我,却也无需这般哄骗我。”

“我没有骗你。”

他们之间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东挽不得不以这种简单粗俗的方式让席令明白他的意思,可想要骗过他又谈何容易。

东挽回得无比认真,席令看着他那坚定的目光瞬间慌了神,顾不上其他不依不饶的追问,“谁?”

东挽知道他的脾性,既然选择骗过,那就绝对不能容许随便搪塞,否则他反而会认为他亦对他有情,那么这个人选……

“是前不久在南阳仙选之时认识的一个女子,她很可爱,惹人怜惜,是天尊身边的一个仙娥,她叫洛沐沐。”

东挽得防着他私下做些什么,洛沐沐身处南阳,席令无法与之接触,何况她被天尊看得那么严,确实是个好的人选。

与其虚虚瞎编,找一个不确定因素,倒不如大胆一次,反正对她无影响,与她结的仇也不止这一次,这次就当作是还他桃林替罪的人情了,东挽心想。

“洛沐沐!”席令沉静下来,神色阴沉侧漏,似要将这三个字撕碎。

清风从两人之间拂过,暖日有些撩人。席令很清楚东挽的品性,他从来不会无端提及一个人,这个所谓的洛沐沐确实存在,看来以后需要去查探一番了。

东挽只觉得一口气就这样喘了下来,他的确是有些过分了,在这之前,他对席令的那份执着保持了沉默。他畏惧席令激烈的情绪表露,亦怕他们之间多年的情意止步于此。

他将席令派往奕泽源,一方面是他信他能护好东郢,另一方面,是他对这件事的回避。

如今他实在应对不过来,只能硬着头皮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席令,他一直很欣赏席令这一人,只是从未超出其他,这份感情,他给不了。

席令面色大变,从地上直起身来一步步凑近他。他的眼神有些可怕,可东挽却未表现出丝毫畏惧,似乎笃定了他不会对他做什么。“我想要你说你亦喜欢我。”

东挽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依然神情冰冷,“你离开挽城这么久了,其实是不是我,对你来说并无太大影响。”

听此,席令瞬间愣住了。而后面色大变,手紧握成拳,“不!我要的是你,你不懂我心凭什么这么说?”

东挽有些无奈,“我不过是你心中的执着罢了,小令,我不喜欢你,你要的我给不了。”

席令瞳孔猛地一缩,瞬间像是被人泼了一身冷水。他就这么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不安地扭动着,他的心头痛像是被人狠狠地捣了一下。

“殿下竟如此笃定?”席令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呆滞。

东挽看着他那似乎要滴出水来的眼神,心中不免一酸。可想到接下来要面对永无止境的尴尬,又不得不暂时放下心头的怜悯,深深地吸了口气,目光愈发坚定,“我并不想失去这份友谊,却也从未想过再进一步,我自问这并不是什么难全之策,但,我亦尊重你的选择。”

他们之间静默了良久,席令的呼吸平复下来,他的眼神变得深邃。“好,我明白了。殿下可安心,我会尽我所能的帮你。”

灵瞳微眯,东挽望着他,这才应声。“替我护好我弟弟。”

转身离去的瞬间,东挽歇斯底里的只觉得可笑,为什么曾经无话不说的情意,会因一方情感变质而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回望过往,那捧在手心的珍宝,此刻砸在脚下,疼痛却发现已朦胧,心中有了芥蒂,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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