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两个鼻孔出气:“你,你少得意,走了一个我还有无数个我,总会对你下手,早晚弄个死你!”
秦桑眯起眼:“所以你承认背后有人指使的!”
“没有,是我讨厌你!”
“白雪,我来不是听你说这些废话的,还是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蠢货么?”
被骂了也不见生气,白雪冷笑一声:“我知道你在套我话!秦桑不怕告诉我,我背后的确有人,她比我更恨你,比我更有手段弄死你,所以我根本不担心是在里面还是外面,因为,我肯定比你后死!”
“哦,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啊!”秦桑好气人地说:“我觉得我还是比你幸福呢,你想啊,你在里面踩的是缝纫机,遇到的都是些亡命之徒,或者变态,听说他们混不忌口,男女不分……就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姑娘……
而我就不一样了,我至少在死之前,也是最高光的时刻,说不定那些男人还会时时刻刻惦记我,把我当白月光朱砂痣,一辈子忘不了我呢!”
“你胡说八道!”
“那你当我胡说八道吧!”
秦桑百无聊赖挽着电话线玩:“你也知道,他们每个都身价不菲,总会帮我找到那个想害我的人,实在不行,我就乖乖做个金丝雀,躲在他们的照拂下,出门带八百十个保镖,我就不信她敢动手!”
这话不假。
只要有钱,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秦桑身边的柯暮卿,偏偏就是个不差钱的主儿。
他若铁了心保护秦桑,也不是没法子。
说不定还真能找到那个在暗地虎视眈眈的‘凶手’。
看她陷入怀疑的境地,秦桑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呼气吐气。
“铁窗里面的日子不好过,你放心,我会让柯暮卿找人多照顾照顾你的,毕竟……我们同学一场,你死了我也会亲自给您上柱香!”
听到她说照顾,不由想到那惊悚可怖的画面,白雪猛然一抖。
说不害怕是假的。
她咬着嘴唇:“我们做个交易吧,秦桑,我告诉你是谁指使我的,你……你,放我出去!”
“啥?”秦桑掏掏耳朵,仿佛听到一个国际笑话:“大姐你犯法了诶,还想让我捞你,当我海底捞啊,啥都捞!”
笑不活,她以为自己是圣母玛利亚么?
她的佛光还没普照到那么远。
秦桑也不想一棒子打死,至少要给丧失希望的人一点绝望:“虽然不能捞你出来,但能想办法让你在里面少受点苦,少交点公粮也是好的,你觉得呢?”
白雪捏着拳头浑身发抖。
她在挣扎。
诚然,她恨秦桑。
可是让她为了这样个人被监狱里的辫太们xxoo,这才是最折磨的。
白雪不想死。
正因为讨厌秦桑。
所以她更想活着,想看到她不得好死。
照目前的局势来看,秦桑不得好死是没希望了!
那就苟着小命,比她活久一点,也算赢一回不是吗?
“你最好快点给我个答案!”秦桑懒洋洋翘起嘴角:“就算我有耐心,柯暮卿也没有,他已经在找人照顾你了哦!”
“秦桑!”白雪脸的苍白猛然叫住她:“我……答应你!”
秦桑斜斜勾起唇角:“早这样识时务不就不会受苦了?”
她的光头都是伤口。
脸本就难看。
伤上加伤就难看道极点。
不说脖子和领口那些千疮百孔的疮痍痕迹。
衣服下面的怕是都没眼睛看。
在牢里的日子可见一斑。
“是她啊!”
秦桑梨涡上的笑分外迷人眼。
“你?”知道?
“放心吧,我会让柯暮卿对你手下留情的!”秦桑已经撂下了电话。
手下留情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
她秦桑可是恶毒女配。
何为女配?
何为恶毒?
自然是以牙还牙,睚眦必报。
可怜的白雪信以为真,直到被揍得鼻青脸肿,各种十八禁大干,她才恍然大悟,自己被秦桑这死女人骗了。
为此她大喊大骂诅咒秦桑,都于事无补。
她走错一步,已经回不去了!
秦桑出去,两个人围上来。
秦桑扫了眼沈隽。
那目光无端让沈隽望而却步。
拿起衣服的手再也抬不起来。
柯暮卿把自己的外套披在秦桑身上,护着秦桑走。
沈隽在背后仓皇着脸:“秦桑,我们不去看肚兜么?”
秦桑脚步稍顿:“麻烦沈先生帮我把肚兜打包快递给我,包装费和快递费我会还你。”
沈隽的身形一晃。
天旋地转,仿佛要晕倒。
柯暮卿扫了眼就收回视线。
虽然不懂怎么进去一趟出来后秦桑对他的态度就判若两人。
但这不妨碍身为情敌的他高兴。
“我不会包装,也不会寄快递!”
秦桑厉声:“那就让我男朋友去取!”
她没半点耐心,脸白的仿若剥了血。
薄弱细瘦的手如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柳枝缠住柯暮卿的衣襟,抬起的小脸惊艳烦躁:“柯暮卿,我们回家!”
柯暮卿什么也没问,反手包覆住她柔弱的小手:“好,我们回家!”
沈隽站在台阶上,眼睁睁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护着离去。
那个本该属于他的位置如今站了别的男人。
夜晚没有月亮,夜色袭人。
有微风,吹来。
不冷。
可心底却勇气寒冰破碎的凉气。
让他倒吸口冷气。
他眼神空洞,无意识摸着自己的胸膛。
那里像破了个洞,冷风袭来,凉意不减。
好疼啊!
人渴望需找一个答案。
当你平了命地寻那个答案时。
还没看到答案,就被告知你已经没有资格竞争了!
这种无力无助和不甘,更与何人说。
“如果我难受了,你就开心了,那我希望你永远开心!”
因为我想要掏空自己,填满你啊!
……
回了家,秦桑随便洗漱完话也没说就把自己抛到了床上。
房门何必,将例外完全隔离。
柯暮卿被关在外面。
能察觉到她心情不好。
他站在门口,也不提这事儿。
只是轻轻开口:“桑桑我进来了?”
里面没声儿。
柯暮卿小心地开门。
手里拿着一袋子药,还有一杯热水。
房间没人,床上凸起一个蚕蛹,秦桑把自己全埋在了被子下。